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和小于

于世忠

我老伴兒姓孫我姓于，日常生活中我叫她小孫，她喊我小于。乍一聽，這稱呼似乎過于浪漫，撇了六十往七十奔的人了，是不是有點不著調？其實我倆這樣相互稱呼是有原因的。

上了年紀之后，大家都叫我“老于”，老伴兒也跟著叫，我也默默接受了。

發生變化是在五年前的一天，我和老伴兒一同去老家看望父親，端碗的當兒，老伴兒習慣性地直呼我老于，我和父親竟然同時應答。我狠狠瞪了老伴兒兩眼，并鄭重地告訴她：父親在，我永遠是小于。自此，老伴兒稱呼我小于：開始是帶著戲謔的成分，后來慢慢習慣成自然。再后來，父親去世了，老伴兒依然小于小于地叫著，并且我也開始叫她小孫。

別說，我們共同約定的這種獨特的稱謂，就像生活中的一張小面膜，經常拿來貼一貼，那感覺真的很受用，仿佛年輕的時光回來了。

“小孫。”“哎！”

“小于。”“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