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少年的奇跡人生

肖茗予

命運對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但愛，讓他的生命化為不可思議的奇跡！他是奧古斯特·普爾曼，一個因遺傳了罕見基因而導致臉部有殘缺的美國男孩。他一出生，醫生就斷定他活不過三個月，但奧古斯特卻憑著旺盛的生命力活了下來，他經過了二十七次面部手術，逐漸朝“正常人”的路走去。然而這條路充滿了荊棘、危險與不平坦，奧古斯特在社會上遭受了最嚴苛的欺凌、嘲諷與打擊，可是他卻用善良感染和洗滌了人們的靈魂，創造了愛的奇跡！他的故事被拍成電影，其傳記全球銷量800萬冊，越來越多的人從他的身上獲得了正能量！

命運捉弄 頑強生存

2001年3月，在美國明尼蘇達州圣保羅市醫院里，瑪德琳正在丈夫的陪同下進行產檢。和以往不同，這一次主治醫生馬格瑞用掃描儀器在瑪德琳的腹部掃描了很長時間。

最后她告訴瑪德琳：“孩子的臉好像有點不對勁，他有腭裂，而且可能還有一些別的問題。”雖然瑪德琳夫婦對這次產檢的結果有些意外，但他們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孩子是否有先天缺陷，都是他們的寶貝。瑪德琳夫婦給孩子起名為奧古斯特，意味堅強、睿智。

然而，實際情況卻大大出乎他們意料！2001年6月2日，當產科醫生將奧古斯特從瑪德琳的肚子里拿出來時，整個產房鴉雀無聲！醫生看了一眼奧古斯特的臉后，差點昏了過去。孩子出生后，護士立刻把他送進了監護室。

醫生告訴瑪德琳：孩子的情況很糟糕，可能活不過今晚。約翰遜驚慌得把手中的相機掉在了地上，瑪德琳哭了起來。原來，奧古斯特患了一種因基因突變導致下頜面骨發育不全的疾病。經檢測，瑪德琳夫婦雙雙均攜帶這種突變基因。

但在瑪德琳和約翰遜多元混雜的大家庭基因庫里，沒有一個人表現出奧古斯特所具有的特征。瑪德琳的父母來自俄羅斯和波蘭，約翰遜的家族則來自巴西。從家族那些泛黃的照片上，可以看到人們幾乎個個都長得漂亮，俏皮，英俊，沒有發現絲毫和奧古斯特臉部特征相似的痕跡。一個也沒有！

而感染這種疾病，讓奧古斯特變得面目全非的綜合癥概率是四百萬分之一！一個護士安慰瑪德琳說：“奧古斯特是非凡的，而凡從神生，就勝過世界！”護士的話讓瑪德琳深受鼓舞：這就像是中了一種基因彩票，我們必須拯救孩子！

經過連續兩周的密切治療，奧古斯特終于穩定了。瑪德琳第一次抱起了兒子時候，頓時淚流滿面。上帝！可憐的孩子。他的眼睛比正常位置低了一英寸，幾乎掉到了臉的中間。他的上眼皮總是耷拉著，好像快要睡著了。他沒有眉毛和睫毛。他的頭部在他的耳朵的部位癟了進去，像是有人用大鉗子把他的臉從中間夾了一下，有時候人們會認為他是燒傷的，因為他的容貌看起來好像融化了，形同垂淚的蠟燭。

看著孩子的淚光，瑪德琳夫婦下決心要拯救他。從奧古斯特出生起，他大大小小總共做了二十七次手術！那些大手術是在他四歲以前做的，在那之后奧古斯特每年都要動兩三次手術，或大或小。但每一次，他都堅強地挺過來了。

一系列矯正上顎的手術在他嘴巴四周留下了好幾個疤痕。奧古斯特天生沒有下巴，醫生把他的腿骨移植到下顎，這樣他的舌頭就不會從嘴里掉出來了！經過這些手術，奧古斯特漸漸可以吃東西，可以說話了，而且學會了把舌頭放進嘴里，控制口水不滴到脖子上，不過他花了好幾年才掌握這門技巧，但醫生認為這都是奇跡！

奧古斯特頑強地長大了！幸運的是，他除了面部有些畸形之外，他的身體很健康，而且非常聰明懂事。他知道自己長得很別人不同，于是他無論到哪里都戴著一頂宇航員頭盔。人們常常看到一個小男孩在燦爛的公園里，穿著短褲和T恤，戴著宇航員的頭盔，即使溫度有華氏一百度，他也不肯脫。

2014年，奧古斯特已經13歲了，瑪德琳夫婦決定送他去學校上學。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家里跟著父母學習。但奧古斯特并不愿意。瑪德琳勸他說：“雖然你是直接上初一，但你并不是唯一的新生。”奧古斯特卻反駁說：“可長成我這樣的就只有我一個。”

盡管不愿意，但奧古斯特還是跟著母親去了畢徹中學，見到了圖什曼校長。當奧古斯特看到校長的辦公桌上擺著懸浮的地球儀，墻上貼著孩子們的美術作品時，他突然有一種渴望。回到家后，他對瑪德琳說：“我想我應該勇敢走出去，我想上學。”

摘下頭盔 直面人生

2014年，8月20日，第一天開學。上第一節課時，每個同學都被叫到講臺前去領課本。奧古斯特走上前時，他覺得每個人的眼光幾乎都在灼灼地燃燒著他的后背，而當他走回座位時，他看到全班每個人都低下了頭。

奧古斯特不知是怎么熬到下課的。鈴聲響后，一個叫朱利安的男孩走過來說：“你喜歡《星球大戰》嗎？”奧古斯特說：“是的。”接著，朱利安問：“那你喜歡達斯嗎？”他的話中有話，因為在這部影片里，達斯的臉在劇中被閃電燒毀徹底走形了。

奧古斯特沒有回答他。這時，杰克走了過來：“嘿，你得有禮貌一點！你好，我叫杰克。”杰克救了他！

上午終于熬過去了，可到了午餐時間，奧古斯特開始緊張起來！進入餐廳后，奧古斯特能感覺到人們斜著眼睛打量他，女孩子們偷瞄著他，交頭接耳，而接下來的9月更難熬。

奧古斯特發現有的同學為了避免在路上碰到他會兜上一大圈子，好像他身上有某種細菌會感染到他們。學校有500個孩子，最終他們都會在某個時刻遇見奧古斯特的臉。一周后，全班同學才開始習慣他這張臉，大約兩星期后，全年級才適應他的臉。在學校里沒有人真正愿意接觸奧古斯特，大家把他看作一種“瘟疫”。

在一堂科學選修課上，老師讓大家把某種神秘的粉末在加熱板上加熱進行觀察，區分酸性物質還是堿性物質。當奧古斯特把箔片從加熱板上取下來的時候，他的手無意中碰了一個名叫麥克的孩子的手。麥克在那一剎那猛地一甩手，動作之快，把箔片甩到了地上，這樣所有人的箔片和加熱板都撞翻了！

麥克甚至都顧不上去管灑了一地的粉末，也顧不上破壞整個實驗，他沖到水池邊，把手洗干凈，越快越好。

奧古斯特默默蹲下身，清理被撞翻在地上的箔片，杰克也來幫忙。那一整天，奧古斯特的臉都是火辣辣的，“老鼠男、畸形人、怪物、ET外星人、蜥蜴人，變種人……”奧古斯特知道大家是這么叫他的。他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淚眼模糊中，他看著墻上的一張張照片，那是他每次手術成功時父親為他拍的！

奧古斯特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倔強的東西！要知道，他十歲前打的針，吃的藥，經受的復雜無比的二十七次手術，比大多數人十輩子所經受的還要多！他怎么能因為別人的嘲諷就打退堂鼓呢？他想起每次母親在手術前鼓勵他的話：“你從來就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孩子！堅強點！”對！他不應該在乎別人的眼光，他應該珍惜上學的機會！

第二天，奧古斯特上學前，看著鏡中的自己，他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他取下了頭盔，勇敢而坦蕩地朝學校走去！

天佑勇者 創造奇跡

盡管大家還是像對待“瘟疫”一樣對待他。奧古斯特經常收到匿名字條：怪胎！滾出我們學校。但奧古斯特都一笑置之！

另一方面，當朱利安發現無法整垮奧古斯特后，竟開始欺負那些對奧古斯特好的同學，企圖達到孤立他的目的。他們偷了杰克的運動褲，把他的作業揉成一團亂扔。

10月，他們要參加全校的科技展。老師把杰克和奧古斯特分到了一組。朱利安對杰克說：“和我一組吧！”杰克拒絕他了！朱利安生氣地說：“你為什么要和那個怪胎一組？”

聽了這句話，杰克揍了他一拳說：“聽著，他也是同學，不是什么怪胎！”杰克的這一拳打掉了朱利安的一顆牙！朱利安的媽媽是學校董事會的成員，她氣瘋了，迫使學校重新審核奧古斯特的入學申請。這件事全校嘩然！

奧古斯特的心也在劇烈震蕩著，可他沒有時間理會這些。在奧古斯特和杰克的共同努力下，他們設計的“土豆燈”在科技展上大獲成功！同學們都為之高興。神奇的是，似乎在那一瞬間，大家對在奧古斯特背后玩“瘟疫游戲”厭倦了。

2015年6月，學校組織大家夏令營。白天，他們爬山。晚飯后大家到游樂場去體驗戶外電影。電影開始后，杰克要上廁所，奧古斯特陪著他去。等他們往回走時，忽然從暗處竄出四個男孩和兩個女孩，他們拿手電筒照著杰克和奧古斯特。

突然一個女孩發出尖叫！拿手電筒的男孩說：“那是什么東西？”奧古斯特這才意識到手電筒正好照在他的臉上。那個女孩突然說：“他們是畢徹中學的，他就是那個怪胎！”

杰克對奧古斯特說：“我們趕快走。”沒想到那個拿手電筒，名叫艾迪的男孩把杰克絆倒了，另一個家伙朝奧古斯特的腳下扔了一個起火的爆竹。奧古斯特摔倒了，胳膊擦在了石頭上，鮮血直流。杰克和艾迪打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你們要干什么？”奧古斯特回頭一看，原來是同班同學亨利、戴維和莫斯，他們倆平常就是跟著朱利安欺負奧古斯特的人。只見莫斯像一頭大怪物卡車一樣朝艾迪撞過去！一切變得很瘋狂！但在這場男孩子們的較量中，杰克他們卻贏了！艾迪一行六人被打跑了！奧古斯特這才知道，原來莫斯和亨利他們也是來上廁所的。

然而，正當他們要往回走時，奧古斯特發現助聽器不見了！于是，五個男孩在黑暗的草叢里來來回回摸索了二十多分鐘。但天太黑了，他們什么都看不到。

最后五個男孩只好互相抓著T恤，沿著一條直線往回走。當他們摸索著回到同學們中間時，電影還在繼續放映。同學們驚訝地發現，奧古斯特走在正中間，前面是亨利，莫斯在右側，杰克在左側，戴維在后，這看上去就像奧古斯特有一支屬于自己的皇家護衛隊！

雖然電影還在繼續，但是黑暗中大家都在悄悄討論這件事。在乘大巴車回小木屋的路上每個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所有的女生哪怕奧古斯特不熟悉的，都紛紛向奧古斯特噓寒問暖。

第二天回到學校，情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個地震式的轉變。全校都聽說了因為奧古斯特被外校七年級的學生欺負，杰克和莫斯一群人為他挺身而出，并肩戰斗的事！

圖什曼校長當然也知道了這件事，第三天他把奧古斯特叫到辦公室對奧古斯特說：“我們現在想知道，你是否要起訴他？”

奧古斯特說：“不！”圖什曼校長問他為什么。奧古斯特說：“如果我起訴他，他可能會上少年犯罪法庭，這對他一生都會有影響，我覺得他能改過就可以了。”艾迪得知后，非常愧疚。

他寫了一封道歉信給奧古斯特以及畢徹中學：“我覺得他的臉很難看，但現在我才知道，真正難看羞于見人的，應該是我丑惡的心。”

通過這件事，一切都變了！奧古斯特成了受歡迎的學生，他成績優異，待人誠懇。而當大家知道奧古斯特從一出生就做了幾十次痛苦的手術后，都被他的堅強折服：“你真酷！”如果奧古斯特被奉成為一種奇跡，那么更神奇的是，在他的帶動和影響下，整個畢徹中學開始散發著一種充滿愛心的氛圍。打架斗毆的事情徹底根除了，大家爭先恐后地幫助同學，甚至自愿組織成愛心小組，利用周末和假期去福利院和孤兒院做公益。

7月，奧古斯特即將畢業。在頒獎禮上，圖什曼校長在演講中說：“希望你們無論在哪里，都能表現得比應該的更善良一點，那么世界會變得更美好！今天最后頒發的獎項是沃德·畢徹獎章，他是一名廢奴主義者，這枚獎章的意義在于發現偉大！而偉大并不在于你有多強大，而在于你如何利用自己的能力，有能力激勵最多心靈的人是最偉大的。我即將把這枚獎章頒給那位以自己安靜的力量激勵了大部分心靈的同學，下面有請奧古斯特·普爾曼上臺！”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來了！所有人都站起來了！奧古斯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大家推到講臺前的，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被認可與幸福！奧吉說：“其實我和大家一樣，只是一個普通孩子，謝謝你們教會了我感恩與祝福，我會一如既往地直面人生，追尋生活的真諦！”

編輯 征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