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人機大戰”能帶來什么

凡永超

人工智能機器人小冰寫詩與人PK再度引發熱議。2017年9月20日，《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開通面向廣大詩人、詩歌創作愛好者的投稿通道，以中秋主題作詩，與小冰同題PK。邀約令一發出，來自北京的著名詩人李瑾、周瑟瑟以及成都本地的詩人蔣藍、凸凹等人先后“應戰”，并有眾多知名詩人對小冰作詩表示不服。同時，活動組委會當天收到來自全國各地的詩歌投稿幾十首，其中包括來自四川成都、敘永、攀枝花的作品，也有來自福建、甘肅的詩人投稿。

自從人工智能機器人小冰通過新聞發布會宣布創作出詩歌并出版首部100%由人工智能創作的詩集《陽光失了玻璃窗》之后，小冰的詩歌能否稱得上是詩歌藝術，在詩歌界乃至文化界，備受爭議。

詩人陶春就有自己的思考。“大數據時代，對于人工智能機器人小冰，我從不懷疑它擁有的詞匯量，以及它對創作規律、技法的運用。但小冰的‘作品，我個人以為僅僅是類詩，是詩的高仿。用一句四川話來說，就是：搞來好耍嘛。”陶春認為，一首真正完整意義的詩，不僅僅是對字、詞、句或句群有機組合的表達呈現，更是作者的生命、情感氣息，與不可讓渡的生存體驗之思的融會貫通。這正是“活的”有血有肉的人與“死的”無愛無恨的小冰們的根本區別與鴻溝，無可逾越。

而詩人桑眉的感覺更為細膩，“機器人寫詩，說明‘語言本身的魅力。小冰是在浩瀚的經典中，尋找邏輯而成詩。機器人寫詩，僅僅是大數據的勝利。”

比賽時，評委可能錯把小冰的詩當成人類寫的詩，可能有些詩人的作品還不如小冰創作的詩作。但是我覺得，這都不重要，也不存在輸贏的問題。其實我們更應該關注，這種比賽模式是否對我們詩人創作有引導價值，對我們的詩歌發展有沒有意義。

先來說說，詩歌到底是什么？詩人龔靜染認為，詩歌是人類最為神秘的精神語言，詩的限定就是人，詩歌則是人的一種精神活動。也就是說，詩歌產生的土壤和需要的營養，來源于純粹的精神、豐美的心靈和充沛的激情。但是處在信息爆炸的時代里，似乎許多人已經消失了寫詩的激情。那些曾經寫過很多好詩的詩人，也沒有了創作的情懷。詩歌圈或文壇上，一個詩人或一部作品引起關注，也往往最終變成了一場消費化、娛樂化的狂歡，變成一個喧囂、躁動的事件。

所以，詩歌“人機大戰”最直接的意義和目的應該是重燃寫詩的激情。通過寫詩，讓越來越多的人學會如何珍藏這顆詩意的種子，讓撫慰心靈、安妥靈魂的人類詩歌藝術，永遠不會消失。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