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機器人“熱”中須“冷”思考

文 關邨（北京）

中國機器人“熱”中須“冷”思考

Cold reflection in the “hot” trend of Chinese robot

文 關邨（北京）

參觀首善之區舉辦的“2017世界機器人大會”，耳目一新，腦洞大開。“撰稿機器人”一分鐘內編訖新聞稿；“法律顧問機器人”，模擬律師答疑、法官斷案，可回答5萬個專業問題；“建筑機器人”砌墻，一天可以蓋出半棟樓；“海警機器人”放出“千里眼”緝私取證顯權威；“醫療機器人”手術摘瘤、正骨復位可精準到亞毫米級別；“腦控機器人”竟然大顯神通，意念驅動“更神奇”、養老助殘“更溫情”、促膝談心“更浪漫”……當今世界機器人“總動員”，聯袂共舞，讓人浮想聯翩，對現實的和虛擬的世界充滿浪漫的希望。記得習近平總書記在2014年“兩院”院士大會上就說過，“我國將成為機器人最大的市場，但我們的技術和制造能力能不能應對這場競爭？我們不僅要把我國機器人水平提高上去，而且盡可能多地占領市場。”讓人欣慰的是“中國機器人”在世界機器人大會上有優異出彩的表現，尤其是“京津冀”更有亮點。

一組數字跳入眼簾：今年我國機器人市場規模預計達到63億美元；而京津冀地區機器人相關企業計有387家，總產值約450億元，平均利潤可達到16%。最吸睛的消息是，北京服務機器人發展規模和相關人工智能基礎技術全國領先，在人形機器人、操作系統等機器人核心關鍵技術領域達到世界先進水平，已經初步建立了較為完善的智能機器人創新鏈。最值

得關注的是，京津冀聚集了清華、北航、北科大和中科院自動化所等多家機器人領域重點科研院所。

內行看門道，外行瞧熱鬧。于是就有了最關心也最現實的問題：機器人會帶來“失業潮”嗎？其實這是一個世界之問。美國是機器人生產和應用大國，資料顯示：美國機器人銷量與失業率成反比。過去20年，機器人銷量在不斷上升，可失業率卻一直下降；而在機器人銷量下降時，失業率反而上升。中國專家給出啟發性解釋是：2015年，我國工作崗位的機器人替代率僅0.23%，國際平均替代率是0.58%，“腦袋急轉彎”后的結論是——中國有99.77%的工作不能被機器人替代。更可況今后“數字勞動力規模會不斷擴大”，意謂“新新人類”必然學習新知，跟上時代的腳步。

當下在機器人“需求巨大”的繁榮中更要防止“產能過剩”。機器人產業未盛先剩，低水平重復建設苗頭已出現。機器人產業存在重復建設的問題，已經引起頂層的高度重視。當我們為“中國機器人”喝彩過后，更要看到與國際先進的同類產品相比，確實存在差距。“優勝劣汰”是市場經濟的規律，無法抗拒。就中國機器人而言，“特別是核心零部件，面臨著產業空心化的尷尬局面。在精密減速機、伺服電機和控制器方面，可靠性和壽命，還有待進一步驗證”。簡言之，我們不能總是生產“智能”與“軀體”落后的機器人。業界專家有個生動貼切的比喻：往昔的機器人革命中，取代的都是“人類的肌肉”，而當前的革命中則要培育“聰明的大腦”即智能的取代。

資本的本性永遠是逐利的，因逐利難免“短視”。“天使投資”需要勇氣，但是更需要理性。“在基礎研究方面，需要政府大投入；但在工程化方面，需要民間資本，也需要工程人員主動去和市場對接”。業界專家頗為冷靜，機器人產業絕對不是“短平快”項目，涉獵知識領域廣闊；牽涉產業眾多，投資回報周期漫長。長期來看，開始會有一個技術熱潮，被稱作“夢想階段”；隨后，因為技術不夠成熟，熱潮退去，進入“夢醒時分”；再往后，技術獲得突破，“夢想照進現實”。這是新產品問世的普遍規律，機器人的誕生發展同樣不能免俗超越。

機器人存在失控的風險。盡管我們自豪的認為“機器人永遠是人類的仆人”，可是專家們還是疑竇橫生，當機器的智能超過人類創造者的智力，將出現人工智能失控的一個“臨界點”。“機器有可能獲得自做主張地塑造和控制未來的能力”。盡管有“機器人三定律”的約束，“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或目睹人類個體將遭受危險而袖手不管”。然而時下這條至關重要的第一原則正在被現實顛覆。雖然迄今為止尚沒有“殺手機器人”馳騁在戰場上，但機器人強國正在進行這種努力。有一天機器人將比核武器更可怕，當然這是政治家的智慧應該防止的社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