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當代水墨實在很火,不僅國內的各大拍賣公司紛紛推出水墨專場,而且連紐約蘇富比、佳士得等大牌拍賣公司都盯上了當代水墨市場。
前不久,武漢美術館舉辦了一個首屆水墨雙年展。有意思的是,這次水墨展,一方面展出了以冰逸、王川、楊詰蒼、朱嵐、張培林等人為代表的中國傳統水墨風格作品,其筆墨的自由與張力,特別是一些作品重氣勢,強化動感,研究山川世界的重構,以彰顯天地永恒與萬物不朽,體現出再造中國繪畫精神的雄心;另一方面還設有國際化部分,這些作品則展現出水墨的當代國際化。
不得不說,當代水墨熱已經是一個很值得關注的現象。
眾所周知,水墨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標志和象征,特別是中國繪畫就是用揮灑的水墨營造意境。不過,隨著水墨的發展和時代的變化,當代水墨的呈現方式和主體等都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在呈現方式上,傳統水墨是停留在紙面上的,由筆和墨的種種規范和技巧來完成,而在創作主體上,我們所說的水墨大多都是國內通常認為的“國畫家”或“水墨畫家”。
從近幾年展出的當代水墨來看,當代水墨對中國傳統水墨的理解和價值取向不在于其技法意義上的推進和變革,而在于如何將其轉換為一種當代方式。同時,這種大幅度的轉換不僅發生在國內的水墨上,其他藝術形式也有了體現。
這種轉變是從哪兒來的?這種當代水墨風又是如何熱起來的?
對于這些問題,筆者也是疑惑不解。上個月,和幾個朋友到美國參加一個學術會議。在這次學術會議上,有人提到了當代水墨。不少美國朋友表示,水墨展早在十幾年前就有考慮,真正進入策劃和工作狀態是近兩三年的事兒。有些畫廊和機構事先得知這個消息,便先下手做起了水墨。
原來,當代水墨風還是從西方刮過來的。那么問題來了,既然水墨是中國的傳統藝術,當代水墨風怎么會從西方刮來?
首先,由我們中國人自己組織的關于水墨的研討會由中國移到了美國,由北京移到了紐約,這本身就是一件富有象征意味的事兒。在一個非常西方的環境下討論一個十分東方的地域性話題——中國水墨在新世紀的發展,這說明,關于水墨未來前景的討論,已經融入國際文化的大背景之中。水墨已經成為一個國際化的審美。
其次,當代水墨藝術已經不再是我們所理解的“水墨”,而是與水墨有關的當代藝術,不局限于繪畫。西方關注的只是與水墨有關的當代藝術。在西方人看來,這種源自傳統的 “水墨”,不是在單一的水墨領域里可以完成的。水墨可以是走向當代的出發點,但卻不是一座必須固守的“東方城堡”。
事實上,不管當代水墨風是從哪里刮來的,我們不得不承認的是,在當下,中國水墨必須以一種開放的姿態,接納新的觀念、新的藝術形式,從而以解體的方式獲得再生。未來,只有不斷探索水墨的諸多問題以及當代的轉換之路,中國藝術也才有可能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