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茲人物壁畫藝術魅力

（聊城大學美術學院，山東 聊城 252000）

【摘要】：龜茲壁畫藝術是中國新疆庫車縣一帶遺留的二十余處佛教石窟和佛教遺址壁畫成就的總稱。龜茲石窟群均在古龜茲境內，是現存的龜茲佛教文化遺產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也是聞名中外的藝術寶庫。龜茲石窟群的興建年代，大約自東漢至唐代。境內的佛教石窟遺跡豐富，具有濃郁鮮明的地域特色。龜茲石窟的藝術成就，集中反映在瑰麗多彩的壁畫上，壁畫內容豐富多樣，在人體繪畫方面具有很高的藝術研究價值。

【關鍵詞】：龜茲；壁畫藝術；人體畫

第一章 造型上的研究

第一節 造型多變，風度飄逸

龜茲人體藝術造型多變，具有飄逸的風度，而無激昂的動態。最有特色的就是那些半裸的菩薩。這些人體表現得清麗自然。她們那合十的雙手、高高的乳房，交腳而坐，溫柔高雅，不媚不妖，令人陶醉。這些半裸的菩薩，體態婀娜多姿，舞姿輕快靈活，面相端莊恬靜。

龜茲的菩薩，絕大多數為半裸，其造型既與印度佛畫不同，也異于敦煌。其獨特之處在于她們具有抒情的程式。沒有大幅度的頭、胸、臂部的三道彎形式，也不像敦煌那樣收斂，龜茲的菩薩是以手的姿式與動態來牽動體形的變化。她們呼吸是徐緩輕柔的，頭部、胸和腰的動態是細微的、輕盈的，即使有些快板動作，也并不粗獷。

在人體藝術的乳房結構中，不夸大固有的形態，富有彈性感。胸部姿式雖然前傾，但不像印度壁畫中大幅度地出胯、扭腰那樣狂野，而是輕柔地收腹，徐緩地展肢。其造型結構穩定，富有藝術魅力。

面部造型中，頭部較圓，頸部粗，發際到眉間的距離長，額度較寬，五官在面部所占的比例小而且集中。龜茲人體以幾何形組成，常用六個大小不同的圓圈和幾個圓錐形來表現人體的大塊體、面結構，夸張其神情與動態。龜茲人物形象中，對面部的刻畫尤為細膩，其感情色彩十分濃厚，如圓形的臉、魚形的眉目、高高的鼻梁、小小的嘴巴等。就點眸而言，有掩眸的，有斜睨的，有半掩眸的，還有側視而將眸子藏于眼角深處的，因此表情各異。再如眼腔的結構形式，像一條魚，但不是白眼，其形又有多種，有的如魚俯游而下，有的呈“S”形，有的魚尾上翹，有的魚尾下垂，這些結構的變化又與不同角度的臉形協調統一起來，于是呈現出千變萬化的美感，表現了豐富的神情。

第二節 神似、意境、氣韻、儀態

龜茲人體造型，追求“神似”“意境”追求“氣韻”“儀態”，是按照對象本身的結構所包含的基本形狀來表現他們，把整個形體肢解成幾何形狀而產生了視覺印象。這些幾何形狀由于它們的特性與組合造成一種形式，而比原本的形體本身更富有意義。龜茲藝術家，巧妙地運用了對比手法，烘托出人物形象的高大。

龜茲繪畫手法用線細而柔，猶如春蠶吐絲，纏綿含蓄；所繪人體十分有神，色調柔和，給人以恬靜溫柔之美；在人體藝術中有不少伎樂飛天形象。剛柔兩種線條并用，弧形與銳角形相結合，構成方中有圓，圓中帶方的形體，雖動又靜。這些飛天，身體往前傾斜，雙腳離地，騰空而起，則是采用斜線手法造成富有明確動勢的形體，在視覺上產生一種飄游浮動、夢幻迷離之感。

龜茲畫中往往采用“平涂法”。用這種方法描繪的人體，同樣也呈現出很強的立體感，而且簡樸生動，意趣盎然。此外還采用一種“白描”，大部分畫面用重彩，而人體則用白描處理，兩相對比，人體格外突出。這種重彩與白描相結合的手法，或相互襯托，或相互融合，使畫面更加豐富、自然、生動，人物形象更加完善，為描線本已俊秀的人體更增添了幾分飄逸的韻味。

第二章 線的應用

龜茲壁畫中的人體，所采用的基本畫法是“屈鐵盤絲”式線條，其特點是“用筆緊動”“灑落有氣概”。在具體描繪中，又有多種不同的表現手法。第一種方法是先勾線描，然后在肌體顏色的四周用土紅色多次暈染，將中間空出，以此來表示肌肉的團塊結構和凹凸立體感。這一畫法，“遠望眼暈如凹凸，近視即平平”。所畫人物，給人以“身若出壁”“呼之欲出”的真實感覺。第二種方法是運用線描手段，表現肉體的質感和量感。線條勻硬而樸拙，勾線如“屈鐵盤絲”“用色沉著，堆起絹素而不隱指”。再加上薄暈輕施，皮膚猶如象牙般潔白光滑、細膩柔和。細動的色線，顯示出的肌膚豐腴柔軟。第三種方法是將上述兩種方法結合起來，線描勾勒之后，不是從四面染向中間，而是只染半邊，另外半邊只作輕淡微染。這樣，重染的一邊線條隱沒，顯出肌肉的凹凸立體，薄暈的一邊則依然保留了線條之美。

龜茲壁畫的畫法特點，是以“屈鐵盤絲”式的線條作為人體造型的基本手段并依照人體結構進行暈染，以產生立體感。這種凹凸立體感雖然是源于自然光與影，但它又不同于直接光照折射所產生的立體感。它是經過龜茲藝術家對自然光與影的觀察和認識之后，又離開自然光與影，重點依據了對象的結構重新創造的一種光與影。因此，所塑造出的人體形象，既有輪廓的完整性，又有形體的影像效果，造成了視覺形式上的和諧統一，更富有濃厚的情趣。

第三章 藝術化裝飾的應用

龜茲人體的另一特色是，裝飾與人體互為補充，人體以線條舒展見長，披錦的線條與絲帶的交接，都在人體結構的關鍵部分，如在肘腕之間、下腹深處，或在胸乳部分。肢體上的瓔珞裝飾似乎是人體旋律中的裝飾音，點綴出細膩機巧的節奏感。雖然龜茲的人物形體結構并不復雜，但卻可以讓人感受其委婉秀麗的美感，優雅獨具的情調，具有濃郁的生活意趣。

結語

龜茲石窟是一個精彩紛呈、令人嘆為觀止的偉大藝術寶庫，這里集中了東西方流派的精彩，閃爍著民族創新的光輝。龜茲石窟壁畫人物造型逼真，栩栩如生；畫風格調優雅，意境高深，飄動著人體藝術的旋律，飛旋著讓人醉心的色彩。雖然是佛的世界，卻飽含著世俗生命的歡樂，洋溢著人間的氣息。畫家仿已經把人世間的美都集中到了佛國仙境，在這里創造了東方人體藝術的天堂，也為中國壁畫人物藝術的發展史中增添了濃厚多彩的一筆。

參考文獻：

[1]任平山、張文彬，中國古代物質文化史，開明出版社，2015，01

[2]米可，龜茲壁畫，山西人民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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