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志強
木雕,根植于土,銘心于木。木雕藝術家結合陰陽線條、凹凸造型等雕刻語言,融匯了歷代百姓心中的美好愿望,用手中的雕刀反映了百姓身邊的世俗生活,再現了文藝作品中的故事情節。這是木雕藝術家留給后世的一份珍貴文化遺產,在悠長的歷史中,閃爍著耀眼的光彩。
“雕”是創作者對所選用的木材進行深度的雕鑿,形成作品的形象,即木雕的造型。雕的表現手法有兩種,一種是粗獷型,一種是精細型。粗獷型有種大氣磅礴的感覺,如形體用塊面來表示,棱角分明,屬豪放派。精細型則面面俱到,作品精美細膩。“刻”是版畫的一種技法,用刀在木板上刻成圖形,再拓印在紙上,叫木版雕印。而木雕中的刻是創作者對成型的作品進行深入細致的刻畫。
木雕分觀賞性和實用性兩大類。觀賞性木雕即藝術木雕,通常是指構思精巧、內涵深刻、有獨創性,能反映創作者審美觀、藝術方法和藝術技巧的作品。藝術木雕的題材、內容及表現形式一方面取決于創作者的藝術素養及興趣愛好;另一方面,也取決于木材的天然造型和自然紋理,致力于挖掘材質的美感,也就是“因材施藝”。藝術木雕的表現手法豐富,有大刀闊斧,粗獷有力;有精雕細刻,線條流暢;有簡潔概括,巧用自然美。好的藝術木雕不僅是雕刻家心靈手巧的產物,也是裝飾和美化環境、陶冶性情、令人賞心悅目的藝術品。藝術木雕以圓雕為多。實用性是指利用木雕工藝裝飾、實用與藝術相結合的藝術品,如屏風、宮燈、筆架、筆筒、首飾盒以及家具雕刻等。實用性木雕以浮雕為多。不管是藝術木雕還是實用性木雕,都離不開雕和刻。
紋理與木材縱軸構成要素的取向密切相關。這里,木材縱軸構成要素可以理解為管胞、軸向薄壁細胞、木纖維、導管。島地認為紋理則是在材面或材中,構成木材細胞(尤其是沿軸向排列的細胞)排列的樣式、取向。從紋理的構成細胞來說,在島地定義的括號中除強調意思外,隱含著構成木材的橫向細胞,例如射線組織的排列、取向也是紋理的要素之一。紋理的類型包括直紋理,即木材軸向要素與樹軸或材軸方向平行。斜紋理,木材軸向要素與樹軸或材軸方向非平行的總稱,其中包括交錯紋理、螺旋紋理、波狀紋理等。螺旋紋理,或稱回旋紋理、扭轉紋理,木材軸向要素相對樹軸呈螺旋狀走向,有些樹種甚至從樹皮就能觀察到,如落葉松(Larixleptolepis)。
女性形象在中國木雕中歷來占有重要位置,木雕藝術家在對女性形象的塑造中寄托自己的思想情感,表現自己的審美意趣,在內涵的挖掘和形式的開拓上,都有一定的神韻。而這種神韻都要通過雕與刻的細節來體現,從而使作品達到廣度和深度。在筆者設計創作的一系列木雕作品中,女性形象的題材占了很大的比重。筆者力圖通過自己創作的藝術形象,把生命解釋得更美麗、生動一些。如以東方女性美為主題的“國韻”系列,分別為《春光明媚》《春和景明》《花好月圓》《風姿綽約》《國色天姿》《鳥語花香》《杏花春雨》《如花似玉》,八位女性體態優雅、風華正茂。她們有的撐傘迎春雨,有的翩行觀風景,有的坐椅思往事,有的倚窗寄鄉情,有的執扇覓詩句,有的撫輪凝憧憬。筆者力圖用雕刀在黃楊木上用雕與刻來體現江南女性的清新脫俗、恬靜優雅的美感,體現出中國文化從容優雅的氣度和東方藝術溫柔敦厚的神韻。
提到佛教主題的木雕創作,對于神采的表現是其至關重要的內容.筆者在創作《悟》與《云游達摩》這兩件作品的時候著重對達摩的面部神情進行了深度的刻畫。在創作的過程中,筆者始終秉承對于佛教義理的尊重以及對佛門弟子的崇敬,試圖以最為準確的表現手法去展現出表現對象的內在慈悲與溫厚內心,將佛學的智慧通過質樸的木材進行解讀,使其源于自然又高于自然。此外,對于人物的衣紋的微妙處理也是創作這兩件作品的要點。筆者從傳統造像之中汲取靈感,以刀代筆拓展既定材料的表現空間,在細節的刻畫中凸顯出流暢靈動、清淡自然的藝術內蘊。在發掘材料表現力的同時使達摩造像既有神圣的自性又具備親善可人的特性。筆者將現代審美觀念與佛教的義理相互進行串聯,將抽象轉化為具象,對于中國傳統造像規則的遵循與對于木材本質的解讀貫穿在這些作品的創作之中。
綜上,近自然主義木雕藝術創作的基本觀點是崇尚自然,但不照搬自然;遵循木材的自然屬性,但又不拘泥于材料的固定程式,而是將創作“不露刻痕”地融于自然材料之中。近自然主義木雕技藝路徑是多留少雕、多自然少人工、多層次少純一、多角度少單向、多色彩少單調,追求所謂“七分天成,三分雕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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