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麗娟
知識教育、能力教育與情感價值觀教育是高中各學科教育的普遍關注點,對于語文學科來講尤其如此。因此高中語文教師需要找準時機,做好上述幾項關注點的引導培養工作,且在不同篇章中各有側重。史鐵生的《我與地壇》作為一篇經典散文,其所探討的是經歷磨難與困頓以后生命的意義,與此同時在這篇作品之中容納了作者十余年來對于生命的無限熱愛,表述了在困苦環境下勇敢前行,使自身與生命整體相融、善待生活的理念。筆者擬從《我與地壇》中汲取生命教育的可能性角度進行分析,旨在幫助學生從中實現對于生命的進一步解讀,更加接近于生命內在價值的研討。
首先,在《我與地壇》教學中,教師可以和學生共同探討作者對于個體與個體相遇的感悟,意識到生命之孤獨因為相遇而消彌的可能性。作者史鐵生曾經說:“愛,即分割下的殘缺向他者呼吁完整”,也就是說個體之生命范圍有限,所以應當于體驗生命之時,利于對其他個體的觀察、親近,使自身有限殘缺的生命變得完整起來,最終在意識與行為上變得更加全面。比如在《我與地壇》這篇文章之中,其關注生命、解讀生命的角度,便有使他者生命融入于自我的一面,其中對母親的關照尤其引人注意,這是由于母親和孩子具有天然的個體與個體聯系,所以在表述生命情感時,作者便直接對其進行抒發,認為母親所有的苦難與自身生命是息息相關的,另外,在思考愛與孤獨的問題時,作者也認同個體與個體相遇時對此問題的變革意義,表示母親是孤獨的,而之所以孤獨,則是因為母親把自己的生命融入于兒子的生命,而兒子又和自己是不同的個體,這本身就是一個矛盾,也就是母親意欲把承受磨難的兒子與自己相聯系,留在自己身邊而悉心照顧他,而兒子又選擇了地壇。面對這樣的矛盾,母親做出了自我犧牲,雖然孤獨,卻不去詢問作者的生活困境,不去阻止作者探索生命的歷程,只是在作者默默離去時靜靜地望著。個體與個體的相遇又不相依,孤獨既無法化解,又因此附上了另一層苦味,且母親生命中原本存在的苦也并沒有因此而有所減少。幾重況味疊加在一起的感覺,在母親去世之后,作者才有所體會,在傍晚飛鳥還巢的時候,才意識到一個事實:“母親已經不在了”,我和母親是再也不能相遇的陰陽兩世,這種悲難自抑的情緒,讓作者對于生命情感的體會更深了一層。
生命與時間的關系,在進行生命情感教育時,是不可或缺的一個命題,同時也是每一個想要深入探討生命意義、進行生命哲思者必然要經過的歷程。教師與學生對《我與地壇》中時間維度變遷探討的認知,也同樣將是一個必然要經過的歷程。事實上,本文中恰恰通過對四季生命形態進行描寫的方式,把時間維度變遷以形象化的方式呈現出來,而四季變化中所包含的樂器與自然聲響,景致和心緒調節,種種的夢境等,都可以說明這一點。另外,作者獨特的文字表現力,又讓生命在四季中的變遷顯得尤為逼真,像決心像“冗長的蟬歌”,是“樹尖的呼喊”,都使生命體驗和時間變化交相呼應。在四季的變化中,春天既有美好也有殘忍,夏天嘲笑、失戀的經歷,秋天對記憶的整理,冬天感受孤獨卻不悲傷的聲音,這些都是四季對于生命感受的容納。總之,在四季的變化之中,在時間維度的調整之中,作者是不幸的,可是作者在和四季生命形態相遇相感的過程中,又因為獨特的心理體驗而笑對人生,這又怎能說不是一種幸運。
個體與群體的感受與融合,是學習《我與地壇》這篇文章時進行生命情感教育的另一切入角度。在《我與地壇》這篇文章里面,對于生命價值的探索,同樣以描繪地壇之中群體的生命姿態為方法,也就是“我”對地壇人群的觀察時,形成了我和生命的對話,當作者看到小伙子唱歌、老頭下棋、夫婦的情感、女工程師的質樸等時,感受到各種人的生命自覺與不自覺探索,體會到他們不同生命形態的美好。比如“我”看到了一對情侶,他們穿著什么樣的衣服,在什么時候,以什么樣的方式散步,都一一進入到作者的視野,他們那種古樸的堅持,便是一種獨特的生命形態,是值得尊重的。作者曾經說過:“愛”是理想的狀態,并不容易實現,而趨于實現的過程則彌足珍貴,這對情侶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容納對方的生命,是抵達“愛”的理想的過程。再如那位小伙子唱歌,雖然不清楚他的理想所在,但由其飽滿的熱情,同樣可以發現其在抵達生命理想時的態度。也就是說,群體中的個體有著不同的生命姿態,這些生命姿態又都是值得關注與尊重的。
一直以來我們的教育都在強調“以人為本”,如何以人為本?關注生命本身不失為理性的答案之一,而史鐵生的《我與地壇》恰恰是以人為發展之本的代表,也就是在其內容表述過程當中,著意于認知生命價值的探討,關注于生命潛能的發掘,這對于生命質量的提升是極有作用的。在《我與地壇》的教學時,教師可以通過有意識的啟發,幫助學生形成堅強的意志、發出自信的微笑,在文字中體會生命的無窮意蘊,并使之成為生活中面對困境與磨難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