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曼哈頓汽車撞人恐襲事件

張瀟

近日，美國連續發生恐怖襲擊事件。繼拉斯維加斯槍擊案發生1個月后的11月5日，美國再次發生慘劇，一名持槍歹徒向得克薩斯州一所教堂開火，當場造成27人死亡，30余人受傷。

槍擊事件在美國時有發生，令人防不勝防。但還有一個新的世界性防范難題，即汽車撞人恐襲事件。10月31日，美國紐約市曼哈頓區發生卡車撞人恐襲事件。這起汽車撞人恐襲事件發生的經過是怎樣的？如何處置與防范？請看——

犯罪嫌疑人塞波夫被警察制服

汽車撞人恐襲事件處置經過

2017年10月31日，美國當地時間下午15時許，犯罪嫌疑人薩弗羅·塞波夫駕駛一輛皮卡汽車在紐約市曼哈頓區世貿中心附近行駛，然后逆行沖人緊鄰哈德遜河的西街，突然駛入人群密集的自行車道，沖撞多名行人及騎車人繼續向南行駛。皮卡汽車行駛到西街與錢伯斯銜交叉路口處撞上一輛校車后，被迫停了下來。塞波夫隨即走出車門，手持兩支仿真槍并在錢伯斯街上一邊逃跑，一邊開槍，并不時地高喊“真主至大”等口號，表示其效忠極端組織“伊斯蘭國”（簡稱Is）的決心。襲擊造成8人喪生，11人受傷。8名死者均為男性，傷者多數傷勢較重，但均無生命危險。

圖為被皮卡汽車撞擊的校車全貌。皮卡汽車撞擊在校車的右側，被迫停了下來

事發后，紐約曼哈頓警察迅速在第一時間趕赴現場，當犯罪嫌疑人撞上校車、棄車攜槍跑動時被警察開槍擊中大腿，3名警察幾乎同時而上，將其生擒。警察迅速封控事發地點附近的世貿中心、“9·11”紀念館、華裔學生較多的史蒂文森高級中學等多處建筑物及周邊道路。

這起事件的發生地點距離2001年遭遇恐襲的世貿中心大約3km，被稱為“9·11”事件以來紐約遭受的最嚴重恐怖襲擊事件。對此，美國總統特朗普在10月31日連發數條指令，對該恐襲事件進行譴責，并向受害者及其家屬表達哀悼之情，同時下令加強對移民的排查。

大批警察在事發現場實施嚴密封控

犯罪嫌疑人的動機

據警方審訊，塞波夫是一名來自烏茲別克斯坦的29歲男子，2010年來到美國，持有美國綠卡，曾在美國海軍服役，有犯罪經歷。其居住在佛羅里達州坦帕市，在新澤西州租用了作案的皮卡小汽車。

另據報道，美國聯邦調查人員在嫌疑人駕駛的車內發現一張用英文書寫的紙條。紙條上寫到：塞波夫是以極端組織“伊斯蘭國”的名義實施這起襲擊的。塞波夫稱他為襲擊籌備多時，先是模仿IS在社交媒體的“教學示范”，然后按照當兵時學會的戰術動作模擬“租用卡車做測試”，再刻意選擇作案時間，最終將恐襲事件選定在萬圣節期間，街上人多的時候采取行動。他原本想在卡車上展示IS旗幟，但為了避免引起警方注意，故而取消這一打算。在醫院治療期間，塞波夫亦一度要求在房內展示IS旗幟。美國執法人員還在塞波夫的手機中找到許多“伊斯蘭國”暴力宣傳片及照片。嫌犯供稱是響應IS領袖報仇的號召而采取行動，即使犯案后他也絲毫沒有悔改之意，揚言“感覺良好”。

在事發現場，一名被撞傷的小女孩正在等待救助

美國的安全局勢總體相對平穩，在防恐反恐方面措施嚴密，尤其在防止國際恐怖主義的滲透方面，美情報機構、國防部、警察局和國土安全部使盡渾身解數，不惜重兵重裝，依托高科技手段，加強國門安檢、日常防范、主動出擊、擒賊擒王，甚至不顧世界各國的反對，擅自出兵阿富汗，推翻伊拉克薩達姆政權，以反恐為名發動侵略戰爭等。如此軍事行動，美國本土雖然沒有再次受到類似“9·11”事件的大規模恐怖襲擊，但由個人策劃的恐怖襲擊卻頻頻發生。IS利用網絡在美國培養的恐怖組織代理人層出不窮，“獨狼式”恐怖襲擊此起彼伏。這次汽車恐怖襲擊的動機也難脫此干系。

一名女子在襲擊事件現場附近接受救助

恐襲事件時間選定在盛大節日期間

值得一提的是，11月1日是美國民眾的萬圣節，而10月31日是萬圣節前一天。犯罪嫌疑人塞波夫將作案時間選定在萬圣節期間，以便街上人多時采取行動，造成較大的社會影響。

萬圣節原本是基督教的宗教節日，俗稱鬼節。兩千多年前，歐洲的基督教會將11月1日定為“天下圣徒之日”（ALL HALLOWSDAY）。“HALLOW”即圣徒之意。傳說自公元前500年，居住在愛爾蘭、蘇格蘭等地的凱爾特人將這一節日往前移了一天，即10月31日。他們認為該日是夏天正式結束的日子，也就是新年伊始，嚴酷的冬季開始的一天。那時的人們相信，故人的亡魂會在這一天回到故居地在活人身上找尋生靈，借此再生，而且這是人在死后能獲得再生的惟一希望。而活著的人則懼怕死人的魂靈來奪生，于是人們就在這一天熄掉爐火、燭光，讓死人的魂靈無法找到活人，又把自己打扮成妖魔鬼怪把死人的魂靈嚇走。于是，人們每年此時舉行一次假面舞會，隨后便外出，以恐嚇并阻止幽靈纏身。隨著英國和愛爾蘭移民大批涌入美國，這一節日習俗在美國廣泛流傳，成為今日美國最重要也最有特色的民問節日之一，但其宗教意義逐漸失去，成為青少年縱情歡樂的世俗節日。萬圣節前夕，即是鬼怪之夜，又是歡樂之夜，裝怪扮鬼者和旁觀者，都覺得快樂、興奮、熱鬧非凡。

10月31日晚上，有準備的青少年乃至中年人穿戴上形形色色的面具和服裝，到城市的主要街道上，裝扮成猛獸、厲鬼、女巫等形態各異的妖魔鬼怪，相互恐嚇或開玩笑，有的裝扮成僵尸鬼，以機械、僵硬的步子緩緩行走;有的胸口插一把鋼刀，渾身鮮血淋漓。大學生是萬圣節的熱情參加者。他們有的化裝成懷孕的修女，無疑是對宗教的揶揄;有的戴上包括現任總統在內的漫畫面具招搖過市，不斷向人招手或與人合影。

2016年7月14日深夜，一輛大卡車撞向法國尼斯市正在觀看國慶日煙花表演的人群，造成68人死亡，434人受傷

在10月之初，萬圣節的準備活動便已開始。有些人家和商店櫥窗掛上蛛網，其上放置一個碩大的黑蜘蛛，也有以骷髏或黑蝙蝠為裝飾的。多數人家則是買回一個大南瓜，將其掏空，雕刻成形態各異的鬼怪或人臉，放在自家門口。晚上，在大南瓜中心點上蠟燭或裝上燈泡，制成南瓜燈。

萬圣節前夕對于兒童們來說還有別樣的樂事。他們常常三五成群，手持口袋，到各家敲門索要糖果等禮物。孩子們邊敲門邊喊“Trick or Treat！”，中文之意可譯為“不招待就搗亂！”。一般的人家總要準備一些糖果分發給孩子們。孩子們往往滿載而歸，不勝歡喜。

慶祝萬圣節，許多學生將走上街頭，當人們聽到槍聲時還會以為是萬圣節惡作劇。幸好按照計劃，從晚上19時曼哈頓格林威治村才開始舉行一年一度的萬圣節游行，而事發時間街上的人相對較少。不可相像，犯罪嫌疑人若在晚上游行隊伍中實施碾壓沖撞，將是多么可怕。

汽車沖撞是“超低成本”恐怖襲擊

2017年3月22日，英國倫敦市中心的議會大廈附近，1名男子駕駛汽車沖向人群，隨后下車持刀行兇，造成包括兇手在內的5人死亡，約40人受傷

塞波夫采用的恐怖襲擊方式是汽車沖撞，這是一種“超低級”的恐怖襲擊。他投入的成本較低，租輛汽車便可實施;不用偽裝，可明目張膽、順理成章地將汽車行駛在將要到達的公路和人群聚集的公眾場所。近年來，這種襲擊在世界各地多次發生，防不勝防。

2016年7月14日深夜，一輛大卡車撞向法國尼斯市正在觀看國慶日煙花表演的人群，造成68人死亡，434人受傷，傷者中有2名中國公民。同年12月19日晚間，一輛貨車沖進德國柏林市西城繁華地帶一個圣誕市場的人行道，造成12人死亡，49人受傷。

2017年3月22日，英國倫敦市中心的議會大廈附近，1名男子駕駛汽車沖向人群，隨后下車持刀行兇，造成包括兇手在內的5人死亡，約40人受傷。4月7日，一輛被劫持的貨運卡車高速沖向瑞典斯德哥爾摩市中心皇后大街上的人群，造成4人死亡，15人受傷。6月3日晚問，又是在英國倫敦，一輛貨車沖上倫敦橋行人道，撞向行人，3名男子下車行兇，8人死亡，30多人受傷。6月19一名女子在襲擊事件現場附近接受救助日，一輛廂式貨車在倫敦撞倒一群穆斯林信徒，1人當場死亡，約10人受傷。同日，一名“企圖發動恐怖襲擊”的男子在法國巴黎香榭麗舍大道駕車沖撞警用車輛，襲擊者在車輛起火后因傷重身亡。8月9日，一輛汽車在巴黎近郊沖撞執勤哨兵，導致6人受傷。8月18日晚間，一輛廂式貨車沖進西班牙巴塞羅那市中心的歷史名勝景區蘭布拉斯步行街，造成21人死亡，130多人受傷。

在襲擊現場的死難者

汽車沖撞事件的預防與處置

汽車沖撞人群的恐怖襲擊事件遍布世界各地，從德國柏林到英國倫敦，從法國尼斯再到瑞典斯德哥爾摩均有出現，這次又是在美國發生，西方國家好像打開了汽車撞人恐怖襲擊事件的“潘多拉盒子”，實屬難防。我國在2013年10月28日也曾發生一起汽車撞人事件。當時一輛吉普車從北京市南池子南口闖入長安街便道，由東向西行駛撞向天安門金水橋護欄后起火，沖撞過程中造成5人死亡，38人受傷。因此，加強汽車恐襲事件的預防與處置研究成為目前乃至將來防恐、反恐工作的一大課題。

目前，預防與處置汽車恐襲事件主要采取以下措施：一是發現有車輛沖撞人群時，可迅速向建筑物、高大樹木、路邊高臺、水泥墩、電線桿后方臨機躲避，以防車輛撞擊;二是若附近無障礙物可以利用躲藏時，應迅速向兩側跑開;三是當汽車追擊沖撞時，可蛇形繞開，迫使司機不停地快速轉向，增加其襲擊難度;四是在進入安全地帶時，迅速利用手機向警方報警。警察部門接到報警后，應迅速緝拿犯罪嫌疑人，必要時立即將其擊斃，以防沖撞造成更大的人員傷亡。

編輯/曾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