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大學 河北 保定 071000)
健康是促進人全面發展的基本條件,也是實現國民經濟和社會和諧可持續發展的寶貴資源。它既是社會經濟發展的目的,又是實現社會經濟發展的重要手段。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人民健康是民族昌盛和國家富強的重要標志”,并提出了“實施健康中國戰略”。健康的重要性越來越凸顯,關注健康的人群也越來越多。
無論是上班族,還是學生,無論是年輕人,還是老年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在時間上,金錢上進行健康人力資本投資,人們對健康人力資本投資與否的選擇、方式的選擇、數量的選擇以及強度的選擇都與“健康”有關,與對“健康”的認識有關,是因為對“健康”的認知的不一樣導致了人們不同的行為選擇,因此,非常有必要對健康認知內涵進行研究。
健康素養是指個人獲取和理解基本健康信息和服務,并運用這些信息和服務做出正確判斷,以維護和促進自身健康的能力,它是健康認知水平和維護健康能力的綜合體現。健康認知是健康素養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認知元素、認知結構和認知過程的綜合反映和融合,是健康素養所要求的能力之一,具有提高大眾保健意識、保健能力以及改善人口健康狀況的作用。健康認知就是人們對健康的認識過程,是人們在對健康信息進行加工并構成想法和觀點的過程。健康認知水平的高低由自身因素和社會因素共同決定,自身因素包括戶口登記類型、文化程度、社會地位和職業等;社會因素包括健康教育與健康促進的開展及普及情況、基本公共衛生服務和媒體宣傳引導等。
國內外關于“健康認知”方面的研究較少,且研究對象主要集中在大學生,老年群體以及病人群體,沒有涉及到全部人群,覆蓋面較窄,不全面。在研究內容上主要是圍繞健康認知的現狀以及影響健康認知的因素,沒有進行深一步研究健康認知會產生什么行為。國內外關于健康認知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不同群體存在“健康認知偏差”的研究:2007 年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 Becerra MB 等針對 4045 名亞裔美國人和太平洋島民進行了低健康認知影響因素分析,結果發現男性、社會經濟地位低、英語水平低和在外國出生的成年人,其健康認知能力較低;2015 年韓國 Hee Yun Lee 等對性別是否可以影響成年人健康認知的研究發現,在理解藥品說明和書面診斷信息方面女性表現出比男性更高的健康認知水平,并且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健康認知水平高于普通女性;2016 年澳大利亞 Upali W.Jayasingh 等對血管疾病患者和糖尿病患者健康認知水平與健康行為關系的調查發現,低健康認知水平的患者吸煙、超重和出現心理問題等情況的比例較高;高紅蘭等人(2017)發現文化程度的高低直接影響營養與健康知識的多少。不同文化程度者選擇獲取健康知識的途徑有所不同,營養教育時應根據對象不同,選擇不同的宣教途徑;
2.影響健康認知的因素研究:高紅蘭(2017)等人對對鹽城市 158 名中老年人進行問卷調查,發現不同文化程度者選擇獲取健康知識的途徑有所不同,文化程度的高低直接影響營養與健康知識的多少;王帥等人(2014)自行設計的軀體健康知識調查問卷、心理健康知識問卷對河北省農村居民進行調查發現職業、工作壓力是軀體健康認知的影響因素,文化程度、工作壓力是心理健康認知的影響因素;劉美彤等人(2015)采用非隨機配額抽樣方法選取長春市、吉林市、松原市和延邊州的1200名就業流動人口進行問卷調查發現就業流動人口健康知識知曉情況受年齡、受教育程度和本次流動范圍等因素影響;施云濤等人(2014)采取系統抽樣的方法,對永寧縣的3個社區 15 歲及以上居民共 1350 人進行問卷調查發現居民健康知識知曉情況和健康行為形成情況總體較好,但仍存在諸多不足,且與其性別、年齡、文化程度、經濟收入等密切相關。
3.健康認知與健康人力資本投資之間的關系:部分學者研究發現健康相關信息對健康投資需求特別是醫療服務需求的影響。Hsieh and Lin(1997)發現在臺灣老年人對高血壓、糖尿病的健康風險認識越高,預防性醫療服務需求越高。Parente et al.(2005)發現,關于所購買保險覆蓋醫療服務的認知越全面的老年人,購買醫療服務的概率越高。Arrow(1963)和 Kenkel(1990)的研究則表明,健康信息匱乏的消費者會低估醫療服務的產 出,而健康信息越多的消費者使用醫療服務的概率越高。劉宏等(2010)研究了中國的情況,他們發現居民對醫療保障的信息認知會顯著影響其對衛生醫療的需求。與此同時,Kenkel(1990)還指出人們往往根據已知的健康信息再加上身體的癥狀判斷醫療服務的邊際產出,從而決定醫療服務需求的數量。這是為數不多的關于“自我健康認知”對健康投資需求的影響進行研究的文獻。
4.健康認知與健康水平之間的關系:諸多學者關于健康認知影響健康水平進行了研究,發現不同的健康認知對自身健康狀況產生顯著不同的影響。Kan and Tsai(2004)研究了健康知識的認知,發現人們對肥胖的風險認知越高,就越傾向于降低他們的體重指數。Kenkel(1991)實證檢驗了人們在健康方面的知識(healthknowledge)對其健康行為(health behavior)如吸煙、喝酒、運動等的正面影響。Zhao et al.(2013)研究了自身健康狀況的正確認知對營養攝入方式的影響,該項研究同樣以高血壓為例,采用了斷點回歸方法來處理可能存在的內生性問題。但該文并未直接對“自我健康認知偏差”作出衡量;對健康的衡量方式是營養攝入,而不是最終的健康結果;該文也沒重點研究農村老人這個特殊的群體;陳建才(2013)對廣州市居民健康生活方式的主要認知因素進行因子分析,將主要認知因素歸納為鍛煉、飲食、閱讀和煙酒 4 個因子,發現認知因素中鍛煉因子對健康生活方式的貢獻度最高。
(一)注意研究對象與研究方法:國內的“健康認知”這方面的研究較少,有部分研究集中在大學生和病人群體,其它群體涉及較少,不夠全面,而且涉及的內容主要是現狀分析,沒有進一步深入研究,并且這類研究都沒有進行實證的量化的研究,結論缺乏數據支撐。而國外的研究,沒有從普通大眾生活的背景出發,以量化研究為主研究普通大眾對“健康概念”的認知。
(二)突出自我健康認知的重要性:在影響居民健康水平的決定因素中,收入、教育、醫保政策、醫療服務的可及性等因素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而與健康相關的“信息”因素也是影響健康狀況的重要變量。與健康有關的“信息”包括3類:第一類是關于“健康知識”的信息,例如膳食營養、健康生活習慣等方面的知識;第二類是關于疾病與醫療的信息,如疾病特征、治療手段、醫師質量、醫保政策等信息;第三類是對自身健康狀況和疾病的認知和了解程度。對于前兩類“信息”文獻中都已有所研究和闡釋,如Grossman(1972)、Kenkel(1991)。但對于第三類信息,即“自我健康認知”在健康水平中的重要作用尚未得到深入的研究。由于影響認知的因素較多,收入水平、教育程度、公共健康教育、健康服務、體檢和健康意識的普及程度等,居民在對自我健康的認知上可能存在著更為嚴重的偏差,自我健康認知偏差對于居民的健康人力資本投資、健康狀況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