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臺
(貴州師范大學美術學院,貴州貴陽550025)
畢達哥拉斯在詮釋關于美的根源時,嘗試著用數的搭配來使之和諧,后來者赫拉克利特在對比中產生了對于美的遐想;及至德謨克利特將美與藝術在本質上進行了由自然到社會過度時,美的方向由此確立。而后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以及乃至文藝復興之后的諸多學者皆籍此大放光彩。
萬物為了生存,都會做出出于本能的自我保護,人類自然也不另外。當我們遙遠的祖先從樹上下來,學著站立行走時,模仿論便已經開始萌芽。在某一天,某個原始人類在河邊伏地飲水之時,突發奇想的想要造出一個與捧水手型相似的器具,他發現了泥土能捏出他想要的形狀,于是他笨拙的嘗試著,由此為陶器的誕生埋下了伏筆。在某一次的捕獵活動中,原始人類發現了怎樣才能更有效的捕捉到獵物,他們大為歡呼,于是就想嘗試著將這一經過記錄下來,以供后邊圍捕獵物做有效的參考,繪畫便由此誕生了。當我們今天站在原始洞窟壁畫面前,不難想到人類對于自然的敬畏之心,但與此同時我們也看到了原始人類似乎在咆哮著對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的厭惡。
蘇格拉底是西方唯心主義的代表人物,同時他也是奴隸主貴族派的忠實代言人。蘇格拉底從根本上就已經完全擺脫了歷史上理論家們運用自然科學的觀點來看待研究美學的、文藝的束縛,他從社會學的角度出發來觀察文學藝術,并且根據此研究文藝,極大地豐富了德謨克利特的“藝術模仿自然”的內容,提出了具有典型化思想萌芽的原則。作為蘇格拉底的忠實擁護者,柏拉圖的客觀唯心主義正是保衛神權的哲學,在他們的理論當中,神更是作為好的事物的因而出現的。對于客觀的現實世界,并非是真實的世界,自然是神靈,世間萬物是造物者的恩寵;因此,“理式”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這個“理式”即神。藝術是對于現實世界的描摹,那么追溯其根源,只有“理式”世界才是獨立存在的,即神靈是獨立存在的,并且是永恒不變的。
“一件東西的美丑,要看它的效用,效用的好壞,又要看用者的立場。”那么,關于對自然的模仿,正是出于我們對于自然的某種需求,并且因此而對自然的恩賜報之以感懷之心與情。模仿并非一昧地照抄照搬,蘇格拉底認為美是汲取了各物之所長,并將之集于一身根據我們所需,將每一個個體上最美的部分集中起來,使之最大程度上滿足我們的需要,也就是使模仿中的美更趨于理想中的美。柏拉圖將文藝的創作與技藝的制作做了區分,但他將美的藝術與職業性的技術或者說技藝混為一談,也就是將美的藝術的創造看成是技術層面的制作;他認為,只有來自于神的靈感的藝術才能與技術有所區別,在這一點上邊與中國南北宗論中的南宗所強調的頓悟相比較似乎是不謀而合的,從本源上皆認為世間美好的事物是神的賜予。但柏拉圖在關于“模仿藝術”當中,神和英雄的頌歌是不包括在其中的,柏拉圖將神與英雄的頌歌稱之為“非模仿的藝術”。
關于繪畫藝術與模仿論的聯系可溯源到遠古時代的洞窟壁畫,到了古希臘、古羅馬時代,模仿論已達到一個鼎盛時期,及至到了文藝復興時期,模仿論又再一次引領了歐洲繪畫藝術長達三百多年之久。古希臘、古羅馬的蘇格拉底、柏拉圖、色諾克拉底、普盧塔克、賀拉斯等人都在藝術模仿上加磚添瓦,模仿論形成系統在當時已經初見端倪。到了文藝復興,藝術家們開始了對于古典藝術的繼承與發展,模仿論也再一次大放光彩。文藝復興時期,模仿成為了藝術評判的重要準則之一,而在這一點的本質上,這與東方的“師法自然”不謀而合,這粒或許應該講東西方在藝術本質的認識上有許許多多相同或相似之處,模仿論已然稱為了藝術家們在藝術評判與藝術創作上的重要標尺。在文藝復興時期,薄伽丘首先用古典藝術的原則來對繪畫藝術進行了評判,他繼承了古希臘的模仿論,也折射出了對于古希臘、古羅馬傳統的古典文學藝術的復興。其后切尼尼將對于自然的模仿都看作是獨立于自然的,“自然之師與模仿這一學徒已然平行。
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的興起,使得文學藝術的發展都浸透了人文思想,繪畫作品亦不另外,在關于神的形象的描繪上也逐漸有了人的味道。這也喻示著人們的思想觀念有神的崇拜轉向了對于人類自身的關懷,從而在諸多作品中我們方可見到對于人的思想與情感的描繪。達*芬奇認為在對自然的描繪中,要體現出人對于自然的理解,并在作品中使客觀世界與藝術家的主觀思想相統一,使得二者融為一體。丟勒亦認”完美的形式和美都包含在一切人的總合之中。”拉斐爾筆下的圣母充滿了情感與人性,米開朗基羅的人物帶有對于人體健碩的崇拜與贊美······在諸多藝術家的作品里面,表達出了藝術家們崇高的理想美,那一刻也是藝術家們對于最高意境的渴望與追求。
參考文獻:
【1】《西方文藝理論名著選編》,伍蠡甫、胡經之主編,北京大學出版社,1987.3
【2】《藝術和現實的審美關系》,車爾尼雪夫斯基(著),周揚(譯),人民文學出版社,200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