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鵬杰
(聊城大學 商學院,山東聊城 252059)
金融在國民經濟發展中占據著重要地位,相關研究表明,金融結構調整直接影響到產業結構優化,兩者有著密切的關系。在我國發展區域經濟的大背景下,如何改進金融結構、有效推動產業結構優化,成為一項具有現實意義的研究課題。國外關于金融結構方面的研究起步較早,認為金融結構調整有助于國家經濟發展,是推動產業結構優化的關鍵因素[1-3]。國內相關學者也對金融結構調整與產業結構優化的關系進行了探索。錢水土和金嬌(2010)[4]對比了五個不同省市的面板數據,認為金融結構的轉變將對產業結構優化造成直接影響。方愛平和李虹(2011)[5]以第二產業的轉型升級為例,從金融結構角度比較了多種融資模式,認為金融服務應與實體經濟相適應。康彥彥(2013)[6]研究了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的互動關系,采用實證分析法探討了區域經濟下兩者的共同發展。
本文梳理了國內外相關文獻,采用東部省份、中部省份和西部省份的面板數據,探討了金融結構調整與產業結構優化的關系,對比了三個不同地區的區域經濟發展下,金融結構和產業結構的匹配狀況。由于不同區域的經濟發展差異性較大,金融結構調整對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力也有所不同,所以將虛擬變量引入了不同區域產業的各個發展階段。并結合產業結構優化選取相關的控制變量,對雙方的作用機制提出兩個假設,分析驗證了不同區域的相關論斷。
根據前人的研究成果,以Henriot A對金融結構的定義為參照[7],本文認為狹義上的金融結構為金融系統各環節的比例以及相互之間的關聯,直接影響到資金的配置效率,并以此促進產業結構優化。由此推理: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有著一定關聯性。改善金融結構、提高金融服務效率,有助于產業結構優化;反之,產業結構優化對金融結構調整提出了新的要求,迫使金融結構作出相應改變。
(1)金融業務的發展。在區域經濟條件下,金融結構日趨中心化,以服務主線為中軸,不斷拓展地區級的金融業務,聯合證券、債券、信貸、資本等渠道,貫穿融通整個金融資源。站在產業發展的角度上,為產業發展前期、中期、后期提供業務服務。
(2)極高的市場參與度。隨著金融中介的發展,金融結構的整體調整能力更加專業,有效提高了金融中介的市場參與度,使金融服務制度及交易規則日趨完善。從產業結構角度來看,包括股權托管、產權交易等,使產業在各發展階段都能滿足融資需求,促進了產業結構優化。
(3)融資種類多元化。對于產業發展來說,既有銀行借貸等間接融資,也有債券、股權等直接融資,資方所用的金融工具越來越多。根據風險及收益匹配原則,在金融專業人士的評估下,一些稀缺資源得到了轉移,重新配置了啟動資金,推動高效產業的發展,提高了生產和技術水平,使產業結構得到優化升級。
(4)金融開放因素。我國加入世貿組織之后,金融業逐漸對外開放,先進的國際金融機構不斷進入國內市場,帶來了成熟的管理經驗,加劇了金融行業的競爭,但也增強了金融市場的活躍度[8]。各種金融服務日趨專業化,服務方式也多種多樣,融資模式更加靈活,有效推動了產業結構優化。
對于產業結構優化升級來說,其發展動力主要是核心技術的突破。該過程需要大量資金支撐,而隨著產業規模的擴大,對金融服務的要求也更高,間接影響到金融結構調整。如今,金融服務從銀行信貸擴大到產權、保險、基金、風投等,為產業結構優化提供更加多元化的服務,并逐漸貫穿到產業發展全過程。而且金融結構調整必須要適應產業結構優化,才有助于產業的可持續發展,兩者是相同步的。因此本文作以下假設:
假設1: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長期內會趨向平衡,而且屬于一個動態平衡的過程,在產業結構優化不同的階段,金融結構也會進行相應的調整。在一般情況下,產業發展階段不同,其結構也會有所差異,而隨著產業規模的擴大,金融結構必須作出進一步改變,才能對產業結構起到推動作用。
假設2:在產業發展的前、中、后期,金融結構和產業結構的匹配度越高,相互的促進就越明顯;而匹配度越低,阻礙作用就越大。
按照相關理論分析,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的匹配模型如下:

在模型(1)中,lnSTit代表某區域i省在t年產業結構優化指數之對數;β0是常數項;lnFSRit代表i地區在t年金融結構調整指數之對數。由于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有可能會有非線性的關系,所以加進了金融結構調整指數之對數的平方值,若β2是正數,則表明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有著U型曲線關系;若β2是負數,則表明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有著倒U型曲線關系。Zit代表著控制變量,?i代表著個體效果,用以區別各區域的差異性。μit代表隨機誤差,以滿足假設1。
本文為區分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優化在不同階段的不同影響,對虛擬變量進行了設置。為了防止出現虛擬變量陷阱,實證研究只考慮東部省份和中部省份兩個變量,定義如下:

對于產業結構優化指標,按照前人的相關研究成果[9-11],產業結構優化主要是重新調整和優化產業的內外結構。從運行效率看,第三產業最高,第二產業次之,第一產業的效率最低。而且在近幾年里,我國的第三產業和第二產業在GDP中的比重日益升高,其對數可以看作是產業結構優化的變量。
對于金融結構調整指標來說,包含了資產調配、產權開發、平臺建設等方面的結構。這里會涉及到金融相關率,由金融總資產/國內生產總值、金融服務細節和總體關系等變量表示。為了更全面地理解金融結構,本文認為應該從金融體系中的不同融資模式進行衡量。此外,從當前產業結構優化的相關影響因素來看,還可以加入外商直接投資(FDI)、金融效率等作為可以控制的變量,這些變量對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結果按照以下預測:行業生產種類及數量由外企投資決定,可以直接改變原有產業結構,推動產業結構優化進程;外企先進的技術能夠對一個地區甚至一個國家的產業結構造成間接影響。金融效率是金融資金的使用率,高效率表示資金配置的效果好,也能促進產業結構優化。
本文的數據來自1999—2016年國家統計局對各區域的宏觀統計數據以及《中國金融年鑒》,見表1。

表1 主要指標情況
本文考慮到區域經濟的差異性問題,使用IPS(Im,Pesearn,Shin)檢驗法,匹配模型變量單位根檢驗見表2。關于面板數據的協整檢驗,本文采用Kao檢驗法,假設變量之間沒有協整關系。根據表2結果,概率P明顯拒絕了這一假設,這說明變量之間具備了協整關系,或者在長期內能保持平衡,以杜絕虛假回歸的情況出現。

表2 變量的單位根檢驗值
變量的格蘭杰因果關系主要有以下三種:一是金融結構調整影響到產業結構優化;二是產業結構優化影響到金融結構調整;三是兩者之間的相互影響。本文的格蘭杰因果檢驗如表3所示。

表3 格蘭杰因果檢驗值
根據表3數據,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存在一定的因果關系。這證明了本文對于“金融結構調整有助于產業結構優化,產業結構優化要求金融結構進行調整”的理論探索。
面板數據按照個體效果項跟解釋變量、控制變量是否相關可分成固定模型和隨機模型。本文采用Hansman檢驗模型(1)和模型(2)的個體效果項跟解釋變量、控制變量是否相關。若有相關性存在,則使用固定模型,若沒有相關性存在,則使用隨機模型。檢驗結果見表4。

表4 Hansman檢驗值
由表4可知,模型(1)的檢驗統計值為3.48,模型(2)的檢驗統計值為5.76,各自的概率值分別是0.6973與0.5162,說明原來的假設“面板數據應該使用隨機模型”不能被拒絕,本文的面板模型應該使用隨機模型。考慮到樣本選擇可能影響到結果的穩定性,本文使用類似度量指標估計模型,數值見表5。

表5 模型實證估計結果
在模型(1)中,解釋變量為金融結構,控制變量為外商直接投資以及金融效率,用這兩個變量回歸分析產業結構,采用隨機模型并得出表5數值。金融結構的系數為0.0870,為顯著的正值,說明金融結構提高1%,產業結構優化就能提升8.7%,兩者有長期內的穩定平衡關系。金融結構的平方項為負數,表明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沒有倒U型關系。站在控制變量的角度,金融效率的系數是負值,表明金融效率抑制了產業結構優化,FDI為正值,說明有助于產業結構優化。
在模型(2)中,根據表5的數值,在產業的各個發展階段,每個區域的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相互間有一定的促進作用,但程度不一。西部金融結構系數值為0.0901,說明西部的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有顯著正相關關系;中部金融結構系數值為0.08472,跟西部相比,其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升級的正相關關系有所回收,有可能是中部金融結構調整的主導者是銀行,跟產業結構優化不匹配;東部金融結構系數值為0.0136,跟中部相比,其正相關關系進一步下降,表明東部金融結構的優勢是銀行,跟東部區域內的產業結構不太匹配。由此可見,模型(2)對假設2進行了驗證。
根據實證結果,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有長期內的穩定平衡關系,但沒有倒U型關系。但是在產業的各個發展階段,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有不匹配性,東部的不匹配性最高,中部也有不匹配性,而西部的金融結構調整對于產業結構優化有著最大的促進作用。這說明金融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優化的匹配度越高,相互的促進作用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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