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企鵝形象為鑰，開政治寓言之鎖

孫翠華

《海燕》是一篇散文詩，作為詩歌，誦讀是必須的，但作為政治寓言詩，分析詩中形象的象征意義是教學的一個重點和難點，如何巧妙地引導學生分析出文中形象的象征意義是一個技術活。我是這樣處理的：

師：文章題目是《海燕》，作者又為什么要寫海鷗、海鴨和企鵝呢？

生：為了跟海燕進行對比。

師：那么海燕和海鷗、海鴨、企鵝分別是怎樣的形象呢？

生：海燕勇敢，敢于迎接暴風雨的到來；海鷗、海鴨和企鵝膽小，懼怕暴風雨的到來。

師：海鷗、海鴨和企鵝都是一樣的嗎？如果一樣，作者為什么要將它們分開來寫，而不是以“海上的其他動物”來一筆帶過呢？

（學生陷入思考，我乘機又進行引導。）

師：這樣吧，我們先來看看作者是怎樣描寫企鵝的，讀一讀，找一下關鍵詞，說說這些關鍵詞反映了企鵝怎樣的形象？

生：寫企鵝是用“蠢笨的”“膽怯地”“肥胖的身體”“藏在懸崖底下”這樣一些詞語。“膽怯”一詞直接表明它膽小，非常恐懼；“肥胖的身體”說明它生活條件很好，“藏在懸崖底下”進一步說明它的恐懼。

師：這些詞語將企鵝形象刻畫得非常有特點，同學們看看企鵝這個圖片（教師在PPT上出示南極企鵝圖），想想它跟哪一種服飾比較相像？

生：燕尾服（有一個學生反應很快，其余學生聽后紛紛贊同）。

師：在當時的俄國社會，或者說西方社會，什么階層是穿燕尾服的？可以聯系一下歷史學科的知識。（在課前備課時，通過與歷史老師溝通，了解到在學生的歷史書上講法國大革命時有雅各賓派穿燕尾服的圖片。）

生：在西方社會穿燕尾服的都是資產階級或者是貴族。

師：所以，在這里企鵝就象征當時俄國社會的貴族和資產階級，他們是當時社會的既得利益者，但同時他們又是蠢笨的、膽怯的，他們最害怕的是什么？

生：暴風雨。

生：革命。

師：所以這里的暴風雨就象征著革命。

師：那么海鷗和海鴨又分別象征什么呢？讀一讀描寫它們的詞句，通過抓關鍵詞來分析它們的形象。

生：寫海鷗時用了“呻吟”和“在大海上飛竄”等詞語。“呻吟”也是表明它恐懼，“在大海上飛竄”則表明它在不停地活動。

師：“在大海上飛竄”這種活動，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個革命者？

生：應該不能吧，因為作者用的詞是“飛竄”，而且后文還說“想把自己對暴風雨的恐懼，掩藏到大海深處”，這里的“掩藏”一詞表明它并不是真的想革命，而是假的革命。

師：確實是這樣的，海鷗代表了當時俄國社會形形色色的假革命者或者是那些機會主義者。那么海鴨又是怎樣一類人呢？

生：海鴨跟海鷗一樣，也是“呻吟”，表明它也懼怕革命，但是它沒有“飛竄”，表明它什么也沒干，應該是不革命的一類人。

師：同學們分析得非常好，但是這樣一來是不是一開始對海燕的分析太單薄了？同學們能不能也采用抓關鍵詞句的方法來進一步分析海燕的形象？可以小組討論。

（學生進行小組討論，然后每組派一個代表把小組討論的結果呈現出來。）

生：我們組認為在文章一開始“狂風卷集著烏云”句中，烏云象征反動勢力，然后“在烏云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這里可以看出當時環境惡劣，但海燕仍然勇于抗爭，毫不畏懼，非常勇敢。還有從“在這叫喊聲里，充滿了對暴風雨的渴望，烏云感到憤怒的力量、熱情的火焰和勝利的信心”等句中可以看出海燕是一個熱情的、對勝利充滿信心的、非常有力量的革命者。

生：我們組從“它一邊大笑，它一邊號叫……它笑那些烏云，它因為歡樂而號叫”“從雷聲的震怒里早就聽出了困乏，它深信烏云遮不住太陽”這些句子看出，雷聲的震怒里有困乏，說明反動力量已經不強大了，也說明海燕對革命的勝利充滿了信心，具有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

生：我們組想補充一下，海燕“一會兒翅膀碰著海浪”“翅膀掠起波浪的飛沫”這些句子中，海浪應該象征人民群眾，那么它翅膀碰著海浪，掠起波浪的飛沫，說明海燕緊緊依靠人民群眾，不是一個人在單打獨斗。

生：我們組從“大海抓住金箭似的閃電，把它熄滅在自己的深淵里”這個句子看出，閃電象征反動勢力，大海把它熄滅在自己的深淵里，象征人民群眾在海燕的帶領下，也開始反抗和斗爭，所以海燕還是革命的先驅者和領導者。

師：同學們的分析非常精彩，不僅將一個勇敢堅定、樂觀自信、緊緊依靠人民群眾的革命先驅者的海燕形象揭示了出來，還將文中其他事物的象征意義也揭示了出來。我們從一個企鵝形象入手，通過聯系其他學科的知識，再緊緊抓住文中關鍵詞句來分析，成功地將一篇政治寓言詩的寓意揭示了出來，所以當以后我們碰到類似的文章時我們也可以用這樣的方法去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