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的召喚

成尚榮

【關鍵詞】文化細節；兒童成長；文化視界

【中圖分類號】G521 【文獻標志碼】B 【文章編號】1005-6009（2017）58-0077-01

像是一幅畫卷，從江蘇省南通師范學校第二附屬小學的珠玉軒到常熟市石梅小學的《石梅苑》，再到南京市鼓樓區第一中心小學的“童話節”和南京市石鼓路小學“大樹下的家園”，都描繪著文化觀照下兒童成長的圖景。

像是一條項鏈，綴滿了晶瑩的珍珠，從南京師范大學附屬中學的三首校歌，到張家港市崇真中學畢業典禮上的“鳴鈴”儀式，再到常熟市中學的“開放校史館”，都以歷史的名義，讓青春的珍珠在青春文化中閃亮。

一草一木，一土一石，一畫一歌，一座古老的校門，一份泛黃的校報，一棵滄桑的古樹，一個盛大的校園節日……無不是在用細節講述文化的故事，彰顯文化的色彩，表達文化細節育人的力量。是的，細節正是無數個“一”，正是這一個個“一”編織成文化之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也許《道德經》中的古訓，道出了文化細節在文化建設中的無處不在和價值地位。細節不小，“一”是“道”之始，學校文化建設既需要宏大敘事，又亟須細節的開掘、支撐、滋養，否則，文化建設有可能虛浮、虛空，以至虛無。在《江蘇教育》這一策劃中，沖擊我們視野的，正是這些細節。

文化究竟在哪里？文化當然在人們的生活中。梁漱溟先生關于文化是“過日子”的譬喻，道出的正是生活是文化之源，文化是人們的一種生活態度和生活方式。生活不能只是喊口號，生活的圖景是一個個生活的細節描繪而成的。文化往往在細節中，關注細節就是關注文化；關注細節，生活才會更有意思，更有意義，更有味道。細節讓文化更有色彩，也讓生活更有魅力。注重細節，正是讓文化建設從生活中探尋文化的源頭，回到生活中去。

文化細節究竟是什么？《江蘇教育》的編輯們說的好：文化細節是師生生活、發展中的關鍵他人、關鍵事件、關鍵節點。文化建設是為人的發展服務的。人的發展旅途中一定會遇到陌生的風景、陌生的他人，而這一切都可能成為一個關鍵的因素，而關鍵因素往往影響著他一生的發展。相信那“悠遠”的鈴音，神奇的“寶葫蘆”，大樹下的課堂……都在默默地滋潤學生的心靈，成為人生中的一個“關鍵節點”。由此，更堅信一個文化理念：細節不小，以小見大，以小為大。

細節一定能決定成敗嗎？細節決定成敗，已為大家所熟知并認同。但是，細節是不能離開全局的，文化細節只有在文化框架中才會有真正的價值。南京師范大學附屬中學的三首校歌，都有其歷史背景，可以這么去認識：校歌里有歷史的風云，唱起校歌猶如傾聽歷史的回聲。這樣的校歌肩負起了歷史的責任。南京師范大學附屬中學的三首校歌都在敘述一個總的主題：嚼得菜根，做得大事。此大事正是“社會中堅，學校栽成”。只有在這樣的整體框架中，細節才會有巨大的作用；有時，細節離開整體，離開大局，細節是無所謂的。

細節是誰創造的？是人創造的。文化的實質是人化。所謂人化，是說人不僅是文化的享用者、體驗者，更是文化的創造者。人創造著文化，必定創造著文化的細節。人的創造力，不僅體現在巨大的硬實力、軟實力方面，同樣體現在諸多的文化細節中。做一個有心人，做一個有文化追求的有心人，文化建設中定會出現一個個精彩的細節。而細節敞亮了文化的大視界。

那一棵棵古樹和那一朵朵石梅，在召喚我們，告訴我們，文化細節那么堅韌，那么堅定。

（作者系原江蘇省教育科學研究所所長、國家督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