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情到面容

子沫

一個朋友深諳時裝哲學，她說：“臉上的氛圍不好，穿什么都不好看。先聽一段音樂，讓表情柔和下來，再去試衣服吧。”她的穿衣理念是穿令自己舒適的衣服，讓自己感覺愛自己、愛生活。心里有愛，臉上的氛圍便不會差。

一個朋友講述她在普羅旺斯的日子。她從不趕時間，即使旅行也是如此。她清晨起床，把音樂打開，再決定穿什么衣服。她哼著歌，有時歌曲沒哼完就走到大門口了，索性坐下來唱完再走。她會為自己營造一種氛圍，一種從心情到面容上的氛圍。

心里的氛圍不好，臉上的氛圍也不會好，穿好的、吃好的、用好的都無濟于事。想想人生是很奇妙的事，一切最后還是都表現在臉上，這也許是一種極致的公平。

我剛看完村上春樹的一本書，記住了書中一個細節：一名曾經很美麗的女子，再見時依然漂亮，但失去了色彩和熱度。“她以前是一個內斂的女子，她的光和熱從周身的縫隙中自動向外噴射。”可是再見到她時，這種東西已經消失了，“簡直像有人繞到她身后把電源插頭給拔掉了”。書中還有一名女子也是如此。多年后再見，作者用了一句“顯得色彩暗淡”描述她。雖然她的外表幾乎沒有變化，她依舊是個大美人，身材也好，但是跟從前相比，“色彩淡去很多，似乎連腦子也變笨了，說話索然無味，觀點平庸至極”。美麗的外表反而讓旁人看著都心情沉重，“產生怯意”。這是因為臉上的氛圍變了。

沒有活力和熱度，美變得凝滯，美人像是空心人。這與年齡無關，只與心境的變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