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石榴樹

◎文/徐岳

我把楊貴妃的東方美具體化在她的手植石榴樹上，因為這棵樹尚在西安臨潼華清池，我常見它。或有人很自然地把她和茘枝聯系起來，但她愛吃石榴并不亞于茘枝，還愛穿石榴裙，更有甚者，她還親自栽了許多石榴樹。玄宗為討她的歡心，幾乎把個華清宮變成了石榴園。關于石榴裙，有人說是紅色的，有人說是繡了石榴花的裙子，這個爭論可以擱下不提，只說我夏天去華清池，尋到那株僅有的、曾為中央電視臺拍攝放映過的1300年的楊貴妃手植石榴樹后，靜立一旁，細觀默察那如龍盤曲的樹身，忽見一只只手猶蝴蝶般飛落“龍體”。這是一片青春的手，有染了紅指甲的，有染了藍指甲的，有白凈素美的，他/她們一邊撫摸那“龍體”突起的地方，一邊嬉戲著，“摸呀摸呀！女的摸了更美！男的摸了有福！”等這番熱鬧過后，我驚奇地發現，石榴樹靠路邊那面，有幾處如嘴巴噘起的地方，被男男女女的手撫摸得如骨锃亮。他們也在塑造著楊貴妃嗎？是的，我再看那被驪山上下來的風兒吹拂著的柔軟好看的青枝綠葉紅花，朦朧中感到那美妙身段在華清宮舞動……楊玉環來了！李隆基也來了！響起的樂曲是《霓裳羽衣》曲。他們二人旋轉到最后，凝固成華清池大門外廣場上的李、楊舞蹈銅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