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一派的電影風格
——淺析王家衛電影風格

■張 盼

遼寧師范大學

1 電影中的戲劇語言

（1）旁白，推動劇情的發展，王家衛電影廣泛帶著這個標志。有如《一代宗師》，他有著令人驚嘆的對電影中人物對白的把控能力。以《一代宗師》為例，文藝武俠片，電影蕩氣回腸，又絲絲入扣。許多鏡頭看似先筆，實則草蛇灰線伏地千里，一鱗半爪，勾勒出一個立體的民國武林與諱莫如深的人情。其中臺詞到處都有雙關語，亦每句都值得把玩、揣度、推敲、琢磨、咀嚼……

王家衛電影的戲劇語言風格也可能跟他拍電影慢有很大的關系，一個精通電影藝術的劇作者，從構思伊始，在充分考慮細節描寫的銀幕造型性問題；以及運用什么樣電影表現手法（色彩、燈光、音響等等）的同時，還應充分預見到它的審美效果，深刻把握其內涵及外延。王家衛的電影恰恰反其道而行并不是在早期拍攝的場景結構上就有很好的定位，而是一邊拍一邊尋找靈感，一邊收納新的信息一邊發現新的方法，或許還會改變故事的核心從而增加新的不一樣的拍攝任務，添加變換后，他們成為王家衛電影。這種拍攝手法難免會導致一些故事在敘事中不太連貫。因此，大量的留白和旁白就派上了用場，被用來促進故事發展。可能一開始這樣做確實有些無奈也有些討巧，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形式的電影被廣大觀眾接受認同并且招攬了一大批喜歡這種風格的粉絲影迷，形成了獨特的電影風格。由此看來對于藝術來說本就沒有特定之規，都是在探索和尋找。

（2）臺詞文藝且詩意，王家衛總是從很文藝的角度去解讀毛巾、肥皂、襯衫、吉他、下雨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物。比如《重慶森林》中的水龍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忘了在工作時關掉水龍頭，還是房子越來越情緒化了。”再比如《重慶森林》中的罐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在什么東西上面都有個日期，秋刀魚會過期，肉罐頭會過期，連保鮮紙都會過期，我開始懷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東西是不會過期的？”他所有的電影里都會有一些很文藝的話或詞被大家傳誦揣摩，這是他電影臺詞文案的獨到之處，震撼人心的獨白，是觀眾欣賞的重點。這些電影的經典是由這些電影的經典段落塑造的。

二，電影中的影美設計

影視美術包括燈光影像、化妝、服裝、道具、場景。其中光線和陰影的合理使用可以突出事物的空間和三維性質，增加畫面的紋理和層次進而烘托氛圍，渲染環境，塑造人物形象。明暗搭配的美和色彩繽紛的視覺沖擊如下:

《花樣年華》中深黃色路燈渲染情緒，人物的服裝和醉人的全貌，雨夜場景就想繪畫的卷軸，加上就像旗袍時裝表演多次變換的造型；此外，在故事中，淡化故事的背景和邏輯而是去著重關注人物的狀態和情感，這樣的電影展現方式，就會對表演和場景畫面以及空間的豐富想象力有很高的要求。這也是王家衛的電影中角色演員都很大牌的原因。

影像風格也與敘事趨于一致。對于各種細節和各種各樣的角色設計更專注，而大全景卻并不多，。在通常的視角下，這個角度是盡可能不尋常的。王家衛電影影像中多次出現很多模糊不明的的前景，而他使用玻璃的折射、水的倒影，鏡子的反射等等拍攝手法，也是自成一派。

《花樣年華》最有特色的地方在于它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畫面和臺詞對白，感情線索好似模糊其實飽滿且豐富，導演找到了優秀的攝影團隊和最優秀的演員，對白和情節得到了很好的詮釋，可能這些都是它受到觀眾喜愛和大家推崇的原因。從畫面來分析本片，

這部電影的色調從頭至尾都是像老照片一樣昏暗的顏色，可能是為了迎合1962年的香港故事背景，也可能是為了奠定電影的情感基調。無論是在白天還是在夜晚，電影都采用了大量的燈光設備。其中電影中有好幾個鏡頭都是圍繞窗戶的鐵柵欄進行拍攝的，以此暗示男女主人公身處牢籠的境遇，導演在這些場景的設置上費了很大的心思。整部影片采用了大量的隱喻，好多片段好像似是而非，需要用心細細品味。人物形象個性化塑造的秘密，其實正是真實、生動、典型化的細節構思、提煉及其表現的藝術。

在這部影片中，在經歷了許多年之后的場景中，時間的流動已經正常化，并開始再次流動。如同書中的電影一樣，對于廢墟的沉思，把敘事的核心帶到了一種改變得軌道上。

杜甫仁科認為：“電影劇本必須作兩只手來描繪：一只手拿著細小的筆來描繪眼睛和睫毛，另一只手拿著粗大的筆勾勒出一百公里的寬的空間。”而王家衛的電影中的“一百里寬”大概,就是電影中總是充滿那些本身沒有任何意義看似凌亂的、隨機的、不刻意的東西，卻使得觀眾對它的記憶深刻。

王家衛電影風格還是非常獨特的。在他電影中總是會出現這樣一些很有意思的的詞：孤獨、相逢、錯過、疏離、沉默、自言自語、依靠、凝視、向往、不知所謂；街道、商店、鐘表、吉他、冷雨、電話、燈、閣樓、床、火車、長椅。這些詞語的拼湊，就像中國文學中的意象，同時透露出一種中方美學的意蘊。在電影中永遠徘徊在搜尋和失落之間的人，其中的一些是在社會邊緣徘徊的最不受社會約束的群體；另一些是過著平凡生活的小人物。他們同樣陷入荒誕的狀態，所有形式的反抗都指向無能為力。每個人都在尋找一種穩定，一種寄托，一種歸屬感，至少在尋找終點，但他們的努力失敗了。他的電影總是讓人們不太了解又有些許共鳴，獨特的圖像畫面和蒙太奇的剪輯以及讓人不太懂的臺詞。這些都還處于在審美階段，不是進入思維的過程，觀看時不要把這些當成是文字和圖像，而是他精心構建的符號。這些字符，使永恒的無期限的敘事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