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內經》五運六氣理論對中國部分城市霧霾天氣發生原因的探討

徐鶴丹，蘇??穎

（長春中醫藥大學，長春?130117）

近年來，霧霾對人體健康的嚴重影響越來越受到重視，在《內經》中，對霧霾形成有描述和獨特見解。[1-2]認為霧霾發生與歲運、司天之氣和在泉之氣所致異常氣候相關。本文結合《內經》五運六氣理論，對中國部分霧霾易發城市霧霾數據進行分析，探討異常氣候變化對霧霾形成的影響及其規律性。

1 霧霾與五運六氣異常氣候相關

《內經》五運六氣理論中常用“霧”“埃”“埃昏”描述霧或霾。認為霧霾的發生與歲運、司天之氣、在泉之氣所致異常氣候相關。

1.1 歲運太過不及對霧霾天氣形成的影響 從《內經》原文來看，霧霾與歲運的太過和不及有關。《素問·氣交變大論》“歲水太過，寒氣流行，……大雨至，埃霧朦郁，上應鎮星……”[3]。“埃霧”即霧霾，形容下大雨時或者自然界過度潮濕時霧氣彌漫的自然現象，由于水運太過，寒氣流行，土氣來復所致。水運太過之年，空氣濕度較大的情況下，如果具備空氣不流動和懸浮顆粒物增加其它兩種霧霾形成的因素，則會有霧霾發生。該篇又指出“歲火不及，……復則埃郁，大雨且至，黑氣乃辱，”“埃郁”指霧霾，歲火不及之年會出現霧多的氣候現象，是由于復氣所致。歲火不及之年，寒乃大行，水氣偏盛，土氣來復，而產生霧氣，因此歲火不及之年也可能有霧霾發生。[4]

不及之年的四季易出現霧霾。如《素問·氣交變大論》歲木不及之年“春有鳴條律暢之化，則秋有霧露清涼之政”，春天的“鳴條律暢之化”和秋天的“霧露清涼之政”都是一年之中春秋的正常氣候變化，如果歲木不及之年春天的氣候正常，到了秋天氣候也會正常，出現空氣濕度增大，多霧、露的氣候特點，也具備空氣不流動和懸浮顆粒物增加時，則易發生霧霾。[5]而“火不及……，則不時有埃昏大雨之復……”是對歲火不及之年異常的氣候變化導致霧霾的描述，該年夏天出現應熱不熱比較寒冷的反常氣候現象，該年全年易呈現“埃昏大雨”霧霾多的氣候特點。

歲運太過、不及對霧霾發生也有影響。[6]《素問·五常政大論》“委和之紀，……其主霧露凄滄”委和之紀指木運不及之年，“霧露凄滄”描述氣候寒涼多霧露的自然現象；“敦阜之紀，……煙埃朦郁，見于厚土，”敦阜之紀指土運太過之年，“煙埃朦郁”描述陰雨天出現煙雨霧氣的現象；“堅成之紀……其德霧露蕭飋”堅成之紀指金運太過之年，“霧露蕭飋”描述多霧露的正常氣候現象；“流衍之紀……政過則化氣大舉，而埃昏氣交”流衍之紀指水運太過之年，該年土氣來復，出現“埃昏”的霧霾現象。[7]以上這些年份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空氣濕度較大，多霧露云雨天氣，如果同時也具備空氣不流動和空氣中顆粒物增加，影響霧霾形成的其它兩個因素，則會有霧霾出現的可能。

復氣的郁發易致霧霾天氣。《素問·六元正紀大論》“土郁之發……埃昏黃黑，化為白氣”“埃昏黃黑”指霧霾，土氣郁極而發之年（木運太過或土運不及之年），霧氣增多；“金郁之發，……，燥氣以行，霿霧數起”是金氣被郁而發之年（火運太過之年或金運不及之年），由于天氣轉涼，“霿霧數起”霧氣增多；“木郁之發，太虛埃昏，屋發折木”，文中“太虛埃昏”指霧霾，木氣郁極而發之年（金運太過或木運不及之年）狂風大作，塵土飛揚。以上原文中提到的年份分別具備了空氣濕度和空中懸浮顆粒物增多這兩種霧霾形成的因素之一，如果同時也具備霧霾形成的其他兩種因素，這些年份則很容易發生霧霾。

1.2 六氣變化對霧霾天氣形成的影響 六氣變化對于霧霾天氣的影響主要體現在司天之氣和在泉之氣上。六氣包括主氣、客氣和客主加臨的影響。司天之氣和在泉之氣都是客氣，司天之氣主上半年的氣候變化，在泉之氣主下半年的氣候變化。[8]《素問·六元正紀大論》篇云“太陽之政奈何？……其化霧露蕭飋”，“霧露蕭飋”指太陽寒水司天之年會多霧露。“凡此太陽司天之政，……終之氣，地氣正，濕令行。陰凝太虛，埃昏郊野，”中“埃昏”即霧霾，指太陽寒水司天的年份所對應的在泉之氣為太陰濕土，該年客氣的終之氣也為太陰濕土，終之氣即該年的小雪之后至大寒之前會明顯的呈現濕氣盛，陰云密布，霧靄蒙蒙的氣候特點。在少陽相火司天的年份則“少陽之政奈何？……其化霧露清切、其變肅殺凋零。”的描述，由于氣候偏涼“霧露清切”則多有霧多的氣候特點。該篇還提到該年“終之氣，地氣正，風乃至，萬物反生，霿霧以行，”“霿霧”指霧霾，少陽相火司天的年份終之氣為厥陰風木，有煙霧迷蒙，天氣晦暗的情況出現。又云“凡此太陰司天之政，……天氣下降，地氣上騰，原野昏霿、白埃四起”“白埃”指霧霾，在太陰濕土司天的年份，也有霧多情況發生，因司天之氣、在泉之氣之間的相互影響，全年氣候寒濕，會常有天氣陰暗，霧氣迷蒙的自然現象發生。原文中還提到每逢少陰君火司天的年份則有“終之氣，燥令行，……則霿霧翳。”“霿霧”指霧霾，少陰君火司天之年燥令大行，終之氣，氣候寒涼而干燥,天氣晦暗，霧靄多。以上這些年份也都濕氣重，空氣濕度較大，具備霧霾天氣發生的因素之一，所以易發生霧霾。

司天之氣對于霧霾天氣形成有影響。《素問·至真要大論》“厥陰司天，……則太虛埃昏，云物以擾”，“埃昏”指霧霾，厥陰風木司天的年份（巳、亥年），上半年風氣偏盛，天空中塵土飛揚，風起云涌，空氣中顆粒物增多，易形成霧霾。

在泉之氣所致氣候異常易發生霧霾。《素問·至真要大論》：“歲太陰在泉則埃昏巖谷，……黃反見黑”，“埃昏”指霧霾，太陰濕土在泉的年份（辰、戌年），下半年會有濕氣偏盛，雨水偏多，煙霧迷蒙的氣候特點。“歲陽明在泉，燥淫所勝，則霿霧清瞑。”指陽明燥金在泉的年份（子、午年），下半年燥氣盛，氣候涼，多呈現煙霧蒙蒙，天氣陰沉的景象。

通過《內經》中關于霧霾的原文進行分析，可知原文中所記載大多為霧，而非霾。雖然原文中描述的大多是五運六氣所致氣候異常與霧形成的關系，但霧多、空氣濕度較大，是現在普遍認為霧霾形成的三因素之一，在具備空氣不流動和空氣中顆粒物增加，其他二因素之后，以上原文中所提到的對應年份則很容易有霧霾天氣的出現。[9]

2 基于《內經》五運六氣理論對近年霧霾發生年份的情況分析

本文對中國環境監測總站2013年終之氣至2017年初之氣之間，黑龍江省、吉林省、遼寧省三個省的主要城市以及全國部分霧霾易發城市的空氣質量指數（AQⅠ）歷史數據和PM2.5數據進行統計學分析，將每一年的每一月的霧霾天數情況按照初之氣、二之氣、三之氣、四之氣、五之氣、終之氣的時間劃分，每兩個月為一氣進行霧霾天氣發生天數的統計。在關于霧霾天氣的界定上，結合了每一個月的PM2.5指數，按照空氣污染指數（AQⅠ）劃分為優（0～50）、良（51～100）、輕度污染（101～150）、中度污染（151～200）、重度污染（201～300）和嚴重污染（＞300），將除了優、良之外的輕度污染、中度污染、重度污染和嚴重污染都算作霧霾天氣。[10-12]統計霧霾出現的天數，發現規律如下。

分析中國部分霧霾易發城市2013年終之氣至2017年初之氣之間霧霾天數情況，發現霧霾一般出現在每年的初之氣，五之氣和終之氣，結合《內經》原文發現這三氣至少具備使霧霾發生的空氣濕度、空氣不流動和懸浮顆粒物的增加三個因素其中的兩個因素，因此更易發生霧霾。[13-15]

將近年霧霾發生嚴重時段的霧霾數據與《內經》五運六氣理論所描述的霧霾相對比發現其中有一定的規律。[16]2013年為癸巳年，該年是火運不及之年，《素問·氣交變大論》云“歲火不及，……復則埃郁，大雨且至，黑氣乃辱，”“復則埃郁，大雨且至，黑氣乃辱，”“火不及……夏有慘凄凝冽之勝，則不時有埃昏大雨之復”，描述了火運不及之年的異常氣候變化，全年常會有霧的出現，空氣濕度較大。2013年為厥陰風木司天之年，《素問·至真大要論》“厥陰司天，風淫所勝，則太虛埃昏，云物以擾”，上半年多風沙，空氣顆粒物多。2013年具備了霧霾發生的空氣濕度和空氣顆粒物增加兩個因素，因此該年易發生霧霾。

根據近年霧霾天數統計顯示可以發現2014年霧霾發生天數也較多。[17]2014年為土運太過之年即敦阜。《素問·五常政大論》“敦阜之紀，……煙埃朦郁，見于厚土”，該年“煙埃朦郁”，空氣中的顆粒物較多。2014年為少陰君火司天之年，《素問·六元正紀大論》中少陰君火司天之年有“終之氣，燥令行，……寒氣數舉，則霿霧翳。”是指該年終之氣會有多霧的天氣出現。2014年的在泉之氣為陽明燥金，《素問·至真要大論》云“歲陽明在泉，……則霧霧清瞑。”陽明燥金在泉的年份多霧天。該年具備了霧霾發生的兩個因素，空氣濕度和空氣顆粒物增多，因此該年仍然霧霾較多。

2015年霧霾發生的天數相比前幾年少了一些，但霧霾仍然較多。[18]2015年金運不及，司天之氣為太陰濕土《素問·六元正紀大論》中有“凡此太陰司天之政，……天氣下降，地氣上騰，原野昏霿、白埃四起，云奔南極”，太陰濕土司天之年，雨水多，空氣濕度大。[19]且該年的終之氣“燥令行，……寒氣數舉，則霿霧翳。”多霧多濕。具備霧霾發生的因素之一空氣濕度大，因此該年易發生霧霾。

2016年霧霾天數較前幾年更為樂觀，只是終之氣這一時段霧霾發生天數較多。2016年為少陽相火司天之年，《素問·六元正紀大論》云，“少陽之政奈何？……其運涼，……其變肅殺凋零。”該年多霧露出現。該篇還提到“終之氣，地氣正，風乃至，萬物反生，霿霧以行”2016年終之氣也就是在泉之氣為厥陰風木，下半年風氣偏盛，尤其是在終之氣的時候更為明顯，會有較多的霧霾天氣出現。2016年具備了霧霾發生的兩個因素空氣濕度和空氣顆粒物，因此該年也多見霧霾天氣，尤其是終之氣更明顯霧霾天數增多。[20]

《內經》五運六氣理論認為霧霾與歲運、司天之氣和在泉之氣有關，以《內經》五運六氣理論為基礎與實際霧霾天數相比對可以發現霧霾多發時段，多由于該時段的氣候特點使其具備了霧霾發生的因素，因此近幾年霧霾天氣很常見。可結合五運六氣理論，在霧霾易發時段，每年初之氣、五之氣和終之氣，重視霧霾的治理，減少霧霾形成因素以及霧霾發生次數，保護環境的同時也為人們提供更加舒適健康的生活環境，為今后霧霾治理提供了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