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師司馬懿之虎嘯龍吟》：以平視視角講鮮活之人

馮剛

曹操橫槊、仲達回首、楊修之死……曾于今年6月在優酷獨播的《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以下簡稱《軍師聯盟》）憑借全新視角下的三國故事和電影質感般的畫面，贏得口碑和播放量雙豐收。7月13日，《軍師聯盟》在優酷收官時播放量將近60億，劇集上線一周播放量破10億，豆瓣評分保持在8分以上。

隨著“三曹”父子謝幕，《軍師聯盟》在司馬懿歸隱田園處收尾。12月7日，以司馬懿后半生為主要情節的《大軍師司馬懿之虎嘯龍吟》（以下簡稱《虎嘯龍吟》）將在優酷跨年獨播。

導演張永新表示，《虎嘯龍吟》在敘事風格和故事情節上與《軍師聯盟》保持一致，作品將著力聚焦司馬懿與諸葛亮等三國智將之間的正面較量，展現司馬懿晚年在政治和軍事上的經典時刻，“為觀眾呈現更具生活化的三國歷史人物形象。”

品質承襲 質感如一

作為《軍師聯盟》的劇情延伸，同一制作團隊在兩部作品的拍攝時間上沒有間隔。《虎嘯龍吟》的劇情結構和情節發展延續了《軍師聯盟》的整體風格，無論是被觀眾津津樂道的歷史生活細節還原，還是諸多演員的飆戲時刻都與前作質素保持統一。

《軍師聯盟》熱播之初就有消息稱，作品將會分為上下兩部呈現。張永新告訴《綜藝報》，從原劇本角度來說，這部作品沒有分為上下部。《軍師聯盟》和《虎嘯龍吟》分別播出的原因是特技制作工作量過大。“全劇80多集的體量，在《軍師聯盟》播出的時間內，特技無法全部完成。”雖然希望觀眾能夠欣賞到完整的劇集，但主創團隊不得不忍痛切割，為觀眾呈現更加完美的作品。

從《軍師聯盟》中的“建安風骨”走下歷史舞臺，到《虎嘯龍吟》中“正始之音”成為主旋律。雖然隨著故事推進，背景逐漸從三國曹魏時代邁向西晉，但在服裝和道具方面，整體格調不會出現大的變化。張永新認為，一方面，曹魏和西晉的前后跨度僅有幾十年，從禮儀到形制沒有質的飛躍；另一方面，整部作品只講述到司馬懿終老，并未涉及西晉建立，因此會保持漢代的整體風格。

張永新表示，《虎嘯龍吟》從剪輯和影像處理上承接《軍師聯盟》的邏輯線，拍攝內容和拍攝手法上沒有差異性，“但《虎嘯龍吟》會有大量戰爭場面，剪輯點上會比較快，相較《軍師聯盟》更加追求視覺上的沖擊力、動感，有節奏的視覺變化。”

以“戰爭”呈現人物性格

“三國戲”避不開戰爭戲。縱觀整個三國時期被傳唱千年的內容，多以戰爭為背景。但在《軍師聯盟》中，唯一的戰爭場面留給了“洛陽民歌十五從軍征”。這首感嘆戰爭荼毒生靈的民謠，觸動了不少觀眾。張永新表示，這是主創團隊特意設計的效果，“拍攝戰爭場面并不意味著鼓吹戰爭，實際上我們是反對戰爭的。”

在《虎嘯龍吟》中，伴隨司馬懿后半生的經典戰役得到展現。石亭之戰、新城之戰、街亭之戰……包括諸葛亮數次北伐中與司馬懿進行的經典對決場面，都將呈現在觀眾面前。戰爭場面的調度，以及如何將經典的三國戰役拍攝出新意，成為《虎嘯龍吟》創作過程中的難點。

張永新表示，和電影相比，電視劇在戰爭場面的制作手段和可調度資源相差很多。《虎嘯龍吟》 “不是為了戰爭而拍攝戰爭，戰爭場面是為塑造人物形象服務。”

《虎嘯龍吟》中，每位歷史人物在戰爭中所做出的決斷，都由人物的日常性格做支撐，讓觀眾從邏輯和心態上同時認可人物做出的抉擇。

劇中，司馬懿和諸葛亮對決的過程中，二人對戰場局勢的判斷和對士兵的調度都會帶有濃烈的個人風格，最終演變為性格之間的博弈。張永新表示，“所有的戰爭手段都是為人物性格服務的，這是我們試圖詮釋給觀眾的。”

展現“站”起來的司馬懿

相較《軍師聯盟》而言，《虎嘯龍吟》中最大的變化是作為主角的司馬懿站了起來。張永新認為，“所謂站不僅僅是從跪到站起來的物理動作，而是精神層面上的站立。”

司馬懿“能屈能伸”。歷史上對司馬懿的評價是“忍不可忍之忍”。他侍奉曹家四代人，直到曹芳時期才誅殺曹爽集團，權傾朝野。但其與諸葛亮在軍事上的對決，也并非一直隱忍，而是隨時準備暴起發難。

張永新表示，司馬懿真正站起來的標志是“高平陵事變”，也是他被歷史詬病最多的事件。“我們試圖用一種現代人更能理解的方式，以平靜客觀的角度呈現高平陵事件的前因后果，告訴觀眾，這起事件對司馬懿性格的形成起到什么樣的作用。”通過歷史事實，進行現代化解讀，引發現代人的全新認知，這是主創團隊希望達到的創作效果。

對于劇中三國人物，包括司馬懿的形象塑造，張永新一直強調“用平視的視角講一個鮮活的人”。主創團隊在拍攝過程中，盡量避免人物出現臉譜化，而是將他們塑造成能夠和觀眾達成通感的人性化形象。“我們沒有能力一比一還原千百年前的歷史人物，我們能做到的只能是立足現代人的角度，汲取學術界前沿的營養，結合自身創作，講述比較平實的歷史圖像，這是我們的創作初衷。”

張永新認為，通過劇作，帶著現代人的視角審視司馬懿、曹操、諸葛亮、曹睿等人，他們所帶給觀眾的戲劇沖突背后，反映著人的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