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是我唯一會做的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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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是我唯一會做的事2》

容光×老陳

從“喜歡你”到“嫁給你”

現已甜蜜上市！

我的老太太啊，愿你余生安康，風雨不再。

前路還長，請你等一等，等一等你心愛的小孫女吧。

（這一段內文可以不放 只放在目錄頁就行）

編輯推薦：

做《喜歡你，是我唯一會做的事》第一部的時候，我和朵爺都被容光和姑姑的故事感動了好久。后來在這一部里看到奶奶的故事，仍是一陣感動。上天始終是眷顧我們容哥的，也希望奶奶身體健康。

1.

某日聊天時，朋友突然問我：“如果要你說出一個世界上最可愛的人，你覺得是誰？”

我想了想，回答說：“我奶奶。”

她翻了個白眼：“我以為按照你的性格，多半會說是自己。再不濟也會虐一虐狗說老陳，結果……結果？”

她夸張的樣子把我逗樂了。

其實我從未想過要用“可愛”一詞去形容一位老人家，可當我回答這個問題的一剎那，腦中忽然無比自然地浮現出她的模樣。

所以我篤定地點點頭：“對，我奶奶是這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沒有之一。

2.

從六歲到二十三歲，奶奶沒有缺席過我成長的每一個瞬間。

多少次聊天時，她總是一臉自豪地說，姑姑是我人生的指路燈，而她是我堅強的后盾，姑姑負責指引我的思想和學習，而她負責家里的后勤工作，把我養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一路走到今天，身邊人在得知我的家境后，總感嘆說我命不好，成長不易。

可我從不覺得自己有任何不幸之處。

他人有父母，我有姑姑。她全心全意為我付出，以身作則，給我樹立了最好的榜樣與模范，讓我明白成長之路上雖無父母相伴，但我收獲的愛分毫不少，甚至是更多。

他人有祖父母，老人家也許把他們當成掌中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而我亦有一個老太太。

她雖嚴厲，會拎著雞毛撣子叫著“小兔崽子”追得我滿屋亂竄，會不留情面地在我做錯事后跟姑姑告狀讓我挨一頓批，但這份嚴厲的愛卻遠比寵溺更讓我受益匪淺。

人之一生，甜言蜜語讓人懶散怠慢，縱容寵溺助長歪風邪氣。

我的老太太不會說好聽的話，不會把我當成小公主來慣著、寵著，可她的愛在每一餐、每一頓、每一盤里；在每個睜眼時分鉆入鼻尖的飯菜香氣里；在我推開門后突然綻放的笑意盈盈里；在我出門前送入手中的熱牛奶里；亦在如今我離家后每晚一通的電話里。

3.

姑姑生病后，老太太的日子很不好過。

其實要論命苦，在這家里命最苦的當屬她——中年喪夫，晚年喪子，后來大女兒也病了，并且患的都是不治之癥。

姑姑是她的骨肉，她的痛一定不會比我少半分。

剛得知姑姑的病情時，我們都瞞著老太太，可她是那樣聰明通透的人，經歷了丈夫與兒子的離去，又怎會看不明白？

她知我們的擔憂，所以假裝不知，藏起自己的擔憂。

可姑姑住院化療時，某天晚上我回家拿換洗的衣物，開門后卻發現老太太一個人坐在黑黢黢的客廳里，見到我回家有些慌亂，忙笑著問我吃飯沒有。

電視機沒開，燈光沒有，我已然察覺到異樣，再仔細看，才發現她的眼眶通紅。

老太太堅強了一輩子，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的眼淚。

我難以用語言去描述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就好像有人拉扯著心臟，那種尖銳的疼痛感令人刻骨銘心。

我打開客廳的燈，生平第一次如此清楚地認識到，也許將來就只剩我們祖孫倆相依為命了。這個熟悉的家里，只剩下二十出頭年紀輕輕的我，和眼前這個不知何時白了頭發的老太太。

4.

姑姑在醫院度過的最后那段日子，辛苦的不止我，還有老太太。

我日夜不分守在醫院照顧姑姑，而老太太為了讓徹夜不眠的我早些休息，在寒冬臘月里天不亮就起床做飯，拎著我們祖孫三人一整天要吃的飯菜，在公交車開始運行之前便走路來醫院。

她老了，眼睛不好使了，常常看不清近在咫尺的東西。

于是我總是不自覺地想象著她是如何拎著沉甸甸的飯盒，一個人走在刺骨的寒風里。天光未亮，她在昏暗的路燈下舉步維艱，背挺不直，腰也彎了。

那時的我坐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身旁的姑姑艱難地呼吸，想著老太太在路上踽踽獨行，絕望到恨不能放聲大哭。

可我不能放聲大哭。

我要挺住。

在那一刻，我生平第一次如此清醒，我們祖孫三人，每個人都肩負重擔，每個人都在努力珍惜這最后的時光。哪怕它痛苦萬分，也一分一秒都重若千鈞，不容錯過。

5.

姑姑離開那日，老太太在病床前叫著“我的兒啊”，放聲大哭。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因為除了眼淚，沒有什么可以宣泄痛苦。我亦放聲大哭，我亦難以克制，我亦經歷著這人世間的最痛和最苦。

6.

姑姑是在除夕來臨的三天前走的，那個春節，家中驟然少了一個人，卻也多出一個老陳陪伴我們。

奶奶努力堅強起來，做了一桌好菜，仿佛這個新年過得與從前的無數個一般毫無二致。

電視里歡聲笑語不斷，相聲和小品都是那樣歡樂。我們坐在沙發上，烤著火，吃著擺滿一茶幾的飯菜，喝著可樂與小酒。

奶奶笑著笑著，突然緩緩地嘆了口氣。

她說：“如果你姑姑在，那就好了。”

我艱難地笑著，伸手摟住她的脖子，親親她滿是皺紋的臉。

我說，沒關系，她在的，她能看見，她正陪著我們呢。

然后我借故去廁所，哭得天昏地暗。

7.

我曾以為姑姑走后，這世上大概就沒什么事情能讓我感到害怕了。

可我錯得離譜。

沒有人可以孑然一身活在這個世上還天不怕地不怕，每一個人都有鎧甲和軟肋。而讓你充滿動力且無所畏懼的鎧甲，往往也是你的軟肋。

我是那樣熱切盼望著成為讓老太太驕傲的孩子。

姑姑走后，我把所有的依賴都轉移到了老太太身上，她就是我的鎧甲。

可我亦突然有了新的恐懼，我怕她老去，我怕她離開，我怕她走后我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我在那個家里成長了二十年，后來替我遮風擋雨的人走了，若他日這個照顧我起居的人也走了，我才真的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可是看著鏡頭前老太太的滿頭白發，我知道那一天遲早會來。

8.

我的老太太啊，愿你余生安康，風雨不再。

前路還長，請你等一等，等一等你心愛的小孫女吧。

縱使青澀，縱使稚嫩，她也在努力成長，羽翼漸豐。

從前是你替她張羅好菜，耐心善后，今后換她來為你撐起余生，遮風擋雨。

編輯/夏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