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有價，“葡萄”無價
——徐渭《墨葡萄圖》賞析

黃 凱

陳鐵梅“審美人生教育”名師工作室／主創(chuàng)

有人說，徐渭就是中國的“梵高”。這可能是由于他們有著很多極為相像的地方，比如活著的時候都窮困潦倒，行為舉止頗為瘋狂怪誕，都因種種緣由產(chǎn)生過自殘或自殺的行為等。《墨葡萄圖》就是徐渭的代表作。

從繪畫的技法上看，畫面中用干枯的濃墨勾勒出葡萄的藤蔓，繁盛的葉片則用大塊墨色暈染，再配以濃墨點染，一串串果實懸掛枝頭，珠圓玉潤，鮮嫩欲滴，在水墨的暈潤下更顯生動。整幅畫面，水墨交融，風格灑脫，神形兼?zhèn)洌胺Q大寫意水墨之精品。

從畫面的構圖上看，整幅畫面錯落有致，相得益彰。只見一株老藤從畫面的右上方斜插而下，直至畫面的左側，把畫面構圖一分為二，在老藤的下方分別懸掛著兩處葡萄，一處略多，在片片葉子間若隱若現(xiàn)地掛滿枝頭，在墨色的斑駁中畫面形成一種穩(wěn)定的三角形構圖；在葡萄略少的一處，從老枝上伸展出一段嫩枝，緊貼著左側，以“S”形垂落，打破了畫面的呆板生硬。

從畫面的筆墨上看，徐渭的用筆自由奔放，再加上才華橫溢的文學素養(yǎng)，不僅提升了畫面的精神內(nèi)涵，更增強了文人畫特色。從《墨葡萄圖》中我們不難看出，毛筆在他的手中信手揮灑，猶如一個將軍在千軍萬馬中廝殺，一會兒大開大合，一會兒又密不透風，整個畫面墨色變化豐富，渾然天成。徐渭把寫意畫推向一個大寫意時代，創(chuàng)立了水墨大寫意畫法，因此他也被譽為中國大寫意花鳥畫的創(chuàng)派始祖。

從畫面的題詩上看，“半生落魄已成翁，獨立書齋嘯晚風。筆底明珠無處賣，閑拋閑擲野藤中。”前半句說明作者一生窮困落魄，此畫乃作者晚年所作，后半句盡顯作者不得志的心情，以及滿腹才華不能施展的無奈。整首詩行筆東倒西歪，字跡夸張，線條流動中顯滯意，字里行間體現(xiàn)了畫家憤懣、抑郁、孤獨、凄涼，狂妄不羈，憤世嫉俗的內(nèi)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