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沙
上世紀90年代深圳的社會治安非常混亂,刑事案件多如牛毛。不過,這么多案件都遠遠不如六魔女案。

1993年7月6日上午,東莞市一家出租車公司報案。5日下午交班時間,該公司一名皇冠130出租車司機張某沒有回到公司。打電話到他家里詢問,得知張某一夜沒有回家。司機張某為人老實穩重,結婚14年從沒有夜不歸宿的情況,更別說還不同公司家里聯系。
警方接警以后,調查走訪了幾天,毫無收獲。司機張某和他的皇冠130型出租車就像蒸發了一樣。
無奈之下,東莞警方向全省公安局發出協查公告。
大約10天后,深圳寶安區較為偏僻的上合村,一戶果農驚恐報警:“我家的荔枝園中發現了一具男尸。”
寶安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長李政,親自帶隊趕到現場。在荔枝園深處,一具被尼龍繩、鐵絲牢牢捆綁的男尸蜷曲成一團,口鼻被膠帶封死,脖子上還有一根繩子。天氣很熱,尸體已經高度腐敗,散發出陣陣惡臭。聯想到東莞市要求協查的出租車失蹤案件,警方立即要求家屬辨認尸體。通過現場照片,張某妻子一眼認出了丈夫的衣服,當場昏厥過去。
現場分析,大隊長李政認為歹徒是謀財害命,殺人的目的是為了搶劫那輛嶄新的皇冠出租車。而且,根據歹徒作案手法,他們絕對是慣犯。歹徒殺人、捆綁、封嘴、拋尸都非常有經驗,沒有留下什么線索。兇器繩子和其他作案工具,都是廣東省到處可以買到的東西,無法追蹤。
荔枝園也并非第一殺人現場,僅僅是拋尸現場。警方走訪附近群眾,沒有人看到有車在附近停過。
當然,歹徒留下了一些腳印,膠帶上也有模糊的指紋。可是僅僅依靠這些東西,根本不可能破案。
那么,剩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追蹤贓車。警方走遍深圳的舊車市場,毫無收獲。看來,歹徒有銷贓渠道。贓車已經被轉移到其他城市甚至其他省,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需要說明的是,這并非寶安區第一起出租車被殺案件。在前3個月內,還有2名出租車司機被殺,車輛也被搶走。
第一名出租車司機在3月遇害,被人殘忍地殺死在一個水塘里,駕駛的桂冠牌轎車失蹤。事后驗尸發現,司機頭部有多達40多處打擊傷,背部還有幾處刀傷,刺穿了肺部。歹徒極為兇殘,但明顯作案并不熟練,看來有可能是第一次作案。
第二名司機是被勒死的,沒有見血,駕駛的藍鳥轎車失蹤。這說明,歹徒作案的手法高明了一些。
到了第三起案件則是一對情侶攔車,更是高明。
以上三起案件線索都太少,受害者和歹徒又素不相識,都成為無頭案,懸而未破。
讓警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3起案件僅僅是開始,隨后短短1年內又發生了18起同類案件。
1993年8月18日,深圳市龍崗區政府財政局報警,說他們小車隊的司機吳某突然離奇失蹤。17日晚7點,司機吳某駕車將局長送到深圳機場登機后,獨自駕車返回。登機之前,局長囑咐吳某去接一下參加會議的局長太太。奇怪的是,局長太太在10點會議結束后,一直等到12點,始終不見吳某來接。
第二天吳某也沒來上班。家里跑到局里來找人,說是吳某一夜未歸,那輛黑色奧迪車也不知去向。局里感覺出事了,立即報警。
警方認為吳某可能遇到那伙歹徒,兇多吉少。果然,一周后,廣深高速公路B10段嶺屋山路邊的一個污水井里發現一具尸體。根據家屬辨認,此人就是失蹤的吳某。
1個月后,又有類似案件發生,這次受害者卻不再是司機。
寶安區某大公司副總經理陳某,從江西老家開車回到深圳。到家后,陳某見車子太臟,考慮明天要見客戶,決定去洗一洗。晚飯后,陳某開著這輛嶄新的凌志車,去了距離機場不遠的一處洗車場,就此失蹤。
見丈夫很晚還沒回來,陳太太急忙打尋呼機和手機,都沒有回答。陳太太趕到洗車場,那里人告訴她:“你老公洗車只花了20分鐘,早就走了。”陳太太焦急萬分,一邊報警一邊發動親戚朋友四處尋找,依然毫無收獲。
5天后,石巖鎮料坑果場,一個農民發現草叢中有一具布滿蛆蟲的男尸——正是陳副總經理。
直到1994年6月,前后有十多起類似案件發生。地點全部是在深圳寶安區,幾乎都和機場或者機場附近的公路有關系。警方陸續發現了多具失蹤者尸體,幾乎都是被勒死的,仍然有7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失蹤車輛除了一輛為面包車外,其余多是高檔轎車,如某大公司的奔馳560型轎車,價值人民幣78萬元。
讓警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受害者身份有著極大的差別。
他們既有吳某這樣的政府部門專職司機,收入平平;也有陳副總經理這種老板,相當富有;有剛從香港回深圳度假的絡腮胡子帥哥;甚至還有豐順縣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來深圳創業開公司。歹徒作案手段相同,都是將這些男人欺騙到偏僻的地方,然后動手殺害。
之前殺害出租車司機張某等三人,可能是歹徒假裝花錢打車,這還容易理解。余下這十幾人均不是營運車輛,還頗多有錢、有身份的人,根本不可能私自去拉客人。
那么歹徒用什么辦法,才能夠將五花八門的受害者全部欺騙呢?
要知道,這些受害者中頗有些豐富社會閱歷的人,比如陳副總經理。正常來說,這些人是極難受騙的。警方對此完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然也找不到案件偵破方向。雖然每個月都有司機連人帶車失蹤,警方卻無能為力。
長達一年多時間,案件始終懸而未破。
所謂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機場公路上大量司機失蹤的消息,充斥民間。失蹤者還有香港人,案件在香港也上了報紙頭條。機場公路來往的司機們,自發地警惕起來。
在1個多月內,先后有2個司機報警。他們說在機場附近,一個打扮妖艷性感的年輕女孩搭車。讓她上車以后,該女孩自稱是小姐,對他們百般挑逗,讓他們去自己的按摩院接受色情服務。
這2個司機都聽過司機失蹤案件,斷然拒絕。這個女孩見引誘無效后,頓時神態慌亂,要求下車。2個司機都注意到,女孩下車后立即打車離開。既然有錢打車,為什么還要搭車呢?他們覺得十分可疑,便報了警。
至此,警方才恍然大悟。歹徒很可能是利用女孩色誘司機。女人的身體是最原始的武器,面對這件武器,無論是出租車司機、香港帥哥、大公司總經理都抵抗不了誘惑,因為他們都是好色的男人。就在警方終于明白歹徒作案手段,開始緊急偵破時,案件又有重大突破。
6月6日,深圳寶安區醫院報警,群眾送來一名重傷者。這名傷者的車輛停在路邊,人也昏迷過去。群眾見叫不醒他,立即報警。傷者頭部和頸部傷勢嚴重,萬幸的是尚不致命。
警方立即趕到醫院。受害者告訴警方,自己是一個生意人,在機場,他遇到一個性感年輕的女孩搭車。女孩說自己是色情按摩女郎,讓他去按摩院接受色情服務。司機動了色心,跟著她來到一處出租屋。進屋之后,女孩借口拿避孕套離開。司機想到最近傳說的失蹤案,他心中發毛,性欲瞬間消失,便下樓試圖離開。此時女孩正好打開大門,試圖出去。司機也順勢擠了出去,女孩攔住他朝房內大叫。一旁突然沖出來幾個小伙子,對司機拳打腳踢,一人還試圖拿繩子勒住他的脖子。司機大驚,仗著身強力壯,推開女孩逃到院子里自己的車內。幾個小伙子追了出來,揮舞木棍猛擊司機頭部。司機頭部被重擊多次,差點昏迷過去。因強烈的求生欲,司機咬牙將車輛開出院子,開了十幾公里后才昏迷過去。
遺憾的是,受驚過度,司機已經記不清出租屋的位置,只是描述了女子的長相和口音。奇怪的是,他的描述同之前2個司機不同,后者說女孩有明顯江西口音,前者說是貴州口音。警方沒有被這些區別迷惑,認為這是一個團伙作案,有多名女孩參與犯罪。
根據連續2次失手,卻仍然做第3個案子看來,這伙歹徒恐怕沒有什么錢了。為了生存,歹徒恐怕會不顧一切冒險作案。
從1994年6月6日開始,警方重點在機場附近嚴密布控,準備抓住這幾個做誘餌的女孩,打開突破口。時間過了20天,幾十名偵查員沒有發現可疑女孩。看來,這伙人也察覺到危險,不敢頂風作案。警方沒有解除警戒,而是24小時蹲點。
到了26日,偵查員于進杰有了發現。候機廳門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低胸性感黑衣的年輕女孩,連續攔住了幾輛車。如果是試圖打車離開機場,她應該攔出租車。女孩攔的卻都是私家車,且全部是好車。
于進杰悄悄摸到近處,發現這個打扮妖艷的女孩,同2名司機的描述很相像。就在于進杰緊急匯報的時候,女孩上了一輛豐田佳美轎車,離開了機場。
糟了,她又找到獵物了。
在警察眼皮底下,如果讓這個司機被殺,那就是深圳警察最大的恥辱。大隊長李政親自帶隊,出動幾輛車子沿著機場高速公路追擊。
有意思的是,豐田佳美的司機很快發現有警察跟蹤。他誤以為警察是在捉拿賣淫嫖娼,嚇得駕車以130公里時速猛開。當時深圳警方經費短缺,車子很破爛,大多只能開到80公里,根本追不上。最后還是大隊長李政開著一輛上級特別獎勵的公爵王轎車,才以140公里的高速將豐田逼停。出于慎重考慮,警方將司機也制服戴上了手銬。
司機嚇得半死,一個勁地說:“我沒嫖娼啊!我是好心捎帶她一段……唉唉……好了好了,我是嫖娼,你們說罰款多少錢,我都給,千萬不要通知單位和我老婆啊!”
這個蠢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
警方抓住這個性感女孩后,立即連夜進行突審。
這個女孩年紀不大,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百般抵賴,拒不交代。審訊了8個小時,直到第二天凌晨5點,這個女孩終于堅持不住,軟了下來。
警察說:“你自己想想,深圳那么多人我們不抓,為什么抓你?你年紀輕輕,不要為了別人毀了自己。現在給你機會讓你說,你說了就算是立功,可以寬大處理。你要是還不說,以后可別后悔。”
聽到這里,那個女孩忍不住哭了起來:“不關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我問你們,我就是把司機帶回去,其他什么都沒做,要判多少年?會不會死刑?”
隨后,女孩交代她真名叫劉喻香,江西省寧都縣人,半年前來廣東省豐順縣喇叭廠打工。
2個月后,她認識了出手闊綽的男友邱德喜,就不再打工,和他同居。他們一共3對情侶,住在一處出租屋內。男友邱德喜告訴她,他和另外2個男人是朋友,都是做走私車生意的。那個叫張初強的,是他們的老大。除了他們6個人以外,還有10個朋友也是一起做生意的,但平時不住在這里。
隨后,男友邱德喜讓劉喻香和另外兩個女孩打扮性感妖艷,去機場騙司機來出租屋。
劉喻香問把司機騙來干嗎?男友邱德喜說是搞仙人跳敲詐,將司機嚇跑,然后將他們的車子賣掉。對此,劉喻香半信半疑。
她們幾個人生活奢侈,整天吃喝玩樂,花錢如流水,又沒有收入。在男友的要求下,劉喻香無奈,前后三次去機場誘騙司機。
不過,劉喻香膽子比較小,加上來深圳不久,沒見過什么世面。她連續三次都沒有成功,第三次還被警察抓住了。
面對警方質問,劉喻香最終承認以前的殺人劫車案子都是他們干的。根據劉喻香交代的出租屋地址,警方立即進行抓捕。這群家伙也很狡詐,他們發現劉喻香徹夜未歸,知道出了事,第二天一大早就倉皇分頭逃走,抓捕沒有成功。
根據劉喻香的交代,警方很快鎖定了張初強、邱德喜和另外兩名女人的身份。經過緊急抓捕,先是張初強在豐順縣老家被捕,隨后邱德喜在廣州沙河表姐家落網。這些人被捕后,也沒有頑抗,很快交代了其他同伙的去向。
于是,這個多達16人的犯罪團伙浮出水面,其中10人是男性,6名是女性。10個男人中,9個人直接參與殺人,1人負責銷贓,沒有直接殺人。至于6名女性,全部是作為誘餌引誘司機回來,供男人殺害。
在2個月內,16名案犯分別在廣東、江西、貴州等地全部落網。
這16名案犯被捕后,都供述真正的老大不是張初強,而是貌不驚人的張小建(廣東豐順人)。
讓人無語的是,這群歹徒包括張小建在內,都非常年輕,都在20歲左右。張小建年紀最大,也不過26歲。負責色誘的六魔女年紀更小,最大的謝秀云(廣東省河源人)不過23歲,最小的文亞納(貴州省貴陽人)才19歲。張小建交代,他們本來都是去深圳打工的工人。
如此瘋狂殺人劫車,就是為了錢。六魔女之一的謝秀云很直白地說:“沒錢做人還有什么意義?司機死就死吧,又不是我殺的,關我什么事!”
16人都是好逸惡勞的年輕人,受不了上班吃苦。他們都是吃喝嫖賭俱全的家伙,工廠那點工資也根本不夠用。
1993年3月的一天,張小建和3個朋友剛剛從一家歌舞廳出來。他們用掉了最后一點工資,身無分文。而距離工廠發工資還有大半個月,下面要怎么過日子呢?
4個人在大街上晃悠,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突然,張小建的弟弟張小坡靈機一動:“我們干脆搶一輛車,到老家豐順縣賣了。”豐順到處都是走私贓車的,一輛車隨便能賣好幾萬。幾個人一拍即合,一個殺人劫車的計劃,竟然在短短幾分鐘內就決定了。
隨后,他們攔住了一輛桂冠牌的白色出租車。
車子開到偏僻的地方,張小建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抵住司機。隨后,另外三個人將司機制服捆綁起來,丟在后座。
如何處理這個司機,四個人卻犯了愁。他們開始只是想劫車,沒準備殺人。但張小建認為,司機認識他們的樣子,一旦報警就有可能抓住他們。持刀暴力搶劫出租車,在當年至少要坐牢10年。這四個年輕人,都不愿意坐牢。簡單商量一番,四人決定殺人滅口。
畢竟是第一次殺人,四人都有些心慌。他們先撿起石頭,對著司機頭上猛砸。司機被他們砸得滿頭是血,昏死過去。四人將尸體拖下車,準備拋尸。沒想到被拖動中,司機突然醒了,苦苦哀求他們,給他留一條生路。四個人沒有理會,再次猛砸司機頭部,將他頭骨都砸變形了。隨后,他們將尸體抬到公路下的池塘邊,扔了下去。沒想到,生命力頑強的司機竟然又醒了過來,還在水中掙扎。張小建大驚之下跳入池塘中,用匕首連刺數下,將司機活活刺死。
第一次殺人后,四人非常緊張,顫抖著將車開回豐順賣掉。張小建供述:當時腳很軟,幾乎踩不動油門。
豐順是有名的贓車銷售基地。收車的車販明明看到車子里面有血跡,仍然照收不誤。張小建他們每個人分得了1萬元。
在1993年,1萬元已經相當不少了,普通人月薪不過一二百元。在張小建他們手中,這1萬元不過短短1個月就揮霍一空。錢用完了,他們就又要再作案。此時張小建反而沒有太多顧慮:反正已經殺了人,殺十個和殺一個又有什么不同?
2個月后,他們攔下一輛藍鳥出租車,將司機殺死。這次殺人很不順利。司機對于4個搭車的男人頗有戒心,不愿意將車開到偏僻的地方。張小建費盡唇舌,好不容易才將他說服。
這次后,張小建認為讓男人去攔車不太方便,最好讓女人攔車。司機一般對女人警惕性不高。
于是,1993年7月5日,張小建讓19歲的女友付紅瓊打一輛車。
一開始,張小建沒有把殺人搶劫的計劃告訴付紅瓊。在東莞市東方酒店門口,張小建讓付紅瓊出面攔了張某駕駛的皇冠130型出租車。隨后,張小建借口去做生意,讓付紅瓊半途下車,換成另外3個同伙上車。稍后張小建開著皇冠轎車回來,付紅瓊發現司機不見了。
她頓時害怕起來,問張小建司機去哪里了。張小建告訴她:“我們把司機弄死了,車子準備賣掉。”
付紅瓊嚇得全身發抖,表示自己不干了,要回貴州老家。張小建和她大吵起來,扣押了她全部的證件,還說她也參與了作案,一樣要坐牢。
付紅瓊說,自己沒有辦法,只能留下一起干了。
這不過是她的托詞而已,身份證難道不能補辦嗎?如果真的逃走了,偌大的中國哪里不能去呢?
況且,付紅瓊很快將自己的姐姐付麗敏拉進團伙,又是什么意思?其實,付紅瓊已習慣了同張小建驕奢淫逸,一天消費一二千的生活,根本不可能回工廠賺每個月一兩百塊工資。
出租車司機連續遇害后,東莞市深圳市的出租車公司警覺起來。張小建他們認為搶劫出租車已經很困難了,轉而打私家車的主意。
深圳的賣淫很猖獗,張小建認為這是一個機會,可以通過色誘司機到出租屋,然后殺死他們搶車。
于是,張小建一面擴大團伙規模(其中7人是他的親戚),一面讓團伙里面的女性(基本都是男人的女友或者老婆)去色誘機場司機。團伙擴大到16人,其中6名是女性,也就是六魔女。
六魔女中,僅僅付紅瓊就參與作案6次,殺死6人,搶得汽車6輛。其余4個女人都參與了殺人搶車。只有最后加入的劉喻香,3次都未遂。主犯張小建參與作案11次,殺死10人,重傷1人,搶得各式汽車11輛,價值人民幣307萬元,從中分得贓款18.8萬元。
這個16人團伙,14個月內瘋狂作案21起(其中3起未遂),殺死17人,重傷1人,搶得汽車18輛,價值629萬多元,獲得贓款100多萬元。
張小建、付紅瓊團伙是深圳開放以來,最為重大的殺人劫車案件。受害者還包括香港人,社會和國際影響極為惡劣,政府決定嚴厲懲處!
直接參與殺人的15名歹徒中,有13人被槍決。只有3次作案未遂的劉喻香,被判處20年徒刑。另外,付紅瓊的姐姐付麗敏判處死緩。她只參與了一次殺人,且不知道張小建是要將司機殺死,從輕判決。
為了區區14個月的奢侈生活,這群年輕人毀了自己,也毀了別人。
(責編:陳思揚 939409074@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