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昱(大連工業大學,遼寧 大連 116034)
提及人體藝術便會想到早在文藝復興時期古典主義油畫家手中刻畫出來的女性形象,多以圣母瑪利亞為創作主體。人文主義藝術家們打破封建神權,沖破了教會的禁欲主義,打破封建制度對人精神甚至是肉體的封鎖。他們把人與自然相結合,刻畫出充滿人性的美,并把美的范疇作為一個獨立的新概念提出來,使美具有獨立的意義。
然在在今天當代藝術的大背景下,人們再也不拘泥于對形的準確表達而是透過繪畫這一途徑表達更深層次的觀念,將想法通過畫面得以傳遞。而這一所畫即所見到觀念性表達的過渡也證明藝術家對待藝術這一表達方式的改變與進步,單純的形體表達并不能滿足藝術家的需求。
在研究生期間有幸學校安排人體藝術這門專業課,對于本科并沒有接受這門課程學習的我來說只是直觀的認為需要把眼前的事物盡量按照比例,明暗關系表達出來,然而第一節課就顛覆了我內心對待這門課程的想法。當代語境下的表達這個前提讓我擁有更多的想法,然而古典寫實的存在感一直在腦中揮之不去從而影響我在第一節課的整體表達。我一直在尋求一種當代的手法去表達,利用平日所見結合一些有名的當代藝術家的藝術作品進行改造后的再創作。但是我發現單純的模仿并不能達到期待的效果,對于一系列的小稿繪制出現了雜亂無章的情況,不能統一的畫面使得毫無整體感可言。在反復推敲后,我選擇在模特身上找尋感受,四十多歲的女性飽受生活對形體的雕刻變的不再擁有年輕女性的曼妙身材,歲月帶給她們的豐滿是不可否認的。而這些存在于腰間與臀部的肉感讓我即刻想到“柔軟”這個詞,在確定這個詞后我將創作的手法著眼于表達與傳遞給觀看者這一詞語。
如果將當代藝術看作是一種知識性生產,其基本的前提在于,它已構建了自身的藝術譜系或知識譜系。也即是說,一件作品只能在藝術譜系之中才能生成意義。但是,藝術譜系的形成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漫長的發展、積累、衍生,最后才能形成嬗變。而且,伴隨著這一過程,關于作品“意義”自身的觀念也在發生變化。不過,在“意義”發生嬗變之前的那段時間里,藝術自身的觀念會相對穩定,藝術作品意義生效的方式也大同小異,處在一個較為穩定的系統中。與這個穩定的系統相對應,自然會形成一種意義生效的范式。
簡要地說,20世紀80年代中國當代藝術的價值訴求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個是需要盡快完成現代語言學的轉向。對“轉向”的訴求有其內在的必然性,一方面源于對僵化的一元化的社會主義現實主義模式的批判;另一方面在于,在西方現代藝術與現代文化的沖擊下,中國的藝術家不僅要擺脫“文革”以來的“藝術工具論”,還要從藝術本體建設的角度,將其推進到現代形態。這一點在美術界流行的“我們用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將西方一百年的藝術風格通通過了一遍”中可見一斑。雖然在完成語言轉向的過程中,確實存在囫圇吞棗和“誤讀”的現象,但是,如果不解決語言表述,建立新的視覺機制,當代藝術就根本無力發展起來。
在這個時期,平庸的作品與優秀的作品似乎很難予以界定——沒有了標準,沒有了上下文,歷史也被消解了深度,藝術史仿佛不在場。與此對應的是,當代藝術的意義范式開始變得捉摸不定,甚至會給人一種缺席的感覺。不過,如果換一個角度理解,沒有標準,反而是標準已經內化;沒有歷史,相反意味新的歷史的開始;沒有意義的范式,反而說明一種新的意義范式正在孕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