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吉爾帶領民眾走過“至暗時刻”

曹奐 施一翔

英國電影《至暗時刻》近日在全球熱映。影片講述英國首相丘吉爾在作為首相期間面臨的最大挑戰：是向納粹妥協做俘虜，還是團結人民群起反抗？事實上，1940年的英國站在懸崖邊上，納粹德國在西歐攻城略地，僅隔一條英吉利海峽的英國岌岌可危，在緊要關頭，溫斯頓·丘吉爾出任首相，他力挽狂瀾保住了英國，帶領英國民眾度過黎明前的至暗時刻。

臨危受命

1933年希特勒在德國上臺后，在野的丘吉爾警告英國當權者德國正在成為一個越來越大的威脅，但沒人理會他。1937年5月，張伯倫成為英國首相，他奉行對德綏靖政策。丘吉爾卻有不同的看法，他把納粹德國比作蟒蛇，“一條蟒蛇吞食了獵物之后，常常需要花很多時間才能把它消化掉。”1938年夏天，希特勒在吞并奧地利之后又對捷克斯洛伐克西部的蘇臺德地區下手，9月張伯倫飛往德國簽署《慕尼黑協定》，試圖通過犧牲小國利益來換取英國的平安。

張伯倫所希望的和平并未到來，1939年9月1日，德國軍隊入侵波蘭。9月3日張伯倫不得不對德宣戰。他把丘吉爾請到辦公室，希望丘吉爾出任海軍大臣。張伯倫說：“你的預見現在被證明是正確的，我們的盟國波蘭遭到了德國攻擊，我們必須作出回應。我想請你擔任海軍大臣，你不會讓我失望吧？”65歲的丘吉爾說：“當然，首相先生。”

在海軍大臣任上，丘吉爾指揮的英國海軍積極出擊，取得輝煌戰果。但英國陸軍在挪威地面戰場一敗涂地，挪威落入德軍之手，張伯倫首相日益受到質疑。5月7日和8日，英國下議院就挪威戰場戰敗責任展開辯論，這場辯論促使張伯倫下臺。5月7日中午，張伯倫的親信金斯利·伍德悄悄告訴丘吉爾，下午張伯倫會請他去辦公室，“記住，這是非常關鍵的一步棋。（張伯倫）首相的意思是讓哈利法克斯伯爵接任首相一職，但哈利法克斯不想在此時當首相，而你卻具有當首相的才能。當首相問你意見如何時，我認為你應該保持沉默。”丘吉爾十分興奮。

到了下午，張伯倫果然把丘吉爾、哈利法克斯等人請到辦公室，說希望由哈利法克斯來接替他領導國家。沒想到哈利法克斯拒絕了。張伯倫只好看看丘吉爾，他原本不愿讓丘吉爾繼任首相，但也實在沒其他辦法。

“爭取勝利”

5月10日，德軍在西線發起大規模攻勢，張伯倫心想，在這種危急關頭，議會不會讓他的政府立即解散，他還有機會繼續擔任首相。但已經暗中投靠丘吉爾的伍德勸說張伯倫立刻辭職，以免成為亡國之相。張伯倫只好帶著辭呈前往王宮，向國王喬治六世遞交辭呈。喬治六世也不想讓丘吉爾當首相，他也更希望哈利法克斯領導政府，據說，在1936年英國王室危機期間丘吉爾曾支持愛德華八世繼續為王。不過，既然張伯倫提出由丘吉爾繼任首相，作為立憲君主的喬治六世也只能任命丘吉爾為相。這一天，丘吉爾正式出任首相組織戰時內閣。短短幾天時間，丘吉爾就組織起了戰時聯合政府，為了感謝伍德的鼎力相助，丘吉爾讓他出任重要的財政大臣，在英國內閣排位中，財政大臣是僅次于首相的二號人物。

5月13日，丘吉爾在下議院發表著名的就職演說，“我沒有別的，只有鮮血、辛勞、眼淚和汗水獻給大家……你們問，我們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用一個詞來回答——勝利！不惜一切代價去爭取勝利，不管多么恐怖都要爭取勝利，無論道路多么遙遠艱難，也要爭取勝利，因為沒有勝利就無法生存。”

堅持到底

丘吉爾擔任首相之初，局勢確實很嚴峻，德軍在西線節節勝利，法國政府內部投降派抬頭，英國遠征軍被包圍在法國西北部一片狹長地帶，一旦遠征軍被德軍殲滅，英國將沒有足夠兵員來保衛本土。丘吉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回憶錄》中這樣寫道：“5月26日，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內舉行了一個祝福和祈禱儀式……我感覺到了參加儀式之人內心的畏懼，他們的畏懼，并不是對死亡、受傷或損失某些物質的畏懼，而是對英國的失敗和隕滅心存畏懼。”為了挽救遠征軍，丘吉爾在5月26日指示海軍部立即實施“發電機計劃”，將幾十萬有生力量撤回國內。截至6月4日下午2點多，“發電機計劃”成功完成，30多萬部隊從法國敦刻爾克撤到英國本土，其中英軍達20多萬人。這一天，丘吉爾在下議院發表“我們將在海灘戰斗”演說，向國內外表明英國的抗戰決心并激勵英國民眾眾志成城抗擊外來侵略，“我們肯定會在戰爭中堅持到底。我們作戰的戰場在法國、海上和大洋中，以后，我們會越來越有信心和能力在空中戰場作戰。為了保衛本土，我們寧愿犧牲一切。”

在法國投降派即將上臺之際，丘吉爾帶著幾個部下冒險飛往法國政府臨時所在地圖爾。沒想到，機場上竟沒人迎接，一行人只好借了輛車進城。沒有人理會丘吉爾一行人，他們只好自己去找吃的。填飽肚子后，丘吉爾一行人終于見到法國總理保羅·雷諾，雷諾坦言，法國準備同德國和談。丘吉爾一看情況不對，當天下午就返回英國。不久后，法國投降派亨利·貝當當上總理，法國正式向德國投降。

6月18日，丘吉爾在下議院又發表另一場歷史性演講“這是他們（指英國民眾）最美好的時刻”，他提醒英國民眾“不列顛之戰”即將開始，“這場戰爭決定著英國人民能否生存、制度能否久遠、帝國能否存活……屬于我們自己的責任，要勇于承擔。為了讓英帝國及其聯邦在存活1000年以后，它的人民能說一句：‘他們最光榮的時刻就是此刻，我們必須要英勇地承擔。”7月19日，希特勒向英國發出誘降“橄欖枝”，丘吉爾拒絕了同德國的外交接觸。英國軍民在丘吉爾領導下，在3個月零3周的大不列顛空戰最關鍵階段中擊敗德國空軍，使德國不得不放棄入侵英國的“海獅計劃”。到1940年底，希特勒把主要注意力轉向入侵蘇聯計劃，英國最危險的時刻終于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