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教育留點空白

文/趙素杰 圖/沫 沫

秋天，我們組織孩子到戶外游戲，小家伙們玩累了，紛紛來到休息長廊。長廊里的葡萄藤綠蔭悠悠，翠綠圓潤的葡萄在濃密的葉子中或隱或現。

我讓孩子們隨意觀察，然后把自己的發現分享給大家。很快，孩子們就陸續說出了自己的發現：“我看到了綠色的葡萄”“一串串好多葡萄”“我看到葡萄架”“我看到了漂亮的石榴花”“我看到了種植角的小蒜”。孩子們的觀察越來越豐富，范圍越來越廣，由葡萄架觀察到附近的種植園、石榴樹。

我拋出問題：“成熟后的葡萄什么味道？”“味道甜甜的。”“現在的葡萄還沒成熟，你能猜到味道嗎？”“酸酸的。”“苦苦的吧？”有的孩子一邊說，還一邊咧著嘴，呲著牙，一副苦澀的表情。

這時，我聽到一個孩子的聲音：“老師，這有一串葡萄。”順著孩子手指的方向，我看到長廊的角落有一串綠葡萄，“咦？葡萄怎么跑到地上了，應該在葡萄架上啊”。“老師，葡萄是被風吹下來的吧？”“應該是葡萄太重了，自己掉下來的。”“會不會是饞嘴的鳥啄下來的？剛才就有一只鳥飛過去了。”孩子們眾說紛紜。

三至六歲的孩子對什么事情都感興趣，想知道為什么，但是他們的自控能力差，有時難以約束自己，做出不當的行為。我想，肯定是哪個小淘氣，趁大家不注意悄悄采下來的，可是要怎樣讓孩子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而又不傷害孩子的自尊呢？

正當我猶豫時，新的問題又來了，幾個孩子指著亮亮說：“老師，亮亮手里有東西！”亮亮的兩只小手攥得緊緊的，我走過去一看，發現了亮亮手里的小蒜：“怎么回事？亮亮，哪兒來的小蒜？”“是我在地上發現的。”“不對，明明是種植區里的小蒜。”妍妍一邊反駁，一邊把我拉到種植區，果然，種植區的小蒜少了幾頭。

盡管我心里有些生氣，但仍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把那串葡萄和一頭小蒜洗干凈，拿到孩子們面前，問道：“誰來嘗嘗它們的味道？”幾個膽子大的小男生擠到我面前：“老師，我來嘗。”我請一個小朋友嘗了嘗葡萄，他剛咬了一口就吐到了地上，酸得直流口水，其他幾個孩子品嘗了小蒜和葡萄，表情也一樣難看。

教育的時機來了，我請這幾個孩子說一說各自品嘗后的感受，然后總結道：“這么酸的葡萄，鳥是不會喜歡的，風也不會刮掉，可能是哪個小朋友太喜歡它，把它摘了下來。如果這串葡萄繼續生長，可能會很甜，現在可惜了。還有那幾頭小蒜，本來它們不想這么早離開土地媽媽的，那里有他們的小伙伴。”“老師，我們重新把小蒜種好。”“這個任務誰來完成？”我的話音剛落，十幾只小手舉得高高的。在眾多目光中，我看到一個略帶羞澀的眼神，聲音很小：“老師，我來。”是亮亮，雖然他沒有承認自己采摘了小蒜，可他現在的行為已經讓我明白，他知道錯了。小蒜重新種好了，師生又一起商議，如何不讓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孩子們紛紛獻策，最后一致決定，樹一個提示牌子，請大家自覺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