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一時的法國小城阿維尼翁

文/胡悅薏

當年，羅馬教廷遷往阿維尼翁，不只帶來了物質財富、奢華的生活排場，更重要的是帶來了文化藝術氛圍。意大利著名的文人、藝術家紛至沓來，阿維尼翁在歷史上達到了富裕和繁榮的最高點，孕育了濃厚的藝術氣質。這大概就是為什么法國已經有了巴黎這樣的世界文化之都，還會在阿維尼翁打造一個響徹世界的戲劇節的原因。

條條大路通教皇宮

阿維尼翁的法語發音居然跟用上海話說阿維尼翁很像，這下再也不用擔心說不清楚自己要去哪了。大方石塊砌成的城墻總長約5公里，依山勢而建，部分地段直接連著小山丘，將老城區牢牢地擁在懷中。塔樓、城門、城垛皆保存完好，斑駁的墻面透露出歲月的洗禮。順著車水馬龍的主干道共和國大街前行，感覺只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市政廳前的鐘樓廣場。

餐廳早已迫不及待地用桌椅和白色傘蓬占據了露天位置，旋轉木馬也擠在喧囂的人聲中。更讓人覺得虛實難分的夢幻場景就是廣場附近的建筑了，好幾座房屋的外墻上都畫著窗戶和各色惟妙惟肖的男女老幼，肢體語言或是面部表情皆豐富多彩。原來老城建筑以窗戶數目征稅，于是富人們紛紛在外墻上繪制假窗，內容各有千秋，劇院建筑繪窗主題就以戲劇內容為主題，而民居則大多描繪百姓生活，妙趣橫生。從廣場再往前，無論走哪條岔路都會到達教皇宮。因為這座龐大而堅實的建筑實在太壯觀了，與其說是宮殿，不如說更像是一座城堡。

權貴財富已是空

13世紀末時，羅馬教廷與法國國王矛盾日益尖銳，沖突不斷。1305年，在法國國王腓力四世的壓力下，法國人當上了教皇是為克雷芒五世。為尋求法國國王庇護，教皇決定將教廷遷至阿維尼翁。直到1377年教皇格列高利十一世遷回羅馬，共有七任教皇在阿維尼翁就任。

因此，阿維尼翁幾乎成了第二個羅馬，集權勢和財富于一體，修建了大量豪華建筑，持續修建多年的教皇宮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教皇宮由本篤十二世修建的舊宮和克雷芒六世修建的新宮兩部分組成，外圍城樓方方正正，曾有重兵駐守，樸實無華毫無雕琢，只是建筑空有外部壯觀，內里已空空如也。在法國大革命時期，所有的繁華富貴或被搬走，或被破壞，就連石雕也未能幸免，只剩下搬不走的大石板或是大石柱。就著講解器的音樂和語言，那觥籌交錯的熱鬧，那萬眾朝圣的盛況，一幕幕好像重新浮現在了高大的空屋里。

游覽教皇宮，絕對是個體力活，如果要走完每個角落，把所有的解說詞連里面奏放的樂曲全部聽完，至少需要三個小時。如果時間允許，在炎熱的盛夏，下午進入空曠陰涼的教皇宮，晃悠到閉門時刻出來欣賞日落美景恰恰好。在教皇宮里，可以上到的最高處是新宮墻頂的一個塔樓，放眼望去，教皇宮廣場上露天餐座乃至整座城鎮和彎彎流淌的羅訥河一覽無遺，墻垛上的長十字瞭望孔透露出當年守衛的森嚴氣息。

在阿維尼翁橋上跳舞

出了教皇宮，只需跟著其他游客一直往河邊方向走，沿著地上玫瑰色的斷橋箭頭，穿過老街巷里的一間間紀念品小店，穿過羅訥門，眼前就是著名的圣貝內澤橋—名副其實的殘缺斷橋，又名阿維尼翁橋。這座曾經橫跨羅訥河的大橋修建于12世紀，傳說是一位名為貝內澤的年輕牧人在天使的指引下，憑一己之力扛起巨石，花費8年時間造起石橋。阿維尼翁橋長約900米，共有22個美麗的半圓拱，跳躍般連接著河對岸的菲利普國王塔。但此后歷年洪水咆哮，屢修屢垮，人們最終放棄修橋。如今石橋只剩四扇圓拱，從岸邊伸至河中戛然而止，映著綠樹茵茵，有一種異樣之美。當地人也許都唱過《在阿維尼翁橋上》那首童謠：“在阿維尼翁橋上/人們跳舞/在阿維尼翁橋上/人們圍成圓圈跳舞。”

就在剛剛游覽的教皇宮里，中央庭院已搭起了密密匝匝的坐椅，大牌演出都將在此隆重登場。不少歐洲藝術家哪怕還是新人，都在此間登場亮相，進而為全世界所了解和認知。歷史建筑與新銳戲劇的魅力，在露天庭院里相得益彰。朋友們，到阿維尼翁來吧，到橋上來唱歌跳舞吧。

TIPS

概況

阿維尼翁是普羅旺斯地區的重要城市，羅訥河隔開了新城和老城。每逢七至八月是薰衣草和向日葵綻放的季節，阿維尼翁周圍賞薰衣草的地點主要有索村、瓦朗梭勒、塞南克修道院。公共交通不便，最好是租車自駕或是騎行。由于氣候原因，每年薰衣草盛花期和收割期都不相同，去之前要查好花況。

在圣貝內澤橋附近就有片薰衣草園地，運氣好的話可以把薰衣草和名橋共同納入取景框。

交通

阿維尼翁有兩個火車站，一個是離老城較遠的高鐵站，一個是就在老城門外的中央火車站，正對著最主要的共和國大街，步行經過游客咨詢中心，很快就可以到老城中心及教皇宮。

老城內各景點之間可以步行，如果累了也可以搭乘City-zen小巴，每次只需花費0.5歐，但它只在城墻范圍內行駛，且結束時間較早。城墻外公交車每次搭乘需花費1.3歐購買車票，一個小時內有效。

美食

在教皇宮南面，有一座被爬藤綠葉幾乎遮蓋了招牌的餐廳，這是阿維尼翁唯一一家米其林一星餐廳Christian Etienne，最有名的是全番茄盛宴，午市套餐在30歐左右，性價比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