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慶芳為例"/>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唐 浩
清末時期,國家衰危,內有清政府腐敗剝削,外有帝國主義列強壓迫入侵,社會處于巨大的變革之中。此時,隨著帝國主義侵略的加深,更多的外籍商人、傳教士、探險家得以在內陸游歷,其侵略勢力也開始從沿海港口滲入到廣大內陸,這一過程中,山西豐厚的礦藏資源逐漸引起外國列強的覬覦和掠奪,引發了保礦運動。本文以李慶芳為例,就清末留日學生對山西保礦運動的影響作一探析。
自1868年至1872年,德國地理學家李希霍芬七次來到中國內地,并兩次入山西進行考察,對山西從晉北大同到晉中太原、平定,再到晉南洪洞、潞澤等地的地質構造與煤炭礦藏存儲進行了詳實調查。在所發布的考察報告中估測山西煤田儲量達18900億噸,煤礦資源之大,以當時世界年耗煤量可供整個世界使用千年之久。山西的巨量礦藏資源刺激了列強的奪取野心,以英國為首的列強甚至專門召開議會討論,從國家層面開始了侵奪晉礦的謀劃。
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山西商務局在西方列強與清政府的利誘威逼之下,以“晉豐公司”的名義與英國福公司簽訂了《請辦晉省礦務借款合同》和《請辦晉省礦務章程》兩份文件,并在1898年得到了總理衙門批準。這兩個文件名義上是英國福公司與晉省共同開發孟縣、平定、潞安、澤州四地礦產,但實際上以不過一千萬兩白銀的價碼將開采權典當給了福公司。隨后,晉省商務局又與福公司簽訂《山西開礦及轉運各色礦產章程》,再次重申:“福公司開采范圍為山西境內孟縣、平定州、潞安府、澤州府、平陽府屬煤、鐵以及他處各礦,開采期限為60年,此期限內,全權委托福公司經營”[1]3,這一系列文件為福公司奪取山西大片礦區采礦權提供了憑據。
出賣山西礦權的消息傳出后,引起了山西各界人士的強烈不滿,晉籍京官紛紛上書要求取消這些出賣主權的合約,御史李春溥兩次上奏“吁懇諭飭臬司竭力磋商,勿稍退讓,以報權利”[2]卷578,官員何潤之專折參奏山西巡撫胡聘之。在各方壓力之下,清政府于光緒二十五年“解山西巡撫胡聘之職”[2]卷449,光緒二十六年將福公司華人經理劉鶚革職。但是關于保礦的呼聲卻不曾停止,并隨著英國福公司強行進入平定探礦達到了高潮。當時福公司未與地方政府協商便擅自勘探,并因放狗傷人、封堵民礦造成多人傷亡,消息傳開后,平定礦區黃守淵、張士林等人組織了平定公會,壽陽人崔廷敬、王植遠設立了壽安公司,他們約定:“若租售苗者,即以知會,概不售予洋人”[3]71,在晉中地區與福公司展開了激烈斗爭。
1905年10月,晉礦被侵奪的消息傳到日本時,李慶芳擔任留日山西同鄉會會長,旅日學生紛紛傳告,并在李慶芳的主持下召開了大會,留日學生紛紛發表演講,表達了誓死奪回山西礦權的信念,還通過了《留東學生通告內地廢約自辦公啟》,其開頭寫道:“接到某報館書云福公司有謀奪山西全省礦產之事,旅東同志驚對無言,瞻念故鄉,淚為岑岑而下”[1]22,對故鄉的桑梓思念在離鄉背井時尤為強烈,保礦的責任感和愛國愛鄉的熱情迅速在留日學生中間擴散開來。
學生們旋即以“留東學界”的名義分別向時任商務局總辦劉小渠、晉撫張筱帥、外務部等往復發電,詢問山西礦權狀況,電文申訴道:“福公司背原約,阻開新窯,奪我主權,請廢約自辦”[1]17,“此事若爭之亡,不爭亦亡,與其不爭而亡,貽千秋順民之羞,何如爭之而亡,留廿世亡國之念”[1]22。全文言辭懇切,慷慨激昂,在信的結尾,還向全體山西民眾發出緊急申告“況福公司既有阻開新礦之意,則野心一動,駟馬難及,某等發言之日,正敵人著手之時……冀有哺與三晉,今聞桑梓危殆,既不能被髪往救,又不能作書告急,異日海外歸來,縱父老憐而愛,我何面目見江東乎?”[1]29。留學生們對福公司的切齒痛恨,對家鄉礦權的滿腹擔憂躍然紙上。
這一時期,李慶芳始終保持著對山西礦權的關切,在了解到福公司擅自入平定勘探,并造成了多起民眾傷亡之后,深切認識到了家鄉潞安礦產的危急,團結礦區民眾已刻不容緩,于是他著手創建潞安礦產公會,并在潞安的重要產鐵區蔭城成立了支會,在所訂章程中寫道:“會即成立,由董事集眾稟請府轅轉詳商務局批準立案,官為保護,凡屬會中公產,永遠不許私售外……礦地入會或附股或價買各聽民便,公會并不彈勒”[1]138,但“倘有不法之徒,私售境外人者,除由公會司稟請地方官懲治外,仍將礦產充公”[1]141。從所立章程中可以看出公會并不阻礙民眾間的礦產買賣,而是防止售給福公司,勸說蔭城及潞安百姓以礦入股,加入礦產公會,從而保護潞安礦權不落外人之手。
李慶芳創建潞安礦產公會的行動也得到了省府的肯定,省府批示:“晉省礦產甲于全球,而上黨為尤著,今該府闔屬紳商等,擬創立潞權公司以興礦利,實為今急務,應準如立案……此舉為地方大局所關,利害得失,俱系于此,紳商等務當通明公理,協力為之”[1]139,上黨地區的礦藏儲量在晉省十分突出,潞安公會的創立也極其必要,省府的公文肯定潞安礦區的穩定對于晉省時局有著直接厲害關系,并且還號召紳商對公會創辦進行實際性協助,對潞安公會起到了支援作用。晉省商務局也批復道:“查該紳商李慶芳等擬就府城籌立礦產公會,系為保守礦產起見,實與地方大有裨益,所擬章程大略允協自應準予立案”[1]140。省商務局也肯定了礦產公會的保礦目的,并及時予以立案。省府批準,商務局立案,使李慶芳所籌立的保礦公會在晉省與潞安府得到了官方認同,這對于保護家鄉潞安的煤、鐵礦產資源起了重要推動作用。
1906年10月,山西保礦運動進入了最為激烈的階段,當清廷外交部持續多次發電催促山西巡撫批準福公司開礦的消息傳到日本后,深感晉礦回歸無望的晉省陽高縣學生李培仁為呼吁繼續抗爭,身揣絕命書,蹈海犧牲。其絕命書在被同鄉會公布之后,留日學生、商紳等爭相傳看,群情激憤。報紙載:“先由山西留日同鄉會開追悼會,18日,由豫、晉、秦、隴四省開追悼大會……次邵君修文讀追悼文,聞者皆泣下,至有失聲大哭者”[1]95,可見當時追悼會上的慟人情景。隨后留日同鄉會公推王用賓、景梅九等人護送李培仁烈士遺體返晉,并在省府太原召開了規模空前的追悼會,諸多參與者同樣滿腔憤懣,保礦運動再次推向了高潮,“福公司事,自留東學生李培仁投海后,全省人心憤激”[3]175。
與此同時,福公司不顧民怨沸騰,繼續一意孤行阻開新礦的舉動引發了民眾普遍不滿,“(因)有一律禁民礦之說,是以山西士民極力反對此事,風潮甚巨”[3]178,而且輿論矛頭不僅指向福公司,更愈加指向背后的清政府,“有志者憤然起倡三晉公敵,非英之福公司,乃清之外務部之議,人心蓋洶洶然動矣”[3]179,為繼續聲援保礦運動,李慶芳將晉籍學生解榮輅、崔廷獻所輯的《山西礦務檔案》分抄流傳,還與同鄉會的干事們將其裝訂出版,其主要內容由礦務檔案目錄與礦務檔案拾遺兩部分構成,共收錄保礦運動相關協議章程、合約、公函、電文、時報記載等文檔共46件;山西礦務檔案拾遺共收錄礦案期間一系列后續補綴的合同、絕命書、公告等文檔共16件,以更好地保留原始資料,喚醒民眾反抗外國列強的入侵。
在《山西礦務檔案》的開篇,李慶芳回顧了為爭回晉礦所歷經的艱辛,并將因晉礦所簽條約而受制于人的時局情形和印度、越南受制于英法;朝鮮受制于日本相對比,以國際性的前瞻視野表達了對當時晉省與國家未來的憂慮,序中寫道:“我晉自光緒二十四年與英公司訂合同后,爭礦之議不下數十百次。奏疏函電,充盈膜睫,痛陳死諫之聲,慘不忍聞,而民氣得籍以稍稍震蕩……以片紙空文而亡人國者,遠如英法與印越之通商條約;近如日本與朝鮮定聘總監之文,福公司與山西所訂之合同亦其也”[1]3。在當時內憂外患的情勢下,李慶芳的言語間,充斥著對福公司的痛恨,對清廷統治階層的憤慨,以及對晉省和國家前途的擔憂。這份檔案是李慶芳合眾力保留下的珍貴資料,更為山西爭礦運動留下了可考的憑據,也是后人研究山西礦務運動的主要資料來源。
山西礦案讓李慶芳深刻反省到國人思想的落后,為了繼續鼓舞晉省爭礦,也為了傳播進步思想,李慶芳于清光緒三十三(1907)年,在東京創辦了《牖報》,至光緒三十四年為止,共發行九期,分社說、教育、法律、政治、經濟、實業、軍事、時評、文苑、附錄十門,不僅向留日學生傳播晉省消息,更“以開通國民智識,闡發中外學術”為宗旨,登載英、法、日等各國教育、軍事、商貿等理念政策,在發刊詞中,李慶芳討論了“主權”與“清議”的深刻意義,也再申了晉礦對國家的重大作用。他說:“牖報之所由作也,獨以吾儕之淺見寡聞,對于社會清議之責任。恐不免竭蹶而弗能勝,則之衷所愿與中國同胞共勉者爾”[4]12,希望逐步提升民智,復興國家。
《牖報》從刊印的第一期第一篇社說起,就以山西礦物為主題,在《論晉礦與中國前途之關系》一文中,報社從煤鐵礦產的軍事與經濟建設作用出發,將山西的礦產與中國的前途緊密聯系在了一起,“平、孟、澤、潞之礦山即將來新中國之兵庫,此就其達者、大者而言之,其它如房舍與飲食、以及車器之需煤鐵之益于人生日用者更不可以屈指數也。嗚呼,山西礦物亡其殆累于中國前途者,如彼其發達則又關系與前途者如此。略具時局觀念者,倘稍一研究,未有不瞿然驚而勃然興起者,故中國欲以經濟的軍國主義爭存,于列強相競之中心點,擊東亞凱旋,鼓樹黃龍獨立旗則必自山西礦產不落于福公司始”[5]21。
在所發行的九期報刊中,李慶芳與《牖報》社成員對于山西的礦務始終保持著關注,第一期在“實業”欄登載了《各國于中國路礦航業之經營》,“文苑”欄中登載了《李(培仁)烈士傳》;在二期、三期中,分別登載了景耀月紀念李培仁烈士的《無題和韻八首》與《挽李烈士》;在第六期登載了同鄉會所寫《警告書(為山西礦務事)》;第七期“時論”欄中登載了《晉礦與江浙鐵路問題之根本解決》,這些報道形成了一股強大的輿論壓力,不斷增援保礦的聲勢。1908年1月20日,晉省商務局與福公司簽訂《贖回山西開礦、制鐵、轉運正續各章程合同》,晉礦最終以275萬兩白銀的代價從英福公司手中贖回[3]155。隨后,在第八期上就出現了社員關于《對晉礦未來之希望》 的時論并附錄贖回合同全文[5]2159。“牖”,意為一扇打開的窗戶,李慶芳所創辦之《牖報》不僅促進了晉礦消息的傳播,推動了爭回晉礦的輿論浪潮,更是在舊時代打開的一扇窗戶,使諸多救亡圖存的維新思想得以進一步傳播。
在19世紀末期那個風云動蕩的年代,山西全省各界發起的保礦運動,是中國近代史上一場反抗列強掠奪晉省礦產資源、維護國家主權和礦區百姓生計的愛國運動。雖然目前學界就此研究的資料與論著已較為豐富,但研究重點多聚焦于省府太原與晉中地區,有著明顯的地域色彩,對于其他如國外或晉南地區的研究目前卻近乎闕如。而這些地區的民眾與留學生群體同樣對最終奪回山西礦權作出了不容磨滅的重要貢獻,以潞安留日學生、保礦運動的參與者——李慶芳先生為視角,不僅僅是對保護山西礦權而奮斗的志士的紀念,更有著突破一直以來保礦運動研究形成的地域限制觀念的意義。
在這場運動中,正是因為有著眾多像李慶芳一樣的太行兒女奮起抗爭,有關切晉省的士紳、學界以及晉籍官員和留學生不遺余力、奔走呼號,運用請愿、申訴、發布新聞等各種方式團結民眾,才使得國人認清列強欺辱、清政府剝削壓榨的面目,為晉省爭回礦權而努力抗爭。眾多如李培仁、李慶芳、景耀月、景梅九、崔廷獻等留日晉籍學生在清末保礦運動中所作出的種種努力,在廣大中國留日學生和晉省民眾心中筑起了愛國的豐碑,對于最終成功贖回晉礦礦權、喚醒民眾團結和維護國家主權有著重要的推動作用,而且也為晉省之后掀起的反帝愛國運動奠定了群眾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