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強
從小學畢業到博士后出站,我讀完了所有可以讀到的學位,寒窗廿余載而就。有趣的是,我讀過書的學校,大半或已經杳無蹤跡,或改名換姓,不復舊貌。小學、初中、高中,連舊址都沒有了;大學則由原來的“聊城師范學院”,改名為“聊城大學”,舊址雖在,但物不是人也非;我工作過的“濱州師范專科學校”則改名為“濱州學院”,據說現在正在積極熱情地改名為“山東飛行學院”。好在我的碩士、博士、博士后期間的“北京師范大學”還屹立不變,給我挺拔崇高的支持。
從校名的更迭變遷里面,一方面我感覺到了中國大學教育力爭上游的激情,另一方面,也看到一種急功近利和不著邊際。我在早稻田大學看到學生們在忙乎校園祭,那種平靜從容,并沒有因為校名是土里土氣的“早稻田”而感覺自卑與渺小;我所在的“南開大學”之“南開”,校名不過是“南邊有水的開洼地”的意思,想來隨隨便便毫無高大上的意思。早稻田大學最終讓“早稻田”成了東京的地標,“南開大學”最終讓天津設立了“南開區”。從這個意義上說,“校名的焦慮”,滿足了“迅速崛起”的欲望,也可能帶給官員辦學成績的虛名,卻不一定能真的辦好大學。
2017年11月于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