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鳳霞憶苦說油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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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靴,也就是在鞋幫面刷上桐油的一種防雨鞋,常見于舊時出身貧苦的人腳上。我國著名評劇演員新鳳霞,少年時代因家境貧寒也有穿油靴的經歷,堅硬的油靴磨紅了她的小腳,卻絲毫沒有磨掉她的天真漫爛與堅強意志。在《新鳳霞回憶錄》中,不僅有做油靴的工藝,更有穿油靴的感受。】
著名評劇演員新鳳霞,1927年生于蘇州,從小被人販子賣到天津。童年的苦難經歷并沒有磨滅她藝術的天賦和堅強的意志。6歲習京戲,12歲學評劇,14歲便唱了主角而紅遍天津;《劉巧兒》和《花為媒》中的藝術形象,更令她家喻戶曉;藝術上的博采眾長和勇于創新,成就了她“評劇皇后”的地位;在噩夢般的“文革”中,強大的壓力和打擊并沒有令她討饒、屈服和流淚,而是以超人的堅強坦然面對;噩夢已經過去,身體卻已致殘,所幸由她主演的《劉巧兒》和《花為媒》兩部影片在全國重新放映,觀眾熱情洋溢的來信令她如沐春風;她雖半身不遂,仍以她驚人的毅力筆耕不綴,《新鳳霞回憶錄》等四百萬言的著作又一次令她一鳴驚人。
著名畫家丁聰說:“我給鳳霞畫插圖,就是為的讓她高興。”
著名詩人艾青說:“給別人寫序我實在沒時間,可給鳳霞寫序我不能拒絕。”
畫家和詩人的一片真情和字字句句,禁不住令她淚流滿面。
《新鳳霞回憶錄》的字里行間,有她的“藝術生涯”,有她的“舞臺上下”,有她的“以苦為樂”,也有她的“少年時代”。少年時代的磨難和穿油靴的經歷,也令她不堪回首,但有的卻令她回味無窮。
新鳳霞的油靴,歷史悠久,源遠流長。
《水滸傳》里說,武松因在景陽岡打死了一只猛虎而威震天下,回到陽谷縣后,得到衙門老爺的提拔,當了都頭。碰巧的是,竟在街上巧遇了同胞兄長武大郎。哥哥把弟弟帶回家,拜見了嫂嫂潘金蓮。當潘金蓮見到英俊魁梧的武二郎,不覺心中暗喜。
一日天降大雪,武松早早回家,“便脫了油靴,換了一雙襪子,穿了暖鞋”等哥哥歸來。金蓮趁武大郎賣燒餅未歸之際,便備了酒菜陪武松吃酒暖身。金蓮三杯下肚便萌生淫心,舉杯調情二郎。嫂嫂的輕狂之態,激怒了打虎英雄武二郎,一怒之下便“脫了絲鞋,依舊穿上油靴”而去。由此可見,至少在八九百年前國人便有了足下的油靴。
油靴,又稱油鞋、油蠟靴、桐油靴。
桐油,是我國特產油料樹種-----油桐樹的種子壓榨出來的一種液態油脂。桐油是一種工業用油。油桐樹原產于我國,栽培歷史悠久,一千年的唐代即有記載。是以桐樹的種子為原料壓榨出的澄清而透明的油料,具有耐熱、耐酸、耐堿、附著力強的特點。
元代的時候,經意大利人馬可波羅介紹到海外,成為中國特有的外銷油料。桐油是一種優良的帶干性植物油,具有干燥快、比重輕、光澤度好、附著力強、不導電等用途廣泛的油料。當然,也是油靴的必備之物。
家里人自己做油靴的時候,買些桐籽油在鍋里加熱熬一熬,攪一攪,把熬熟后的稠桐油趁熱刷在布靴的幫和底的表面,于是就成了不透水、不透氣、耐腐蝕、耐冷熱、耐磨損的油靴。刷第一遍時,桐子油滲進了布縫里;涼一涼再刷第二遍時,桐子油就掛在了布表面。如此三四遍后,靴幫靴底的表面就罩了厚厚的、硬硬的、金黃色的水不入、泥不進的防濕、防水、防泥的防護層。為了提高油靴的表面光澤度,必要時可將其雜質予以過濾,在刷最后一遍前的干燥表面打磨光滑。毫無疑問,可防泥水的油靴,無疑是繼木屐之后最好的一種雨雪之履。
可惜的是,當歐美西方國家向工業化大舉進軍的時候,有千百年傳統的、作坊的、手工的油靴工藝卻只有繼承而無創新、只有守舊而無發展,最終被工業化的先進橡膠雨靴工藝所淘汰。
到了明代的時候,朝廷禁止穿胡服。因為靴子也屬于胡服。油靴其靿雖沒有胡靴那樣高,因沾了“靴”的邊,所以也在被禁之列。幸運的是,雨天穿油靴不算違法,令油靴逃過一劫。
在清代,黃六鴻所著《福惠全書》“搭蓋廠棚,掃除場地,仵作油靴雨傘……”的記載說明,當時就有制作油靴雨傘的作坊。無論油靴還是雨傘,其表層的涂料都用的是桐油。
到了20世紀30年代,旅日愛國僑商余之卿為了打破國外膠鞋在華的壟斷局面,在上海建立了大中華橡膠廠并開始生產雙錢牌膠鞋。然而,貧窮而封閉的中國人買不起膠鞋,依舊自己做油靴,雨天依然穿油靴。新鳳霞在少女年代不穿膠鞋穿油靴的經歷,就是因為貧窮而買不起膠鞋。
少年時代的新鳳霞,也是個貧窮之家的孩子。她在回憶錄里這樣寫道:“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知道因苦心庝父母。小胡同里都是大雜院。我們這個大雜院住了十幾家。大街地勢高,胡同地勢低,院子更低,一下大雨屋里就要淌河,雨水就要上炕!我們小女孩兒,從小學會用紙剪一個女孩兒,再剪一把笤帚、一個簸箕,用針把它縫在紙人左右手上,說這是‘掃天晴’,把‘掃天晴’掛在門框上,全家人磕頭求雨求天保佑可別下雨了……我最會剪這個‘掃天晴’了,沒有女孩兒的人家,我就剪好了送去給掛上。”
“掃天晴”的技藝,足見少女新鳳霞的心靈手巧。“掃天晴”,又稱“掃晴娘”、“掃天婆”。把叫“掃天晴”的紙人兒掛在門框上或院子里涼衣服的鐵絲上,讓它掃走云、掃走雨,天就晴了。這種民俗流行于中國的農村,還流傳到日本等國,用以祈求天神別再下雨了,趕快晴天吧!天晴了,就不用淌河了,不用穿“又重又硬”的油靴了。“掃天晴”,只是一個希望、一個依靠、一個荒誕的神話。然而它卻是新鳳霞的一個刻骨銘心的回憶。
新鳳霞回憶說,油靴磨紅了她的嫩腳,卻絲毫沒有磨掉她的天真漫爛與堅強意志。她“沒有膠鞋”,不是市場沒有膠鞋,而是賣糖葫蘆的父親買不起膠鞋。當時時興的雙錢牌膠鞋正熱銷天津,然而她不得不穿古老的油靴。說到油靴,她在回憶錄里這樣寫道:
“我們沒有膠鞋,都是自己用市布做油靴,在鞋掌釘上釘子,鞋幫上刷桐油。這種鞋可沉了,穿上油靴磨得腳長泡,因為又重又硬,還怕磨壞襪子,磨得光腳掉層皮,腳趾頭露出鮮紅的嫩肉,可我們照樣走東跑西,踢踢趿趿走起來帶響聲,一刻不閑著。下雨天最怕的是看著父母發愁。雨天父親不能出去賣糖葫蘆,一家人大眼瞪小眼,眼看著分文不進,我們是掙一天吃一天的人啊!”
新鳳霞童年穿的油靴,其形制她沒有表述,但她那個時代的油靴實物在民間仍可見到它的“芳容”。
據文字記載,在洞庭湖畔有一位農婦珍藏著她父親當年穿的油靴。其靴“其形如船,其色深灰,其幫圓口,其底布滿鐵釘,通體理紋班駁。摸一摸,堅硬如鐵;掂一掂,足有兩斤。”她說:“舊社會日子過得苦,一年只有草鞋、油鞋穿。父親就是穿著油鞋,推著小土車送貨到長沙城,以此謀生。父親穿著這雙像石頭一樣硬的油鞋,腳后跟的紅腫和血泡就沒消過。直到1962年我10歲兒子上小學的時候,每逢雨天就在布鞋上再套上這雙油鞋,步履蹣跚地上學。看到這雙鞋,就像看到父親在苦難歲月里的背影。為懷念他,就將這雙鞋保留至今。”
貧窮之家的新鳳霞,買不起油靴,“都是自己用市布做油靴,在鞋掌釘上釘子,鞋幫上刷桐油。”那個時代的油靴,不分北方和南方,其特點同樣“又重又硬”,同樣“堅硬如鐵”;穿起來同樣“磨得光腳掉層皮”,同樣“腳后跟的紅腫和血泡就沒消過”。少女的新鳳霞“怕磨壞襪子,磨得光腳掉層皮,腳趾頭露出鮮紅的嫩肉……”卻寧可光腳穿油靴,也舍不得穿襪子。油靴磨得她腳長泡、掉層皮、露出鮮紅的嫩肉,卻沒有磨去她堅強的意志。
她為了生計,六歲學藝,足見其苦;她目不識丁,硬背唱詞,登臺唱戲,演技卓著,十四歲便成為主演;她為了學文化,參加掃盲班,其作文竟登上報端,堪稱奇跡;她勇于標新立異,獨樹一幟,將新派評劇推向高峰,藝術成就令世人矚目;她在“文革”中慘遭迫害,被剝奪演戲的權力,下放勞動六年,卻坦然面對;她因病被誤診,導致終身殘疾,痛失酷愛的舞臺生涯;她身殘志堅,坐著輪椅講學授藝,提攜新人,桃李滿天下,被譽為戲曲藝術教育家;她以唯一行動自如的右手筆耕不綴,著書立說,將她坎坷的人生、藝術的生涯、豐富的閱歷,融入四百萬言中,再次彰顯著她絕世的天賦和卓越的才華。
在《新鳳霞回憶錄》中,不僅有做油靴的工藝,更有穿油靴的感受,堪稱《水滸傳》后的身臨其境的油靴絕唱。
(下期刊載《情真意切的解放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