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里的媽媽

史連永

母親在鄉下獨居，我和妻子商量著接母親來市里和我們一起住。來市里住了好幾天，母親只說一些緊要的話，其他很少跟我們閑談，我也沒在意，畢竟老人有老人的世界，大概是因為與我們沒有共同語言吧。

晚上，突然停了電，整個小區黑黢黢的，電視沒了影像，WIFI也停止了工作，手機也上不了網。我和妻子無可奈何地干坐著，等待供電設備修好來電。在搖曳的燭光中，坐在旁邊的母親打開了話匣子：“我來以前村里進行線路改造，總是停電。”我和妻子見母親談興漸濃，洗耳恭聽。母親說：“這人真是活的，前幾天還在老家，今天就在這里了。”我突然感覺母親這句話，應該來時就說出口的，為什么今天才說出來。不等我們問母親，她談起老家的情況，談起了她的老朋友們。從母親的談話中聽出，母親很想念家鄉。在漆黑的夜里，母親興致勃勃地談了好長時間，我像是回到了小時候，聽媽媽講故事。母親的愛，如同一股股冬日里的暖流，充滿整個黑黑的客廳。

我頓覺，母親不是不愛聊天，她很想和我們說說話。只是每天下班回來，我們一直低頭看手機，母親怕打擾我們，只能趁停電的機會，坐在我們旁邊，談談話，聊聊天，講講自己的故事。

我們慚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