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記憶

黑龍江八一農墾大學 李 軒 孫藝琨

關于對東北的印象，我想應該從許多年前的電視劇《闖關東》說起，那時還小，覺得東北真是一個神奇而又好玩的地方，那里從十月中旬左右就開始下雪，直到次年四月中旬積雪才逐漸融化。對于年少的我來說，大地都是白雪皚皚的，一覽無余都是雪，我要是能躺在雪地里，吃著爆米花，喝著小酒，和幾個朋友一起談笑風生那該多幸福！酒足飯飽，哥幾個起身打雪仗，堆雪人，抓野兔和竹雞，想想都夠味兒。

然而，那畢竟都是幻想，家鄉的雪幾年能見到一次。自小生長在南方，對于我而言打雪仗堆雪人真的就像是一種奢侈，所以從小就羨慕那些年年都能打雪仗堆雪人的小伙伴。兒時的我們，一到年關就盼望著能下一場大雪，以至于有時還在床上聽見奶奶說“今天好冷，打霜了”，我們就迫不及待地翻下床，鞋都不穿直接沖出房門，沖到水缸旁抓起一大塊薄冰就往嘴里塞，含在嘴里，粘在舌頭上，拔涼拔涼的，大呼“好爽啊”！那感覺無與倫比，冰融化后還能感覺到絲絲甘甜。

那時在家鄉還不曾聽到“污染”二字，家鄉什么都好；水是山泉水，純天然無污染，大人們在田間勞作若是口渴了，走到泉眼旁邊捧起一捧就往嘴里喝，好不痛快。反觀現在的環境，除了污染還是污染，就連現在東北的雪都成人們避之不及贓物了。

最近幾年在東北生活，也見識到了曾經渴望大雪，但是已經完全變樣了，曾經白皚皚的大雪成了黃褐色的了，飄落在地上還有一股惡心的異味，在冬日里都不再出門溜達了，空氣里彌漫著一陣陣怪味，北風呼呼的吹，讓人極其厭惡了這種環境，可也沒有辦法，東北這個老工業基地污染就是這么嚴重。

如今的現狀沒有誰能解釋清楚，也沒有人來承擔這一切的后果；為了發展經濟，環境成了最大的犧牲者，等到人們意識到環境已經被破壞到不能承受的時候了，人們才發現，發展經濟不能以犧牲環境為代價。想想曾經的大雪，看看曾經花草樹木，樹猶在，卻已滿目瘡痍。時間證明了一切，記憶記錄了一切，這都是人類的一筆巨額負債。

曾經的美好，都去哪兒了？新鮮的空氣，都去哪兒了？大自然，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