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非法”自印《生死場》

傅卿

1933年秋，蕭紅和蕭軍把近一年來發表過的作品選成集子，定名為《跋涉》，等待出版。其實，這是本散文和小說的合集，融合了兩人的思想光芒。不過，出版路異常艱辛，最后他們不得不向朋友借錢，又在中共黨員舒群等人的幫助下，自找一家畫報印刷廠，總算如愿將書出版。書印數不多，僅一千本，而且他們都沒使用真名，蕭紅用的是悄吟，蕭軍用的是三郎。但這一切絲毫沒有影響這本書在東北帶來的轟動效應。

那個時候，蕭軍也算小有名氣，文學起步早于蕭紅。蕭紅正式開始文學生涯是在1932年秋，時年21歲。蕭軍長她幾歲，那年也才25歲。蕭紅作為剛出道的年輕作者，花錢印書或是必然，甚至這是資歷尚淺的蕭軍也無法改變的。這次自費出書經歷，是她的第一次。

轉眼到了1934年，在蕭軍的鼓勵和幫助下，蕭紅著手寫一篇較長的小說，不久即寫成。這樣，他們又接著等待和尋找出版的機會，正如蕭軍所說：當然也知道這機會是很渺茫的。后來，書稿寄給了魯迅，經他托人和各處“兜售”，貌似成功在望，可“旅行了快近一年，結果是出路沒有的”。究其原因，我們能從魯迅寫的序言中讀到，即這書有悖于當時國民黨所施行的“訓政之道”，碰到了檢查委員會“老爺”的釘子。

這回，“事后才聰明”的蕭軍和蕭紅，對“公開出版的可能性不再存有幻想了”，就老老實實地去弄錢，然后“非法”自印。蕭紅的這本書，就是我們現在還在讀的《生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