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紅芳
( 湖北民族學院 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湖北 恩施 445000 )
布朗族是云南省 8個人口較少民族之一,歷史上長期分散聚居,是“濮”人的后裔。布朗族研究主要以國內為主,國外少見相關研究。國內古代文獻零星記載布朗族先民的社會生活狀況,歷史上也少有專門從事布朗族歷史文化研究的學者。筆者在收集新中國成立以來布朗族42部研究著作和389篇論文的基礎上,對其歷史文獻及研究成果進行了梳理,發現趙瑛[1]只對20世紀80、90年代有關布朗族的編著和專著做了全面梳理,較少涉及研究論文,也未注重介紹研究成果的主要觀點,多數是羅列相關研究書目。筆者對布朗族研究成果的再回顧是進一步對 60年來已取得重要成果的全面梳理和近 10年來研究新動向的特點總結,進而提煉出未來研究應規避的問題,旨在為學界提供一個“人口較少民族”較為全面的學術動態。
史學界認為布朗族源自古老的濮曼族群,當代學者普遍認為布朗族源于古代南方濮人一支,在漢文史籍中曾被稱為濮、樸子蠻、蒲蠻等。羅大云[2]從周秦時期“百濮”、東漢置永昌郡、三國時“南中”、元明“淮”人追溯至清代,認為清代布朗族分布的區域已和現在大體一致。楊毓驤[3]考證布朗族源流認為,“濮”人漢代之前統稱“百濮”,漢晉稱“僚”,唐稱“葛僚”、“犵僚”,明清稱“濃”、“沙”、“土僚”,解放前稱“本人”。穆文春主編的《布朗族文化大觀》一書,清晰畫出源流演進表,描述了商朝到現代布朗族的歷史源流。近年來出版的布朗族著作,如《布朗族文化史》《布朗族簡史》《變遷與發展——云南布朗山布朗族社會研究》,描述其歷史及源流多用此框架,充分展示布朗族的發展程度“形質妝束各殊”[4]的不平衡性。從研究方法上看,學者們對源流的追溯僅用史料記載作為一重證據進行研究,目前還沒有學者從考古學、田野資料、歷史文獻三重證據相結合對其族源進行深入研究。因此,布朗族的族源研究還有待深入探討。
布朗族除使用本民族語言外,也兼用傣語和漢語,其語言屬南亞語系孟高棉語族布朗語支,無文字?!安祭省币鉃椤白≡谏缴系娜恕?,其語言分為布朗語與阿爾瓦兩種方言。李道勇等[5]運用豐富的語言材料,從語音系統統計布朗語共有 43個聲母,150個韻母及4個聲調,從概況、語音、詞匯、語法、方言、文字和詞匯等方面對布朗語進行了綜合性研究。王敬騮、陳相木[6]從詞匯研究的角度系統論證了孟高棉語特別是布朗語與侗臺語的同源關系。劉巖[7]在分析關雙話聲調的性質、基本特點、歷史來源的基礎上,認為布朗語關雙話聲調正處于發展階段。周植志與顏其香[8]堅持長期研究布朗語,《中國孟高棉語族語言與南亞語系》一書成為研究孟高棉語族語言和布朗語的力作。圖騰崇拜是布朗族的重要文化,朱凈宇、李家泉[9]對布朗族的色彩語言作了全新的闡釋。
布朗族文學方面的研究,首推學者王國祥[10]全景式地向人們展示和勾勒了布朗族文學從遠古到當代文學發展的進程,將布朗族的文學史分期大致劃分為遠古、古代、近現代和當代,論述了布朗族文學的社會背景、分類及特征,概括了布朗族歷史上的各種文學事象。他與鄭培庭探討了布朗族與傣族及其他民族融合汲取文學涵養方面的多邊互動。此外,《布朗族民間故事》、《布朗人之歌》和《山茶》雜志刊登的一系列有關布朗族的文學作品也是了解布朗族古代文學的重要資料。從整體上看,對布朗族語言文學研究在20世紀80、90年代的著述較多,而近10年少有學者涉及,這是個值得重視的現象。
學者們對布朗族社會形態的深度研究已形成一個體系。顏思久[11]論述了布朗族的公社制度,闡明了布朗族母系制的特點,剖析了母子連名制向父子連名制的演變及其實質,證明了母系制向父系制的過渡是世界各民族普遍經過的歷史發展階段。他從實行土地公有制、“高戛滾”終身制、“戛滾”間相互扶持、共同祭祀祖先等特點廓清了布朗族在解放前夕已由父系氏族公社階段轉變為農村公社,其社會形態中仍有父系氏族殘余,并在專著中構建了一個研究體系。張曉瓊、李成武[12]對布朗山鄉布朗族傳統社會政治研究也持相同觀點。此外,宋恩常、楊鶴書等學者也有相關研究。
布朗族社會發展研究方面,和少英、黃彩文、韓忠太、趙瑛、顏思久等學者以地域為例對布朗族脫貧發展做過深入思考。和少英、黃彩文[13]以臨滄市雙江縣為例,從增強主體意識出發,認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關鍵:不僅扶貧還要扶志,不僅“輸血”更要培育“造血”機制。韓忠太[14]認為布朗族在反貧困過程中逐漸形成了以政府為主導的“兩山”脫貧模式和以村民跨境勞務輸出為主的脫貧模式,并將兩種行之有效的脫貧模式與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建設進行整合,有助于盡快改變貧困狀況。趙瑛[15]從教育層面思考了布朗山鄉的脫貧致富。劉文光[16]認為布朗族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必須實現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的共同進步。此觀點顏思久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曾有著相同的看法和擔憂?!爸袊褡褰洕迩f調查叢書”之一,《勐昂村調查(布朗族)》一書從村莊、農戶、村民三部分進行細致描述,對勐昂村經濟發展中村寨存在的問題和調整政策提出了可行性建議。
結合近十年研究呈現兩個明顯的特點:一是專門研究布朗族音樂的學者楊民康;二是“布朗族彈唱”成為重點研究個案。楊民康[17]多篇論文涉及了布朗族音樂形態、文化結構、功能、分類等。在“非遺”的背景下不僅學者多關注這具有代表性的民族文化,同時也進一步促進了布朗群眾對本民族文化的表達。近年來,隨著布朗群眾生產生活方式的變遷及其價值觀念的變化,“布朗族彈唱”保護傳承面臨著嚴峻挑戰。黃彩文、子志月[18]呼吁對人口較少民族布朗族的“非遺”保護與傳承采取有效措施,顯得尤為迫切。
從傳承體系對“布朗族彈唱”深入研究正是對這種擔憂的解決辦法。楊民康[19]認為找出傳承體系中出現的裂痕才是文化復興的關鍵。他以“宰”、“拽”、“索”的基本調式,總結布朗族民歌發展中不同的階段特征,反思“域內—域外”發生的文化結果,為學界呈現了一個復雜化、精致化的基本衍化模式,并呼吁政府、學界對此給予必要的批判性反思。何華[20]以布朗族聯姻活動為個案,從國家在場、族群認同與個體認同三層面闡析了布朗族音樂是從無序性向有序性發展。此觀點是對早期學者的對話和回應。此外,楊偉[21]運用文化發生學原理,考察了村寨民歌的三種層次:原生層次、次生層次和再生層次。高蕾、曹貴雄還研究了布朗族的“蜂桶鼓舞”和“賴籠”。
家庭是社會的細胞,對家庭生活的剖析,有助于對社會狀況的認識。趙瑛[22]從婚姻家庭的角度揭示了布朗族婦女在社會生活當中所表現有較高的社會地位,并剖析了其產生的原因。羅陽[23]認為傣、哈尼和布朗族婦女的接受教育程度不同,其差異與生產方式、經濟條件、宗教教育的影響有關。張曉瓊[24]通過對布朗山鄉布朗族女性外嫁個案的分析,探討了內地青年男女擇偶的價值追求為布朗族女性嫁往內地提供了條件,分析了布朗族女性大量嫁往內地這一現象對布朗族社會文化的影響,希望社會各界對此類現象引起關注。蔡紅燕[25]認為施甸布朗族的婚姻習俗與過去相比,已在內容和形式上發生了嬗變。楊竹芬、蘇紅斌[26]認為這種嬗變實現了傳統婚俗的現代適應,體現布朗文化正朝著個性化、多元化、特色化的方向發展。李忠斌[27]從布朗族家庭的主要收入分析了家庭教育結構對家庭收入的影響不具有顯著性,但作用的方式依然體現了不同的家庭教育結構對家庭收入的影響。
關于生育狀況研究,李光燦[28]就1986年布朗山布朗族婦女生育狀況、生育原因以及高生育帶來的后果進行初步分析。劉小治[29]等以1987年7月1日零時為調查時點的數據,對勐??h的布朗山、巴達和打洛進行了回顧性調查。還有從孕產婦系統管理率進行的研究。
布朗族的民間信仰研究集中于“祭竜”儀式和“拜認干親”習俗。竜神是布朗族的村寨保護神,竜神崇拜和祭竜儀式是布朗族重要的民間信仰。黃彩文探討了民間信仰與當代國家社會政治生活的關系,認為“祭竜儀式既滿足了布朗族群眾祈求平安幸福的美好愿望和心理訴求,也起到了維護村寨的道德秩序、凝聚民族向心力以及保護生態環境的積極作用”[30]。另外,他從神秘性、功利性、世俗性、自主性、“輩分”的混亂性特點分析了邦協布朗族“拜認干親”習俗,認為在社會轉型中不斷爭取自我生存的空間,這正是布朗族構建鄉土社會人際關系網絡的一種形式。蔡紅燕[31]從親緣、地緣和愿緣闡釋了多神崇拜產生根源。顏思久[32]從自然崇拜、圖騰崇拜、祖先崇拜和信奉“小乘”,解釋了長期以來信仰原始宗教的布朗人為何在近代信仰小乘佛教的緣由。王樹五[33]研究了布朗族特有的原始宗教信仰。王向群[34]探討了原始社會末期布朗族宗教的演進。
部分學者探討了布朗族民間信仰與其他傳統文化互動研究。民間信仰與族群關系的研究中,安靜[35]既探討了布朗族與鄰族間建構的差異化族群關系,又揭示了當代民間信仰是如何來維系布朗族社會的正常運轉。楊竹芬[36]基于生態倫理道德、婚姻倫理道德和社會倫理道德探討了布朗族原始宗教與倫理道德的關系。
近年來,學界關于民族文化傳承與保護取得了一定的發展,對布朗族的文化傳承的本質與特征、影響文化傳承保護的因素以及文化傳承的理論運用從多種視角進行了研究,提出了一些創新性的觀點。
已消失的“雞罩籠”是公弄布朗族傳統文化中不可逝去的組成部分。陳柳[37]認為公弄布朗族依然稱自己居住的模仿漢民居建造的雙斜面小平房為“漢家房”,實則滲透著布朗人深深的文化疼痛感,也是布朗人對已逝去建筑文化的追憶和堅守。蔡紅燕[38]認為施甸布朗族傳統的“一步樓”民居體現了中華民族傳統的“分上下”、“祈吉久”的倫常文化。
郗春嬡以全球化趨勢下的文化安全為視角,運用貝瑞文化適應模式檢驗布朗族社會變遷中的文化適應,認為布朗族文化認同正面臨嚴重危機,調適危機的關鍵是強調主體民族文化認同中“文化自覺”的重建,其路徑選擇從“文化自卑”到“文化自信”,再到“文化認同”,最后達到“文化自覺”。[39]她還認為文化生境是影響布朗族文化迷失的主要因素,故適應生境是布朗族重拾文化自信、維護文化安全的關鍵。楊竹芬[40]則認為布朗族優秀文化傳承面臨困境的解決,應在尊重布朗族人民意愿中實現民族的文化自覺。李淑娟[41]認為在保護傳承上應采用文化相對主義的觀點和用人類學及文化人類學等相關學科來探求改進措施,對布朗族民俗進行有選擇性、有意識的保護。黃彩文、梁銳[42]在應用信息化手段在保護布朗族民族文化方面有很好的實踐。
教育是一種傳遞社會生活經驗并培養人的社會活動,也是人類社會文化得以傳承及發展的重要途徑。趙瑛[43]以布朗山為例分析了影響教育的七個因素。劉雪道[44]認為布朗族傳統教育方式具有文化傳承、社會控制和生態保護功能。郗春媛[45]從家庭、社區、寺院三個教育場域的調查,用布迪厄的社會實踐理論解釋了學校場域中不同資本的博弈導致學業成敗。還有學者對布朗族的學校教育的退步進行了反思,認為云南勐海布朗族的學校教育處于一種滑坡狀態,其原因是由于交通閉塞、經濟發展滯后、學校布局不合理、宗教信仰、國家分配政策的改變、教師不安心現狀等多種因素綜合造成的。反思之后到底需要什么樣的對策也是學者們關注的重點。歸納多數學者的觀點,主要有以下對策:更新教育觀念、制定相應政策、合理調整學校布局、探索教學模式、解決師資來源、抓好基礎教育。具體做法有:“教師安居工程”、“教育優先區”和“走出去”與“請進來”。
文化生態學是當下研究范式,在布朗族研究中得到部分學者關注。楊竹芬[46]探討了臨滄市邦協村的生態環境與生計方式之間的關系問題。趙世林[47]運用民族學資料分析茶文化在西南的發源過程,認為古代百濮民族是最早發現茶并引入家培的民族。黃桂樞[48]對布朗族與茶樹馴化栽培種植加工進行考證,論證了“普茶”即“濮茶”。蔣會兵[49]等分析古茶園種植的禁忌崇拜,認為布朗族獨特的古茶樹資源保護與利用的傳統文化知識是從“習慣法”和“頭人”規范古茶樹的種植系統中演繹出來的。陳紅偉比較分析了布朗族和基諾族,認為“兩者創造的茶文化,不僅可傳承民族的歷史與文化,促進民族的團結與穩定,還可增強民族的影響力和生產力,促進民族地區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50]。
從文獻梳理來看,布朗族不僅有著幾千年的種茶歷史,而且對于茶文化研究成果較多,但是對于古茶文化與文化生態研究緊密結合并不多。多數論文是介紹性文章或者是理工科學者從種植和檢測方面的研究,真正用文化人類學的理論和方法撰寫的論文較少,多學科交叉運用是亟待關注的問題。
通過對布朗族六十年來研究文獻的回顧與梳理,其學術研究史有著鮮明的特點。隨著社會的發展和時代的變化,諸如國家重視“人口較少民族的發展”,“非遺”的申報等機遇下,布朗族研究呈現出新的研究特色和發展趨勢。以下筆者就六十年來布朗族研究的特色及其趨勢,試作簡略分析。
1.研究視野由單一化向多維化的轉變
考察六十年來布朗族研究成果,20世紀30年代云南愛國詩人彭桂萼是研究布朗族的先驅,在《雙江一瞥》一文中對雙江地區布朗族的語言、宗教、衣食住行、婚喪等做了較為詳細的介紹。新中國成立以后,中央與地方組織了一批學者對布朗族的社會、歷史進行了調查,積累的珍貴資料為布朗族研究和人口較少民族的研究奠定了基礎。如1963年編印《布朗族簡史簡志合編》是第一本研究布朗族的專著。從早期研究可以發現,布朗族研究范疇和主題更側重于民族族源、語言文字、社會形態和歷史宗教問題。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布朗族研究才開始復興并受到一些學者的關注。近十年來布朗族研究有了新的景象,研究成果數量倍增,學者開始有意識地轉向語言文學、音樂藝術、文化生態、古茶文化、學校教育、習慣法、婚育調查、經濟發展等多個研究領域,呈現出研究視野多維化的特點。
2.研究理論與方法進一步完善
布朗族早期研究多為描述性的介紹,缺乏歷史學的考據和民族學的調查,理論上也局限于某一學科范圍。而20世紀80年代以來,學界開始突破單一的理論視域,將語言學、宗教學、民俗學、人類學、社會學、遺傳學、醫學、人口學、文化生態學、宗教學、經濟學、教育學等學科理論漸漸引入布朗族研究中。研究方法也融入了多學科的結合,出現跨學科整合研究、團體合作研究等。從側重社會形態和原始宗教的考證向教育學、文化生態學以及多學科理論與方法相結合運用等方面的發展。
3.研究范式呈現多學科交叉的取向
文獻梳理過程中,學者研究隊伍逐漸兼顧多學科的交叉和研究團隊的合作,跨學科的有機結合研究,各取所長,相得益彰。近十年來跨學科研究某一文化事項和學術背景交叉研究的研究隊伍逐漸增多,學科間的交流與合作成為主流趨勢。如從社會歷史研究范式逐步轉向文化生態研究范式也成為多數學者的共識。
布朗族研究始于對風土人情的文學描述,再到族群的社會歷史調查,直至全方位的深入研究。其從無到有,再到創建體系,足以見出上漲勢頭?;仡櫫陙聿祭首鍖W術研究史,取得的成果可圈可點者眾多,但是諸多的問題和缺憾需要有深度、高度的理性思考與探索。
1.關注傳統的重建多于現實的發展
從收集的著書42部和389篇論文來看,當前學者們對布朗族的社會形態、民族音樂、宗教信仰、婚姻家庭等方面研究關注較多,對社區弱勢群體、農村貧困與扶貧問題、女童失學、非遺傳承與保護困境以及旅游發展等現實的問題還關注不夠,有待學界重視。
2.研究“客位”表述盛于“主位”話語
近十年布朗族研究的學術隊伍逐步擴展,前期研究者多是在國家行動中參與的“他族”學者,如顏思久、王樹五、楊民康、王國祥、楊鶴書等,后期大量的學者為布朗族研究做出了重要貢獻,如和少英、黃彩文、張曉瓊、趙瑛、郗春媛、蔡紅燕、楊竹芬等。但是從當下的研究隊伍來看,本地本民族的學者是“缺位”的,這也是回顧60年布朗族學術發展中一個凸顯的問題??梢?,布朗族本土知識分子急需培養和成長起來,盡快成為學術研究隊伍的生力軍正是當下迫在眉睫的任務。因為“本民族知識分子的積極參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強烈的民族意識和民族感情的勃興,反映在學術研究上,可以很好地將人類學強調的‘自觀’和‘他觀’即主位與客位研究有機結合。”[51]
3.運用多學科的交叉少于單一學科的研究
由于研究者具有不同的研究視角、專業取向以及個人的學術背景等因素影響,布朗族研究還欠缺運用多學科的交叉研究來對相關議題進行深入探討。從已有成果來看,有少量成果涉及跨學科的結合,如用遺傳學方法研究族群、將文化人類學理論引用于生物科學、民間宗教融入民族文學等,這些多傾向于某一個學科的理論與方法來研究某個領域,局限了布朗族研究整體性、系統化的推進。
綜上所述,六十年來布朗族研究還存在諸多缺憾。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如何進一步整合團隊力量,提升研究者的整體素質,如何深化研究議題,加強多學科交叉互補等都是布朗族關注的重點。同時,在國家“人口較少數民族”政策支持下,以跨境民族布朗族的國內外發展案例比較研究來彰顯社會主義民族政策優越性的問題無人問津,民族文化的傳承與保護也存在“雙刃劍”把握上的困惑,西雙版納少數民族自身“可持續發展”與國家建構“小康社會”建設還很滯后等相關問題,需引起當地政府的重視和學界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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