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和(大連工業大學,遼寧 大連 116000 )
長時間注視一個字或長時間重復朗讀一個單詞會導致個體對于該字的知覺變化
語義理解程度減弱或出現語義喪失的現象(the decrement or loss of meaning),以及字形的分解、變形(deformation and distortion)的現象(Esposito & Pelton, 1971)。
漢語中也存在飽和現象,其研究開始于Cheng 和 Wu(1994),他們發現參與者在長時間注視單個漢字后,主觀報告出對該漢字的熟悉度下降,知覺到了結構的分解(decompose),但并未知覺到語義理解的喪失。由此,Cheng確定了字形飽和在不同結構的漢字中都是穩定存在的(只是達到飽和的時間不一樣,簡單漢字如“日”的飽和時間為31.17s,左右型漢字如“的”的飽和時間為26.53s,而更復雜結構漢字在40s以內也能達到飽和),但實驗未能證明語義飽和的存在。然而,主觀報告法未能從實驗上嚴格分離語義飽和與字形飽和,參與者也許經歷了語義飽和但是未能報告出來,其效度無法保證。
無論是在漢語還是英語中,語字的飽和現象普遍且穩定存在,并且包括兩方面相對獨立的內容(字形和字義)。因此近年來的研究趨勢是設計實驗分離這兩個飽和過程,以探索語字飽和究竟發生在哪個階段(雖然轉換模型預測了第三種飽和方式——連結的消失,但這種觀點并未得到足夠的證實)。相關范式有共同關聯范式、鄭昭明等人試圖分離字形飽和的范式(是目前分離漢字字形的較成熟范式)和提出飽和三階段模型的Tian 和Huber的研究等。由于涉及內容過于專業,這里不加探討。
1、字詞產生“字形”的視覺信號(就是我們看到了這個字寫在紙上的樣子);
2、“字形”的視覺信號尋找并轉化為對應的“語義”;
3、在“語義”層面上進行思維活動。
在這個前提下,研究者設計了一些實驗,發現“語義飽和”現象最有可能發生在b環節。也就是說,在從字的樣子到字的內涵的轉化過程中,神經信號由于反復高頻出現而被抑制了。這方面的研究在松鼠會的文章《陌生的熟悉字》中有較詳細的論述。此外也有一些別的研究者提出了一些理論。
當人的眼睛持續接受到一個字的刺激,該刺激會連續地傳送到大腦相對固定的位置,那里的大腦神經活動就會由于疲憊而受到抑制,形成聯想阻斷。因為神經活動降低,大腦僅能注意字的某個部分,而無法從整體上得到對這個字的意識。于是,奇妙的事情發生了。我們會先對字的讀音感到困惑,繼而失去對字義的聯想能力,最后甚至“不認識”這個字了。
只在看漢字時才會這樣?
其實這個現象普遍存在于我們生活的各個方面,包括視覺、聽覺、嗅覺、味覺等。而且不僅僅是漢字,英語等其他文字符號也會出現這種現象,甚至我們面對一個熟人或者本來已經熟悉的地點,看久了也會覺得陌生。
原理應用:
持續刺激會減弱大腦的神經活動,但對于那些本不該過分活躍的活動,就可以利用這個原理得到抑制。
例如,已經有學者發現,語義飽和在演講焦慮上具有抑制作用。對于飽受口吃折磨的人來說,不斷地重復一些單詞,使大腦神經疲倦,也可以弱化由此而產生的焦慮狀態。
小結:
1.這是一種語義飽和現象,大腦因為持續接受重復的刺激而產生了疲憊,所以進行了一次小小的罷工。
2.針對這一現象,可以暫時離開相關環境,看看其他東西,或是閉上眼睛休息一段時間。
3.“語義飽和”現象非常普遍,存在于中文、英文,甚至聽覺、嗅覺等各個領域。
4.“語義飽和”現象可以緩解因神經過于興奮而帶來的焦慮。例如,口吃和演講焦慮等。
在設計具體作品時將設計思路逆向運用,將一個或幾個被人們所熟知的基本元素、基本圖形或基本文字反復應用在作品中,引起人們的陌生感從而產生好奇心理,提升作品的受關注度和趣味性,作品的呈現方式將與其他同類作品截然不同,從而達到脫穎而出的效果,使受眾人群印象深刻。
發現和了解了“語義飽和”現象在生活中的體現可以運用這個原理基礎進行各方面的設計和創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