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青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加強文化軟實力建設,唱響中國聲音,構建中國話語。中國話語是針對西方在世界上的話語霸權來講的。實際上,西方話語的強勢并不僅僅始于美國的崛起,也不僅僅始于大英帝國的崛起。
西方話語的強勢開始于西方的文藝復興、啟蒙運動與宗教改革時期。那個時期,西方相對于世界其他地區的優勢地位開始顯現,西方現代文明開始發端,西方話語也開始逐步塑造。經過資本主義后來幾百年的經濟社會發展,源于那個時期的資本主義價值理念與話語體系遂在整個世界的話語中占據了支配地位。就此而言,今天我們中國話語建構所要應對、借鑒與揚棄的,實際上是西方整個近現代以來數百年的理論與話語傳統,殊為不易。
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可以更為深刻地理解構建中國話語的必要性與面臨的巨大挑戰,也可以更為深刻地認知《中國道路能為世界貢獻什么》這本書的重大意義。
從近現代中國的歷史來看,中國應對西方強勢話語經歷了一個長期的發展過程。最初,隨著世界市場的開辟與西方的侵略,中國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中國傳統的儒家話語已經基本失效,無法應對西方基于市場文明的強勢話語,解決不了中國緊迫的現實問題。那個時期積貧積弱的中國是“沒有資格說”。
新中國成立以后,由于兩大陣營的相互孤立和封閉,我們批判西方、宣傳自己,但與西方缺乏交流、對話,理論與話語都差異很大,很大程度是“自言自語說”。
改革之初,西方文化大量進入,對中國文化沖擊很大,國人的文化自卑心理很重,認為“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再者,改革之初中國經濟尚不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剛剛開辟,尚不完善,中國話語的現實基礎尚不扎實。這一時期,我們在與西方的話語較量中也沒有多少話語權,所以是“失語無法說”。
隨著改革的不斷推進,中國經濟社會的不斷發展,我們開始認識到西方理論與話語的問題、話語的霸權,也開始萌生建構中國話語的意識,但是從萌生意識到自主建構非常艱難,擺脫西方話語的影響并非易事,人們感到困惑難解。想擺脫、想建構,但“困惑不會說”。
新世紀以來,我們與世界交往愈益增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展也更大程度上顯現出自身的優越性,不論是政界還是思想理論界在這一時期的自主話語意識都進一步增強,自主理論構建越來越成為基本的共識,某些方面也有所探索,可以說這一時期我們是“努力嘗試說”。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發展處在新的歷史起點上,綜合實力與國際影響不斷提升,中國由世界大國正在逐步成為世界強國,世界矚目中國道路、中國智慧、中國方案。我們強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倡導人類命運共同體。這時候,人們的話語構建意識更加強烈,黨中央也強調講好中國故事,唱響中國聲音,提高中國的國際話語權。國內理論界也在積極探索。可以說,現在我們在話語方面是“探索引領說”。一方面,我們在很多領域還在積極探索,試圖概括新范疇、提出新觀點、形成新理論,另一方面,在某些領域我們也開始逐步發揮中國話語的引領作用,比如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等。
當前的話語建構可以說是總體探索中的部分引領,當然從中國話語的“部分引領”到中國話語在諸多領域的“主導引領”肯定還有一個長期的過程,未來路還很漫長,我們還要充分借鑒各種優秀的話語資源。
(《中國道路能為世界貢獻什么》,韓慶祥 黃相懷等 著,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7年7月版)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