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勞而獲

張君燕

1918年，北大教授劉半農等人發起征集歌謠的活動。他們征集各地的民歌，并每天在《北大日刊》上發表一兩首。當時，顧頡剛在北大讀哲學。他對古史、民俗等有著很濃厚的興趣。時值他的夫人病逝，他在家閑居，便收集起歌謠來。

有一次，顧頡剛來到一個地方。他聽人說，山里面有很多小村落，村民多年前從各地逃難至此，老人們知道很多方言、謎語、諺語、唱本……可惜，他走訪了一圈，卻一無所獲，山里的老人似乎對他有戒心。

路過他之前休息的地方時，一位老人攔住他，說道：“我這里有一些之前收集的資料，可能不太準確，但總比你空著手回去好吧。”顧頡剛卻擺了擺手，說：“我會再來的。哪十白勞而不獲，也不能不勞而獲啊。”

之后，顧頡剛又跋涉到了那個小山村。幾次真誠的交流之后，他終于取得老人們的信任，收集了很多寶貴的歌謠。后來，顧頡剛收集的歌謠集子《吳歌甲集》于1926年出版，產生了廣泛的影響，獲得極高的評價。劉半農笑言，顧頡剛坐穩了“中國民俗學”的第一把交椅。

顧頡剛曾寫字一幅：“寧可勞而不獲，不可不勞而獲，以此存心，乃有事業可言。”為人處世，不勞而獲，收獲的只是片面、短暫的東西，并不能長久。

（責任編校/楊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