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編輯_郭憶靜
你我都想過上一種輕松的人生,是想鯉躍龍門一飛沖天,還是甘愿平淡過日子,只不過是不同的選擇,沒有對錯。
“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來我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一天天消失,最后變得像挨了錘的牛一樣,可是我過二十一歲生日時沒有預見到這一點。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么也錘不了我。”
——王小波《黃金時代》
為什么好運氣的人,運氣會越來越好?為什么大多數人的大多數努力毫無意義?為什么有人左手掌握權貴,右手將美艷嬌妻擁入懷中?為什么有人出身平凡,卻有著如同開掛般的人生?這些集合實力和運氣的少數人,我們稱之為“人生贏家”。“錦鯉們”教會世人,有時候不勞而獲并不可恥,躺贏不意味著懦弱,如同“人生贏家”身上的光芒照進無數渴望反轉人生的普通人,他們都是得到了別人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可“錦鯉”的運氣并不能獲得逆襲的資格,“人生贏家”也不會注定一生幸福。成年人的第一課,應該是勇敢承認自己是個平凡人,我們在生活中成為那兩種幸運的人的比例能有多高呢?最美的年華,不應該只是做著站在巔峰之上的美夢,請先邁出歷經千難萬險的攀爬的第一步。
“一個人只有充滿矛盾才會多產。只有靈魂不疲沓,不貪圖安逸,才能永葆青春。”
——尼采《偶像的黃昏》
前不久,流量明星的危機聲音四起,“這些流量明星是粉絲型藝人,每人身后都站著真情實意的粉絲,但粉絲的力量殊為有限。眾多流量擔綱作品的垮掉正在警示資本:流量帶動收視根本是個偽命題”。這些被架上去的顏值新星們享受著流量帶來的商業價值光環,登上娛樂圈食物鏈最頂端,他們在熱搜和點贊中迎來2018年全面水逆,就像錦鯉營銷一開始引爆互聯網熱點,之后鋪天蓋地宣傳,造成了視覺疲勞,非議之聲層出不窮。根據騰訊出具的00后研究報告,有72%的00后認為,比起消費和事業,個人在某領域的深刻見解和成果更能代表自己。他們更喜歡某些方面有顯著才華或個性的偶像,他們不再是真愛粉,不會等偶像慢慢成長。而理性的觀眾,則會將他們對某位明星的憤怒與喜愛,投射到演技或職業素養上,這些又恰恰是流量明星的原罪,用不對等的演技收獲天價勞動報酬,成了眾矢之的。整個行業開始思考流量明星的價值,從野蠻生長到建立秩序,錦鯉不易當,流量明星的迷夢也該清醒。
“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卞之琳《斷章》
在這個人人皆戲精的世道,想紅都寫在臉上。直播唱歌可以紅,新聞維權也能另辟蹊徑火一把,商家抽獎喜當錦鯉更是引起全社會的艷羨,網紅這條路走得似乎有些輕松。就像徐小平說的,“網紅是不需要權威來賦權的權威。在傳統社會,教授需要職稱評定,連演員都需要拿個大獎,而網紅都是自我賦權的,他們需要面對的只有用戶”。你不知道哪一天會因為什么理由,又引發了大規模聚集的“廣場狂歡”。不同的是,錦鯉的運氣是隨機的,巧合的,而網紅呢?不可否認,它能快速通往財富之路,那些站在風口的網紅們,仿佛就是一臺“行走的印鈔機”。“眉”有辦法的小吳口口聲聲不希望進入娛樂圈,但同時,我們一次次看到他出現在新聞中。殘酷的數據,揭露了冰冷的現實,和大多數人幻想當錦鯉一樣,太多太多的年輕人希望當“網紅”改變命運,一步登天,而不信仰努力可以改變命運。這層成功學的濾鏡,只能讓網紅活在自我想象的美好中,并不是沒有機會品嘗到社交網絡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