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心之寓言”之剖析

劉德濱

摘要：作為美國十九世紀的浪漫主義小說家，納撒尼爾·霍桑在美國文學界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其短篇小說“心之寓言”的創作思想和創作方式充分體現了其濃厚的宗教背景和對人性善惡的深刻反思，對美國短篇小說這一突出文學類型的發展具有積極深遠的影響。本文以《好人布朗》為例，剖析霍桑“心之寓言”的創作思想及其表現方式，同時了解其在美國文學中的地位。

關鍵詞：納撒尼爾·霍桑；心之寓言；好人布朗

霍桑的短篇小說按題材可分為兩大類，一類為“新英格蘭傳奇”，另一類為“心之寓言”。“心之寓言”基本創作于霍桑其長達十二年的隱居生活，“人性之惡”與“人之孤獨”是這些寓言的最基本主題，本文欲從兩個方面來剖析其內涵和特點。

一、創作背景和寫作內容上

霍桑獨樹一幟的“心之寓言”創作風格與其濃重清教家庭背景和十九世紀早期社會的宗教觀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霍桑作品中作者刻意描繪超自然的，恐怖荒謬的現象和陰暗怪誕的心理，借以挖掘那隱秘的“惡”。同時，在其作品中往往脫離社會條件的去剖析人物的心理，一層層剝出“人人心中皆有的惡”來。難怪赫爾曼·麥爾維爾認為，霍桑的最大功績就在于描寫“黑暗的偉大力量”。事實上，霍桑的偉大之處便在于他能以表面溫和而實質犀利的筆鋒暴露黑暗、諷刺邪惡、揭示真理。

以《好人布朗》為例，便可看出作者是如何一層層地剝出“人人心中皆有的惡”和向我們展現一個正直、善良的虔誠教徒是如何轉化成一具行尸走肉的。小說講述了年輕善良的虔誠基督徒古德曼·布朗和他的漂亮妻子費絲。古德曼不得不到森林的深處去赴魔鬼的聚會，而他的妻子似乎對此一無所知。在路上，他遇到了自己父親的朋友，一位風度不凡的長者。古德曼談起自己是他家族中第一個做這種事的人而可能毀了家族虔誠基督徒的清譽。對此，長者卻不以為然地指出他曾經幫助古德曼的爺爺迫害過異教徒，之后幫助他的父親焚燒過印第安人的村子以及與其父親經常去赴魔鬼的聚會。古德曼對人性善良本性的信仰繼續動搖。在路上，他又遇到了自己的教義老師古蒂·克洛伊斯，被人們奉為楷模的老太太。接著，那位長者和其后的老太太都奇異地消失了。古德曼這才認識到這位老太太原來是一位女巫，而那位風度不凡的長者便是魔鬼本人。在古德曼下定決心與魔鬼對抗時，他又隱約聽見林中深處傳來魔鬼聚會的聲音和其妻費絲哭泣的聲音，從而痛苦地證實了其妻隱秘的罪惡。至此，古德曼對人類的善性徹底絕望。當古德曼回到村中后，他對以前所尊敬熱愛的所有的人的態度都發生了變化，他對他們的各種看似高尚的善行都認為是虛偽和為其罪惡所懺悔的行為。最后，萬念俱灰之下古德曼·布朗憂郁地度過余生，孤獨地死去。在整個的故事中，作者霍桑將虔誠善良的基督徒古德曼·布朗在認識所謂人性罪惡的劣根的過程中的心理過程細膩地展現了出來：驚訝、懷疑、猶豫、失望、抗爭、徹底絕望，一步步地人剝出了“人人心中皆有的惡”來。

二、寫作手法和意蘊內涵上

霍桑的“心之寓言”大量采用象征主義手法，因為在他看來，客觀物質世界僅僅是表層假象，而它的“靈性”才是本質。這種觀點就決定了霍桑在創作上輕視客觀現實的真實描寫，把客觀事物只看作包含某種隱秘含義的象征物，因而總是力圖通過象征物去揭示那隱秘的含義。小說《好人布朗》中，費絲便是一例，她人如其名，象征了古德曼對人性善良本性的信心，而她的粉紅緞帶則象征了古德曼可愛的妻子與站在魔鬼聚會現場的費絲之間的聯系，當這條鍛帶從天而降，則預示著古德曼對費絲以及人性善良本性信心的徹底喪失。另外，霍桑特別喜歡“寓言”這種形式，由于他天性含蓄保守，對客觀世界疏遠，所以努力表現一種介于事實與想象之間的朦朧匯合點，那蒙著一層薄紗，似夢非夢，來自現實又高于現實的東西，其中豐富的內涵則讓讀者自己去反復咀嚼和回味，而作品也因此顯得厚重雋永，同時也使得他的“心之寓言”短篇小說立意新穎，風格獨特，內容與形式和諧統一，取得了完美強烈的藝術效果。

霍桑的“心之寓言”短篇小說對美國短篇小說這一突出文學類型的發展具有積極深遠的影響。盡管他的作品由于因襲新英格蘭文學一本正經的傳統，創作思想上存在著說教太多，有時過分工求寓意。同時，他的部分作品主題思想十分隱諱，帶有濃重的神秘主義與宗教色彩。寫作技巧上也顯得象征手法用得過火，失之于刻意雕琢。但是，他的這種文學創作手法將為后來的人們提供更多思考和選擇的空間，他與他的“心之寓言”小說將永遠留在讀者的心中。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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