論舊時代物質主義者曹七巧

摘要：《金鎖記》是張愛玲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曹七巧的人物性格更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罕見的。曹七巧為了黃金，一輩子都在錢欲、情欲的矛盾中掙扎，使得性格發生改變，走向沉淪。

關鍵詞：金錢 情欲 悲劇

曹七巧為了金錢，以犧牲婚姻作為條件，策劃了半輩子，承受了情欲的折磨。她得到了金錢，滿足了物欲，但與此同時被金錢吞噬了，性格發生了改變。得到金錢后，卻時刻惶恐著她的金錢被人拿去，活在痛苦的“守金”過程中，最終為了守住黃金，催生了家庭悲劇。

一、金錢誘惑下的悲劇婚姻

七巧的婚姻悲劇責任不全在曹大年身上，當兄妹見面時，七巧顫聲道：“也不怪他沒有話——他哪兒有臉來見我！”又向她哥哥道：“我只道你這一輩子不打算上門了！你害得我好慘！你扔崩一走，我可走不了。你也不顧我的死活。”婚姻是七巧自己的，雖說當時社會女性沒有自主權利，但七巧本人也未曾想過反抗這門婚姻。若她完全是被逼的，那為何沒有一點反抗的意識或者舉動呢？哪怕是想想也罷，但終究她只是畸形地訴說婚后的不幸。這段婚姻從表層看，七巧是悲劇婚姻的受害者，但其背后隱匿著更大的陰謀，就是七巧為滿足金錢欲而精心設計的計劃。“這些年了，她帶著黃金的枷鎖，可是連金子的邊都啃不到，這以后就不同了。”可見，七巧為了金錢順從了哥哥和媒人而已，只因當時她等待的金錢還不到手，處處被姜家上下輕視，受盡冷嘲熱諷后，向哥哥嫂子發牢騷罷了，她心中的金錢欲望暫且尚未滿足。

二、追求物質過程中錢欲與情欲的矛盾

（一）近而不得身的情欲

七巧嫁了個殘廢人，她的情欲和錢欲都得不到滿足，這是她策劃步驟中最艱難的時候。七巧的嫂子道：“姑爺睡著了吧？驚動了他，該生氣了。”七巧高聲叫道：“他要有點人氣，倒又好了！”她嫂子嚇得掩住她的嘴道：“姑奶奶別！病人聽見了，心里不好受！”七巧道：“他心里不好受，我心里好受嗎？”這是情欲得不到滿足，逐漸失去理智的曹七巧。和自己日夜相守的，雖然是個“虛人”，缺失了一個男人應該要盡的那份責任，但為了金錢，她承受著這樣的痛苦。情欲得不到滿足之下，七巧把目光轉向了姜家三少爺姜季澤，她想從季澤那里得到空缺的滿足，但一直都是近而不得身。她仍在情欲的折磨中煎熬著，但她必須得抑制住自己的情欲，不能為了情欲而暴露出自己的金錢欲，為了金錢她值得這么做，也必須這樣做，這才是她來到姜家的目的。

（二）被金錢禁錮許久的情欲

分家后，七巧一直幻想的金錢已經得到了，但七巧為了財產分配不公大鬧，之后與姜家很少往來，處處防著姜家人，守著她的錢。姜季澤突然來拜訪，她曾經追尋過的情遲遲到來。季澤在她對面站住了，這時七巧想著，當初為什么來到姜家，為了錢么？不是的，原來是為了遇見姜季澤，為了命中注定她要和姜季澤相愛。十年了，依舊還是那個人！“他難道是哄她么？他想她的錢——她賣掉她的一生換來的幾個錢。僅僅這一轉念便使她暴怒起來。哪怕她錯怪了他，他為她吃的苦抵得過她為他吃的苦嗎？好容易她的心死了，而他又來撩撥她，她恨他。她懷疑他在演戲，但是和真的一樣。她打了他，為了守住她的錢，她打了他，最后他離她而去了。七巧為了金錢與姜季澤周旋了半輩子，如今他來了，為了金錢，她棄掉了愛情，是金錢禁錮了愛情。當姜季澤離開以后，她又進入悔恨中，她為什么要戳穿他？”這是物質主義者曹七巧為了金錢而戰勝情欲的表現，她處心積慮的是怎樣守住她得到的金錢。

（三）物質主義催生的家庭悲劇

曹七巧的扭曲性格非一朝一夕形成，是她在情欲和錢欲的激烈沖突中逐漸形成。“最初為了黃金而鎖住了愛欲，結果卻鎖住了自己；愛欲折磨了她一生，也折磨了她一家”。最后她形成了扭曲的、病態的性格，成為悲劇。曹春熹耽擱在曹七巧家，她就說是想霸占她家的財產，最后把曹春熹也趕走。又告訴長安，要曉得當心，誰不想你的錢？聽到長安不想上學了，曹七巧為了索要一點學費。她的內心全被黃金占據了，由里到外都被黃金裝飾著。她的意識里，只要有人親近她或者她的家人，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得到她的錢，她為了守住一生換來的金錢，寧愿犧牲兒女的幸福。長安與童世舫已訂婚，她想童世舫是為了錢和門第才和她家人親近，最終毀了她女兒的一生。芝壽和娟兒也是如此，在七巧和長白病態的折磨下而死。三十年來，這個物質主義者，在情欲和金錢的折磨中尋得了金錢，但在金錢欲望的驅使下，催生了家庭悲劇。她不能讓人奪去她的錢，她為了守住她的金錢不惜犧牲一切代價，害死了兒媳，毀了女兒的婚姻，最后得償所愿，得到了物質但失去人生，這是曹七巧追求物質主義催生的家庭悲劇。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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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朱棟霖.中國現代文學史[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 ：309-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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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曹富興，男，碩士，昆明師范大學，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責任編輯 卞禹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