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艷文,程 兵
(1.三亞航空旅游職業學院,海南三亞572000;2.河海大學社會發展研究所,江蘇南京210098;3.河海大學社會穩定風險評估中心,江蘇南京210098)
我國水電企業海外投資趨勢與社會風險
姜艷文1,程 兵2,3
(1.三亞航空旅游職業學院,海南三亞572000;2.河海大學社會發展研究所,江蘇南京210098;3.河海大學社會穩定風險評估中心,江蘇南京210098)
在“一帶一路”宏觀背景下,我國水電企業海外投資前景看好,已呈現出五大發展趨勢。通過從投資環境和企業自身兩個維度分析可知,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再創新高的同時,水電企業海外投資面臨的外部社會風險也在顯著上升。為此,在借鑒社會風險理論及整合六大國際組織社會風險規范的基礎上,建立了水電企業海外投資社會風險評估指標體系并加以分析,旨在為“一帶一路”進程中我國水電企業海外投資提供社會風險識別內容框架,并提出相關水電開發風險防范對策。
海外投資;趨勢;風險;一帶一路;水電企業
我國全面實施“一帶一路”發展戰略以來,我國的對外投資流量從2000年的27億美元增長到2013年的1 078.4億美元(數據來源于商務部、國家統計局、國家外匯管理局)。“一帶一路”沿線有近60多個國家,總人口約44億之多,經濟總量約為21萬億美元,人口占全球的63%、經濟總量占全球的29%[1]。2015年,中國企業海外投資集中在古絲綢之路沿線國家,投資額比例達到了76%。由此可以看出,“一帶一路”戰略背景下我國企業海外投資前景較好。
中國水電企業[2]“走出去”是國家全面實施“一帶一路”發展戰略的重要方式[3]。總體來看,中國企業在海外電力市場大有可為,并將面臨三大歷史性機遇:一是海外新建電力項目剛性需求的機遇。從長遠來看,海外電力需求仍將繼續增長,但增長速度將趨緩[4]。二是中國實施“一帶一路”戰略帶來電力互聯互通新增需求的機遇,沿線64個國家中許多是發展中國家,電力比較缺乏,而這些國家絕大多數也正是中國企業開拓的傳統海外電力市場。有效結合與“一帶一路”戰略相配套的政策措施,積極參與中國與周邊國家的電力互聯互通建設,從規劃、投資、技術應用、設備出口、施工建設、運營管理等多方面入手,在這些傳統海外電力市場進行深耕細作[5]。三是全球現有電力裝機更新改造需求的機遇到2040年,全球約有占現役裝機容量40%的機組將退役,隨之而來的便是電站的更新與改造。以OECD(國際經合組織)國家為例,這些成熟電力市場的煤電、氣電、油電和核電裝機中約30%使用年限已超過30年,無法滿足正常運行和逐漸提高的環保要求,設備更新需求將變得強烈。
進入21世紀,人類面臨更加嚴重的資源危機、環境惡化、全球氣候變化等全球性問題。為緩解能源需求壓力,保持經濟增長,應對氣候變化,優先發展水電已成為國際共識[6]。總體而言,現階段我國水電企業參與海外水電開發的模式主要有以下五方面發展趨勢:
我國水電企業參與海外水電開發的模式存在合作共贏、優勢互補的趨勢。例如,位于馬來西亞沙撈越州的沐若水電站是馬拉西亞最為重要的能源設施之一,為馬來西亞西部絕大多數地區提供能源。這一項目是由中國企業聯合出海打造的。其中,中國三峽集團子企業三峽發展公司對外牽頭,負責執行“設計、采購、施工”總承包;由長江設計院負責設計;中國水利水電第八工程局負責施工[7];由中國機械設備進出口公司負責設備采購。
過去以施工建設單位承擔EPC承包合同為主,現在轉向工程承包與投資開發并重。如:三峽集團從工程承包建設到巴基斯坦印度河上開發建設卡羅特水電站——第一個“一帶一路”落地水電項目;中國電力建設集團從承擔老撾水電工程建設到進行南歐江流域水電梯級開發。
目前,中國企業海外簽署水電大單時已經拿到更多的是全流域開發合同。2017年4月20日,在中巴領導人的共同見證下,中國和巴基斯坦共同簽訂《關于私營水電項目開發的諒解備忘錄》,與巴基斯坦水電開發署簽訂《關于聯合開發大型水電項目的諒解備忘錄》,計劃聯合開發印度河上游大型梯級水電站項目群[8]。中國水電在參與全球水電開發的過程中,積極將我國水電可持續發展的經驗付諸于海外項目,并積極探索適合項目所在國的模式,使得水電可持續發展模式得以不斷的創新和延伸。
水電開發需要巨額資金的支持,但這恰恰是水電資源集中的亞、非、拉大多數國家的瓶頸。南非國家規劃委員會委員邁克·穆勒教授表示,像在歐洲和北美,水電行業實際上在迅速失去他們在債券市場的份額,而且人們也沒有做水電融資,當前主要的水電融資都是中國在做的,水電項目需要這樣的資金工具的支持[9]。在中國對外的水電開發中,國家開發銀行、中國進出口銀行都是重要的融資合作伙伴。而伴隨著“一帶一路”的建設,中國所倡導成立的絲路基金、亞投行被外界期望能夠成為發展中國家基礎建設項目融資的重要來源。中國的水電企業在“一帶一路”國家基本都有布局,隨著“一帶一路”建設的開展,中國的項目預計將得到快速推進。
我國企業參與海外水電開發已從單一的投資開發建設向融資,規劃、設計、咨詢,設備供應、安裝,運營管理,工程監理,輸變電工程,電力系統運營管理一體化開發建設轉變。
境外投資風險是指在一定的外部環境、具體條件和時限內發生并客觀存在的,從而導致對企業境外投資相關的一系列損失與損害的不確定性變化[10]。由于跨國別、跨區域、周期長的特點,我國水電企業投資海外時將不可避免地與當地的政治制度、法律環境、金融環境等存在一些沖突,導致社會風險的產生。歷史上我國水電企業投資有由于社會爭議導致項目停工的案例。因此,有必要在投資前進行社會風險研究,盡可能規避投資風險。水電企業投資社會風險涉及的理論依據和評價標準如下:
風險放大的具體含義確定為“感知風險超出技術風險”的過程。即,無論一個事件或項目的技術風險高低,如果感知風險顯著高于其技術風險,就造成了風險放大的客觀結果[11]。常碩峰、伍麟(2013)認為:我們對風險的認知是一個公眾學習、解讀風險信息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信息過程、制度結構、社會團體行為和個體反應共同塑造了風險的社會體驗[12]。我國當前的社會環境正蘊釀著風險放大的環境條件,水電工程項目存在社會風險放大的可能。除此之外,與項目工程社會風險有關的理論還有呂世明的“自力救濟”理論(人民主觀地認為自己的利益受損,社會正義不能伸張,因而采取法律之外的行動)和斯梅爾瑟的“價值累加理論”(所有的群體性行為、社會運動甚至革命發生的實質是人們為了改變自身所處威脅、緊張等壓力環境而進行的努力)等[13]。這些社會風險理論構成了本文探討我國水電企業海外投資社會風險的理論基礎。

表1 國際機構社會風險控制政策主要考慮因素及應對措施
注:資料來源于國際水電協會(IHA)《水電可持續性評價規范》(2010)。

表2 《水電可持續性評估規范》和社會相關的評價主題
大型水電開發建設運營過程中社會風險因子多樣,且其演變過程表現出了風險的多樣化、社會議題的人性化、受影響公民維權意識的手段化。現階段,國際機構和組織已陸續出臺了一系列社會風險分類和控制措施。為更好地理解水電項目投資中可能遇到的社會風險因素,提前采取措施應對風險,避免不必要的投資損失,特對國際上一些主要機構的項目投資社會保障政策或者社會框架以及評價指標進行梳理。主要選取了在世界范圍具有一定影響力且其政策被較多國家或組織所采納的國際機構,分別為世界銀行、國際金融公司、亞洲開發銀行國際水電協會、赤道原則(赤道原則出現于2003年6月,由花旗集團、荷蘭銀行、巴克萊銀行、與西德意志銀行(WestLBAG)等私人銀行制定。赤道原則指出項目融資人可能會遇到一些復雜而富有挑戰性的社會和環境問題,特別是那些位于新興市場的項目,它形成了一個實務上的準則,協助銀行及投資者了解應該如何加入世界上主要的發展計劃,對它們進行融資)和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的具體評價指標(見表1)。國際水電協會(IHA)制定的《水電可持續性評價規范》(2010)如表2所示。
由表1可知,六大國際機構均重視社會穩定風險在項目影響社區及生計、非自愿移民、土著居民和文化遺產方面的表現,而勞工和工作條件、公眾健康則未得到足夠重視。因此,在構建水電企業海外投資社會風險指標體系時,應體現包含勞工、公眾健康等在內的個體風險。
中國水電企業在探究海外投資社會風險前,有必要就投資國和水電企業自身兩方面進行投資風險成因研究。
(1)投資國營商環境不佳。部分投資國可能存在社會環境安全保障領域的空白或缺陷。如:缺少環境影響評價、征地、移民、少數民族、文化遺產保護等方面的法律或者法令;有征地補償但沒有移民安置法律法規;在公眾參與、信息公開、抱怨申訴等方面缺少關注;法令、法規在現實項目中適用性和可操作性;管理體制和運行機制中分工及協調的沖突等。目前,就 “一帶一路”沿線整體而言,我國企業的投資營商環境不容樂觀,水電企業亦是如此。《2015年全球營商環境報告》對全球 189個經濟體的營商環境進行測評和排名(見表3),這里選取中國-中南半島經濟走廊沿線國家作為參考,表中數字代表全球排名,數字越大說明營商環境越差。可以看出,部分國家營商環境總排名較落后,排名較前的國家在部分營商環境得分項中表現也差強人意。

表3 “一帶一路”中國-中南半島經濟走廊沿線國家投資國營商環境排名

表4 我國水電企業海外投資社會風險指標體系
(2)我國水電企業自身特性。由前文我國水電企業海外投資趨勢可知,水電企業投資海外項目正經歷從工程建設者到開發者的角色、職能轉變;工程介入方面從建設期前置到流域規劃、項目立項、前期準備后延到項目運營管理、投資回收、移交;從與業主、政府主管部門、施工區社區打交道,到與跨國政府部門、多個地方政府、社區、移民、社會組織等打交道的轉變,很多企業未能很好地作出應對。與此同時,部分水電企業社會責任意識淡薄,與當地社會相隔絕,如密松水電站項目反映出中國企業海外投資嚴重缺失風險防范意識和危機公關能力,更嚴重的是這一事件帶來連鎖反應,導致緬甸對中國所有投資企業的歧視和反感[13]。
基于前文社會風險理論及國際規范,水電企業海外投資的社會風險由政治性風險、經濟性風險、文化性風險及個體性風險組成(見表4)。
(1)政治性風險可理解為由信訪投訴、體制機制不健全、政策法律不完善及政治、經濟的博弈影響社會穩定。目前“一帶一路”尚缺乏環境和社會管理政策的頂層設計,雖有原則性的聲明,但缺乏具體的管理程序和工具;尚無行之有效的管理模式、行為規范和操作標準,且我國金融機構對企業的環境和社會管理尚未達到國際化的水平。另一方面,“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環境和社會治理能力普遍不足,給中國企業帶來環境監管松懈的假象。一些國家普遍存在社會組織發達、國際非政府組織活躍、事后追責和訴訟不嚴格等現象。同時,我國水電企業普遍缺乏環境和社會風險意識和管控能力,存在較強的國內運作慣性思維。商務部和環境保護部發布的《對外投資合作環境保護指南》(商合函[2013]74號),較原則化,缺乏操作細則。
(2)經濟性風險為移民、土著及少數民族群體的經濟利益和勞工生計條件導致部分民眾利益受損。水電工程建設會改變區域社會原有的狀態,可能引發產業結構調整和“空心化”效應、人口失業風險和社會環境失序等情況的出現[13]。征地拆遷和非自愿移民是首要社會風險,若侵犯水電工程移民經濟利益,嚴重時將引發大規模示威游行。中國海外投資項目將面臨許多風險[15]。對于水電企業投資來說,經濟風險還包括水電供需平衡風險和水電企業惡性競爭風險,在選取投資國家時,所面臨的風險不僅包括該國水能、電力資源現狀;與他國水電合作情況。即,能源資源配置與區域合作水平,還有境外水電投資企業成立行業協會或行會發展現狀。
(3)文化性風險為文化遺產保護與恢復、社區文化的融入與重建造成文化的隔閡。部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擁有悠久歷史文化遺產,投資大型水電工程建設項目勢必會涉及當地的文化遺產保護與恢復;同時由于工程建設產生的移民也會出現新社區文化的融入問題。
(4)個體性風險主要體現在性別平等、社區公眾健康等方面。目前,水電企業性別比例嚴重失衡,男性比例明顯高于女性。關注性別平等是建設民主社會、順應國際形勢的內在要求和必然選擇。民主社會的重要特征是每一個社會成員的潛能都能發揮,同時經由積極的社會參與來盡社會的責任。我國水電企業海外投資也應關注勞工勞動保障、疾病預防、群體矛盾等方面的風險。
本文重點分析了“一帶一路”背景下我國水電企業海外投資模式的發展趨勢,以及投資面臨的社會風險與挑戰。建議我國水電企業海外投資時從以下幾方面應對社會風險:
(1)政治風險的應對。在管理制度和運行機制方面,我國水電企業應完善投資策略程序,提升中國企業的社會影響、社會評價與社會管理意識,將社會事項處理納入企業項目管理體系,建設社會管理能力;在開發流域時,拓寬既有合作平臺,構建流域合作開發的新平臺和新機制。法律風險方面,完善雙邊投資保護協定;支持開展交流合作,促進區域內各國能源投資法律環境的健全和完善;規范企業海外經營行為,提高企業的合規守法意識;通過企業自律和法律規制,防治企業境外投資過程中的商業賄賂;建立安全風險信息評估制度;要建立境外安全突發事件應急處置機制,制訂并逐步完善應急預案[15]。
(2)經濟風險的應對。在應對經濟風險時,構建海外利益投資保護體系、完善海外投資保險制度。企業不要盲目追求大規模的投資項目,盡量避免單獨投建大型項目,要充分發揮中介機構在中國企業“走出去”過程中的平臺和服務作用。注意事前評估外匯風險、避免東道國貨幣單一結算;重視合同中的情勢變更重新協商的安排;關注購電方的資信審查,主權擔保以及銀行融資模式的調整;同時,高度重視征地移民規劃、設計和實施管理;加強項目開發建設管理的社會學因素考慮,重視利益相關者的個體和群體利益。
(3)文化風險的應對。企業要遵守當地法律,尊重當地的文化、歷史、宗教、風俗、價值觀,最大限度地減少企業和當地社會的文化沖突。保證做到既滿足所在國的社會影響評價、征地移民相關法律要求,又符合國際和中國社會評價、社會管理計劃和管理實施基本標準和良好實踐。
(4)個體性風險的應對。關注少數民族、婦女、貧困、勞工、健康與安全、利益共享等重要的社會事項,盡量提高海外項目當地員工的雇用比例。性別平衡方面,在項目開發的早期階段就應開展社會性別分析和影響評價,識別項目在社會性別方面的可能風險。在制定重要決策之前,在項目設計和管理規劃中采納社會性別研究發現,做出符合性別平等利益的投資和預算方案。
[1] 高臣, 馬成志. “一帶一路”戰略下中國企業“走出去”的跨文化管理[J]. 中國人力資源開發, 2015(19): 26- 29.
[2] 劉瑤. 水利水電工程建設前期投資風險管理研究[D]. 南昌: 南昌大學, 2010.
[3] 張永麗, 胡丹丹. “一帶一路”: 國內文獻綜述——基于實踐的角度[J]. 財經理論研究, 2016(5): 38- 45.
[4] 李鋒.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投資風險與應對策略[J]. 中國流通經濟, 2016(2): 115- 121.
[5] 盧國學. 中國企業“走出去”的風險與控制——從綜合安全視角審視中國的“一帶一路”建設[J]. 東南亞研究, 2015(6): 56- 63.
[7] 張旭. 海外水電站BOT項目風險分析[D]. 成都: 西南交通大學, 2007.
[8] 唐波. 我國小水電行業投資決策研究[D]. 上海: 同濟大學, 2007.
[9] 鞠其鳳. 海外水電市場項目投資研究[D]. 成都: 四川大學, 2004.
[10] 李飛. 中央企業境外投資風險控制研究[D]. 北京: 財政部財政科學研究所, 2012.
[11] 黃河, 陳美芳, 汪靜, 等. 中國企業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投資的政治風險及權益保護——以中線、 北線B和南線為例[J]. 復旦國際關系評論, 2015(1): 104- 129.
[12] 馬昀. “一帶一路”建設中的風險管控問題[J]. 政治經濟學評論, 2015(4): 189- 203.
[13] 申海波. 中國水電企業的發展機遇、 威脅與對策研究[J]. 人民論壇, 2012(20): 70- 71.
[14] 張睿. 水電工程項目風險管理的探索與實踐[D]. 成都: 西南財經大學, 2007.
[15] 肖晞, 馬程. “一帶一路”中的風險與中國作為: 一種社會網絡的分析視角[J]. 探索, 2016(2): 55- 62.
OverseasInvestmentTrendsandSocialRisksofChineseHydropowerEnterprises
JIANG Yanwen1, CHEN Bing2,3
(1. Sanya Aviation and Tourism College, Sanya 572000, Hainan, China;2. Social Development Institution, Hohai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8, Jiangsu, China;3. Social Stability Risk Assessment Center, Hohai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8, Jiangsu, China)
Under the macro background of “Belt and Road”, the overseas investment prospect of Chinese hydropower enterprises is optimistic, and has presented five major development trends. From the analyses of investment environment and enterprise itself, China’s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s at a high level, while the external risk of overseas investment of hydropower enterprises is also significantly increasing. Based on social risk theory and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social risk norms,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overseas investment of hydropower enterprises is established to provide identification framework for overseas investment of China’s hydropower enterprises in the process of “Belt and Road”. Finally the countermeasures to prevent the risk of hydropower development are also put forward.
overseas investment; trend; risk;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hydropower enterprise
F272
A
0559- 9342(2017)09- 0101- 05
2017- 03- 03
海南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 HNSK(YB)16-71)
姜艷文(1976—),女,吉林永吉人,講師,碩士,主要研究社會哲學、國際關系;程兵(通訊作者).
(責任編輯陳 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