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動力因素實證研究

李 菲 菲，田 劍

（1.江蘇科技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江蘇鎮江212003；2.南京大學商學院，江蘇南京210093）

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動力因素實證研究

李 菲 菲1、2，田 劍1

（1.江蘇科技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江蘇鎮江212003；2.南京大學商學院，江蘇南京210093）

隨著我國居民收入水平的不斷提高，大眾旅游需求日益旺盛，中國旅游業進入飛速發展期。而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極大地改變了旅游產品的消費者行為和旅游企業的運作模式，助推了在線旅游市場的發展壯大，導致新型商業模式不斷涌現。為更好地開拓新市場，滿足消費者對旅游產品更加個性化的需求，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脫穎而出，在線旅游企業必須積極探索新的發展模式，構建新穎多樣的商業模式，進行深層次、差異化創新。而基于結構方程模型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進行實證分析發現，顧客需求、技術進步、企業家能力、公司戰略、供應鏈企業、組織學習能力、行業環境等因素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顯著影響。鑒于此，為有效推動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在線旅游企業在經營過程中應當面向多樣化個性化顧客需求，提供多元化服務；開發先進技術，建設智能化網絡平臺；延伸旅游品牌，制定差異化發展戰略；融合線上線下，完善企業生態系統。

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動力；差異化

隨著我國經濟發展水平的快速提升，居民收入大幅增加，大眾對旅游的需求也大幅增加，中國旅游業進入飛速發展時期。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讓旅游產品的消費者行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旅游企業運作模式，以攜程旅行網為代表的眾多在線旅游網站的成立開啟了在線旅游業的新紀元。與此同時，盛大、騰訊、淘寶等一大批企業相繼轉型，擴大經營范圍，成為在線旅游行業的一員，在線旅游企業以其獨特的商業模式吸引了學界和業界的廣泛關注。2017年上半年，我國在線旅游市場交易總額達到3 547.8億元，與2016年相比增長了12.6%，[1]在線旅游在整個旅游市場中的滲透率呈現持續增長態勢。

在線旅游市場的日益成熟也推動著在線旅游企業競爭往深層次、差異化方向發展。為開拓新市場，保持利潤高速增長，滿足消費者對旅游產品更加個性化的需求，各在線旅游企業紛紛探索新的發展模式，希望能夠通過提供新穎多樣的商業模式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脫穎而出。于是，哪些因素能夠推動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變革，企業應該通過哪些途徑創新商業模式，引發了在線旅游服務企業的深度思考。鑒于此，本文借用結構方程模型實證分析影響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動力因素，并據此為在線旅游企業經營者提供相應的管理建議，以期為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指明方向并提供參考。

一、研究回顧

（一）創新動力理論

創新是指把一種從未有過的生產要素的新組合引入生產系統，其目的在于獲得潛在利潤。動力最初的含義是推動物體前進的力量，而在本文中是指驅動事物發生改變的條件或因素的集合。因此，創新動力可以被理解為創新主體受到內外部要素驅動后，產生創新欲望，并由此展開創新活動的一系列約束條件的集合。

創新的動力理論主要包括單一因素理論、多因素理論以及系統模式理論。單一因素理論以技術推動模式和需求拉動模式為主要代表。多因素理論又可進一步分為雙因素理論、三元論、四元論等。其中，雙因素理論認為，創新活動由技術推動與需求拉動共同推動；三元論認為，創新活動由技術推動、需求拉動及政府行為共同推動；四元論則新增了企業家個人創新能力因素。系統模式理論認為，企業創新動力因素是一個完整的系統，包括企業外部創新動力系統和內部創新動力系統，其中外部動力系統包括行業競爭、政策變化等因素，內部動力系統包括企業文化、組織結構等因素，內外部動力系統共同作用，構成了完整的企業創新動力系統。對不同的企業來說，推動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條件和要素并不完全一致，其中有些條件和要素是商業模式演化進程中不可缺少的，那些對企業商業模式創新起決定作用的要素就可以被認為是動力要素。

（二）商業模式創新

商業模式創新概念的提出最初來源于熊彼特提出的“創新性破壞”觀點。他認為，廣義上的技術創新包含了企業管理中所有的創新行為，如產品、工藝、組織管理等多方面的創新，當然也包括商業模式創新。商業模式創新可以分為四個模塊，即價值主張模塊、價值網絡模塊、價值維護模塊、價值實現模塊。[2]

在當前的市場環境中，信息技術高速發展，企業要持續健康發展，必須不斷改變或完善固有商業模式，于是商業模式演變與創新成為當前研究的熱點之一。原磊[3]提出，創新是商業模式相關研究的終極目的，對商業模式概念本質、構成框架以及分類方法的探索，都是要為企業商業模式創新提供理論基礎。沙比（Saebi T）等[4]也在開放式創新條件下對商業模式演變與革命進行了探討。除此之外，也有不少學者對影響商業模式創新的動力因素進行了相關研究。索斯納（Sosna M）等[5]認為，市場環境的壓力是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原動力所在。張越等[6]指出，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內在動力以企業家為主要代表，而外在動力則包括技術進步、經濟環境的變化、產業競爭的日益加劇等。馮雪飛等[7]探討了創新文化、高層領導者助推、驅動市場導向三個要素對商業模式創新中客戶價值主張的影響路徑。李東娟[8]對在線旅游企業進行研究發現，企業家精神、技術推動、產業融合、市場拉動、市場環境壓迫是影響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主要動力。

二、研究假設與概念模型

根據商業模式創新的系統性和外向性特征，商業模式創新的動力因素可以劃分為企業外部因素和企業內部因素兩部分。

（一）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外部動力因素

1.技術進步

互聯網技術強有力地改變了旅游者的消費行為，簡化了旅游信息的搜索，便利了旅游者對旅游產品的購買，而且可以在旅游結束后進行分享和評價，使過去旅游者不可能完成的旅游決策過程成為可能。[9]技術的發展既影響著整個市場環境的進步，也推動著企業傳統商業模式的不斷創新。基根（Keegan A）等[10]和威爾斯坦（Wilem?stein L）等[11]都曾研究指出，技術進步對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向推動作用。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技術進步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2.顧客需求

旅游產品的消費者是在線旅游企業經營活動的主體，其需求的日益個性化、自主化、復雜化推動著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的創新。與此同時，在線旅游企業也以此為契機，不斷探求市場發展的空白區域，占領市場發展的最高地。朱薇[12]的研究也證實，顧客需求的變化對推動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2：顧客需求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3.環境變化

由于企業外部環境的動態性，在線旅游企業必須不斷創新商業模式以適應大時代背景下環境的變化。環境變化涉及因素眾多、復雜且具有關聯性，特別是以市場環境為導向的在線旅游企業，更要重點關注同行競爭者、行業環境、國家政策導向等競爭環境以及政策環境的影響，這些變化很有可能會促進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環境變化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4.資本市場

優化資源配置和再配置是資本市場的主要功能，市場通過資源與社會資本配置推動著企業商業模式創新。資本市場具有“功利性”，稀缺的資源和社會資本往往會流向創新能力強的企業，有力的資本支持可以推動企業加快商業模式創新。張璐璐[13]研究發現，資本市場對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向影響作用，資本市場能夠提升企業創新能力。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4：資本市場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5.供應鏈企業

供應鏈資源和結構的優化可以改變企業的價值網絡，而價值網絡的改變可以促進企業改變商業模式，因此供應鏈企業也是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動力因素。大量研究證明，供應鏈成員企業之間的關系影響著供應鏈運行的成本和價值，為實現供應鏈各成員共同的發展目標，企業必須調整自身發展策略和方式以適應整體價值創造的需要。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5：供應鏈企業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二）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內部動力因素

1.公司戰略

公司戰略對企業績效與發展具有決定性作用，公司戰略的制定直接影響著在線旅游企業在市場上的競爭力。商業模式也是一種戰略設計，對企業運作、發展與贏利具有十分關鍵的指導作用。[14]考慮到激烈的市場競爭環境下，在線旅游企業所面臨的形勢時刻都在發生著變化，因此公司戰略及其商業模式需要實時調整以更好地保持企業競爭優勢。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6：公司戰略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2.企業文化

企業文化是企業在長期經營過程中形成的被企業成員廣泛接受的節制觀念以及由這種觀念決定的行為準則與行為方式。[15]郭毅夫等[16]認為，對企業商業模式創新起決定作用的是企業內部的結構與文化。創意對在線旅游企業發展而言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營造更加活躍的企業文化氛圍可以讓在線旅游企業內部形成敢于探索的精神，推動企業開展更多創新服務，因此企業創新文化的形成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潛在指引作用。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7：企業文化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3.組織學習能力

對在線旅游企業而言，企業內部學習能力的提高有助于企業內部平臺的開發與完善，有助于服務創新的產生，頭腦風暴中很可能會產生新的變革方向。組織學習能力的強弱對企業內部資源利用效率具有重要影響，學習能力的提升能夠有效提高其利用效率，也更有利于推動企業商業模式創新。郭毅夫等[16]也對組織學習能力與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關系進行了研究，結果發現，組織學習能力的提升能夠有效促進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8：組織學習能力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4.企業家能力

商業模式創新是企業領導者捕捉市場發展機遇、整合企業資源并促進企業競爭力提升的重要表現。如果企業家缺乏創新和奉獻精神，不能勇于承擔責任，就會影響企業創新行為的誕生。胡保亮等[17]也指出，企業家能力對商業模式創新具有顯著影響。在行業競爭日益激烈的情況下，在線旅游企業的領導者只有及時捕捉新的發展機會，開辟新的發展渠道，才有利于企業在在線旅游行業中脫穎而出。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9：企業家能力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三）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績效

基于商業模式創新理論所提到的商業模式創新的四個模塊以及張璐璐[13]對商業模式創新有效性的相關研究，本文認為，商業模式所帶來的企業競爭力的提升、經濟利潤的增加、工作成本的降低以及顧客群體對公司滿意度的提升等變化，可以說明企業商業模式創新是有效的，即認為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績效較高。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0：商業模式創新對提升績效具有正向影響作用。

基于以上假設，構建本文的概念模型。具體可參見圖1。

三、研究設計

（一）測量量表

考慮到商業模式創新動力相關數據無法從相關資料或報表中直接獲得，前述定性研究所得到的結論需要以具體數據為支撐進行定量分析，因此本文通過問卷調查法來獲取相關數據，具體量表采用李克特的五分制量表。問卷設計可分為兩個部分，一是個人基本信息，二是具體測量量表。其中，具體測量量表又包括影響商業模式創新的動力因素測量量表、商業模式創新及其績效測量量表。調查問卷中量表各維度的測量題項大多借鑒之前相關維度研究中較為成熟的測量量表。

（二）樣本選擇與數據收集

本文選取國內在線旅游企業作為調查對象，考慮到研究結果的普適性，選取了多家在線旅游企業進行調查。2017年1月至3月，首先選取攜程旅行網、去哪兒網、途牛旅游網、同程旅游網四家企業，通過各企業員工在內部發放問卷，共計回收問卷189份，其中有效問卷156份；其次在問卷星向上述四個企業之外的在線旅游企業發放問卷，并把問卷發放范圍拓展至全國，要求盡可能擴大分布區域，最終回收有效問卷306份。最后，本次問卷調查共計回收有效問卷462份。

在有效樣本中，本次調查的男性受訪者占比為51.1%，女性占比為48.9%；受訪者年齡以25～30歲、31～34歲者較多，占比分別為48.1%、29.2%；受訪者工作年限以1～3年、4～10年的較多，占比分別為32.3%、48.1%；受訪者職位以基層管理者和一般員工較多，占比分別為36.6%、33.3%；受訪者所在企業成立年數以6～10年、11～15年的較多，占比分別為39.6%、32.9%；受訪者所在企業商業模式為垂直搜索引擎類、一站式服務類的占比分別為40.3%、31.4%。

四、數據分析

（一）信度與效度分析

圖1 概念模型

本研究共有44個測量題項，可以劃分成14個變量，然后逐一對每個變量進行信度分析。測量結果顯示，14個變量的克隆巴哈α系數（Cron?bach's α）分別為0.807、0.915、0.869、0.889、0.909、0.893、0.897、0.852、0.879、0.856、0.861、0.861、0.839、0.879，符合大于0.7的要求，變量具有較好的信度。通過探索性因子分析，得到各量表的KMO值分別為0.903、0.865、0.880，符合大于0.7的標準，巴特利特（Bartlett）球形檢驗值顯著（Sig.＜0.001），說明問卷數據可以做因子分析。接下來，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做進一步分析，結果得到各因素總解釋能力大于50%，各量表具有良好的結構效度。同樣，對各量表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顯示模型具有不錯的適配度。各組成信度均大于0.7，平均變異萃取量均大于0.5，說明量表具有較強的收斂效度。如表1所示，從AMOS21.0軟件各路徑的輸出結果可以看出，對角線上各因素AVE開根號的值均大于對角線之外的標準化相關系數，說明指標間具有良好的區別效度。

（二）結構方程模型

本部分將借助結構方程模型探討技術進步、顧客需求、環境變化、資本市場、供應鏈企業、公司戰略、企業文化、組織學習能力、企業家能力、商業模式創新、商業模式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執行結構方程模型，得到表2、表3和圖2。

1.結構方程模型擬合度

由表2可知，CMIN/DF為1.421，RMR為0.048，GFI、AGFI盡管沒有達到0.9以上的標準，但仍然符合鮑姆加特納（Baumgartner H）等[18]以及多爾（Doll W J）等[19]建議的 0.8 以上的水平，NFI、NNFI、IFI、CFI均達到0.9以上的標準，RMSEA為0.030，符合0.08以下的標準，模型具有不錯的適配度。

2.結構方程路徑系數

結構方程模型各路徑系數可參見表3。

（三）假設檢驗與結果討論

表1 區別效度

1.假設檢驗

由表3可知，技術進步（β=0.244，p＜0.001），顧客需求（β=0.252，p＜0.001），環境變化（β=0.140，p＜0.001），供應鏈企業（β=0.207，p＜0.001），公司戰略（β=0.215，p＜0.001），組織學習能力（β=0.224，p＜0.001），企業家能力（β=0.187，p＜0.001）均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H1、H2、H3、H5、H6、H8、H9成立；資本市場（β=0.031，p＞0.05）和企業文化（β=0.013，p＞0.05）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不具有顯著影響，假設不成立；商業模式創新（β=0.602，p＜0.001）對商業模式創新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假設成立。具體可以參見表4。

表2 結構方程模型擬合指標

表3 結構方程模型路徑系數

2.結果討論

結果顯示，大部分假設均得到了驗證，如技術進步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向推動作用，企業只有持續地在產品研發、產品宣傳、產品投放、產品服務上下功夫，才能不斷地實現商業模式的創新與突破。顧客需求的正向影響作用較為顯著，以顧客為本的理念已經成為業界共識，需要不斷滿足游客多元化需求，提升發掘潛在游客的能力，為游客創造擴展需求是在線旅游企業未來發展的主要方向。在商業環境飛速變化的今天，更為開放、平等、規范的市場環境有助于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取得更大的突破。供應鏈企業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正向影響不僅體現在具體的商業運作流程上，而且體現在深度的文化和理念上，只有與上下游企業形成1+1＞2的協同機制，在線旅游企業所關注的顧客感知價值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實現和滿足。公司戰略能夠引導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強調變革的企業戰略會不斷促發企業商業模式變革與創新，從而奠定其在在線旅游行業中的領跑地位。組織學習可以促進集體愿景的實現，在線旅游企業更要不斷提升組織學習能力，形成內部創新機制的良性循環，為企業商業模式創新提供不竭的動力。具有良好經營管理能力的企業家對企業商業模式運作具有穩定的杠桿作用，而決策能力一流的企業家決定著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路徑，企業家能力對商業模式創新的影響和作用不言而喻。

圖2 結構方程模型

在研究結果中，H4、H7的驗證結果與之前的研究結論相悖，資本市場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正向影響作用沒有得到驗證。本文認為，這可能是因為國內資本市場結構不夠合理，當前資本市場在信息披露、監管制度、風險管控等方面均存在一定問題，制約了資本市場對商業模式創新的積極作用；我國在線旅游企業屬于新興企業，大多處于企業生命周期的發展期，尚未建立穩定、可靠、獨特的商業模式，資本市場的介入也不全面，存在局限性，由此導致了資本市場對商業模式創新的非顯著效應。企業文化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正向影響作用同樣沒有得到驗證，我國在線旅游企業營造了各具特色的企業文化，如攜程旅行網將企業文化定位成“融洽的氛圍、愉快的氛圍”，螞蜂窩旅游網以“靠譜、有愛”為企業文化，芒果網倡導“時尚、輕松的高品質生活”，而實證分析結果卻沒有驗證企業文化的正向影響。本文認為，這主要是因為我國在線旅游企業起步較晚，企業更多關注市場占有率及利潤附加值，對企業文化的踐行往往浮于表面，多數員工并沒有將企業所傳達的企業文化內化到日常工作之中。從理論層面看，企業文化也可在某種程度上稱為管理者文化，是管理理念、風格與經驗的集中體現。在管理風格多為開放、扁平化的在線旅游企業內部，管理者多數充當教練員的角色，由此減弱了企業文化對商業模式創新的正向影響。

表4 結構方程模型假設檢驗結果

3.模型修正

基于以上結論，可以得到修正后的模型。具體可參見圖3。

五、管理啟示

（一）滿足顧客的多樣性需求，提供多元化服務

顧客的個性化需求涵蓋在線旅游企業產品開發、策劃、投入、服務等多個方面，如對自駕旅游路線時間與空間最優組合的需求，對旅游產品定位有針對性的需求，對住宿環境文化品質上的需求，對旅游產品消費前、消費中、消費后高品質服務的需求等。螞蜂窩基于自身在長期發展過程中積累的旅游攻略、社交點評等內容，創新性地在企業同質化浪潮中找到了一條獨具特色的發展道路，以滿足消費者旅行前的規劃需求、旅游中的交流需求以及消費后的分享需求，并由此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建立了自身優勢，使螞蜂窩旅游社區參加人數不斷增加，發展規模不斷擴大。芒果網從顧客角度出發，通過搜索技術回答了“去什么地方”“什么時間去”“何種路線、何種方式最便宜、最適合”等一系列問題，最大限度地為顧客節約時間與金錢成本，很好地滿足了消費水平和理念不同的游客對產品的信賴。平臺企業的發展必須依靠服務質量的提升和服務內容的拓展，強大的服務功能是平臺企業的根本。[20]因此，面對多樣化的顧客需求，在線旅游企業可以通過開辟旅游計劃服務來提高產品服務的靈活性，將消費者旅游規劃納入產品服務之中，為顧客提供個性化的定制服務，在旅游產品和旅游服務中加入個性化元素，讓顧客能夠擁有獨一無二的貼心體驗，只有如此才能在私人定制旅游發展中建立起長期優勢與核心競爭力。

（二）開發先進技術，建設智能化網絡平臺

圖3 修正后的模型

技術是在線旅游企業的核心資源，技術創新是最不容易被競爭者模仿的，是企業開展商業模式創新的基石。盡管現今的在線旅游企業從整體上看差異不大，但仍然在技術易用性、技術多邊性等方面存在差異，這就是技術支持方面的獨特性。即使運用相似的技術進行程序開發，但核心技術仍然掌握在少數在線旅游企業手中，這就是技術支持方面的稀缺性。獨特的網站設計以及后臺操作程序是在線旅游企業彌足珍貴的資源，個性化的手機APP更是能夠為企業吸引為數眾多的消費者。因此，商業模式創新離不開先進技術的支持，核心技術創新能夠有效推動商業模式創新。“互聯網+平臺”建設已經成為當前在線旅游企業獲取資源、整合資源、創造資源的源泉，搭建智能化網絡平臺不僅是時代發展的迫切要求，更是在線旅游企業生存和發展的客觀需要。攜程旅行網基于顧客需求的個性化和多元化，創造性地推出了首個旅游私人定制服務平臺，使旅游者可以通過直接交流獲得屬于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旅游規劃，極大地吸引了眾多旅游愛好者的關注。各在線旅游企業應以各自的業務內容為基礎強化網絡平臺建設，開發更先進的技術軟件，如智能搜索技術、路線自成系統等，[21]提高企業網站使用效率與安全性，從根本上提高在線旅游企業核心競爭力。

（三）延伸旅游品牌，制定差異化發展戰略

差異化的市場定位是企業獲得市場競爭優勢的基礎和前提。[22]由基于市場細分的相關理論可知，一旦企業提前搶占暫未被開發的細分市場，便能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脫穎而出，建立競爭優勢。當企業能夠為消費者提供差異化、個性化更強的旅游產品或服務時，那么來自競爭對手的同業競爭壓力就會變得更小。隨著各在線旅游企業服務范圍的擴大，機票、酒店、景區三大主營業務市場被更多的企業瓜分。在線旅游企業不能僅僅拘泥于傳統的旅游產品服務，更應思考如何深入開辟在線旅游業務新的藍海。[23]旅行生活無非圍繞衣、食、住、行、娛五個方面展開，針對食、住、行的產品開發已經非常多了，而針對衣、娛的旅游產品開發幾乎還是空白。這里的“衣”也可以理解為購物，旅行者對陌生區域的特產是非常感興趣的，代購行業的盛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在線旅游企業可以在購物資訊方面有針對性地開發旅游產品，拓展經營范圍。對于“娛”，在線旅游企業要關注其體驗性，從多維視角出發探求旅行企業價值鏈的增值循環，不斷提升游客“娛”的多元化與差異性。基于以上思路，不同的在線旅游企業可以選擇不同的領域為顧客提供差異化的旅游產品，將旅游品牌延伸到更多領域。

（四）融合線上線下，完善企業生態系統

線上與線下融合是在線旅游企業未來積極探求的重要發展方向之一。在線旅游服務對游客最大的吸引力在于，它不受時間和空間限制，信息量大，交流互動更加便捷；線下服務的優勢在于，客戶可以面對面地與旅游服務商進行直接溝通，直接獲得第一手資料。對在線旅游企業而言，線上與線下雙元融合的商業模式將使其生態系統變得更加復雜，所面對的產業鏈條更加多元化。企業生態系統是以組織和個體的相互作用為基礎的經濟聯合體，企業創新不能僅僅依靠企業自身，還需要與眾多伙伴協作互補，只有如此才能更好地滿足市場多樣化的需求。[24]企業生態系統理論最大的貢獻就在于，其更加注重在產業鏈條上獲得競爭優勢，實現價值鏈上的資源整合。在線旅游生態系統包括在線旅游企業、旅游資源供應商、分銷商、消費者等多個主體，促進各主體間的交流與合作對在線旅游商業模式創新具有非常重要的影響。互聯網平臺企業之間的競爭已經由單一的技術、產品、服務之間的競爭轉向產業鏈上下游生態系統之間的競爭，平臺上下游企業的多少是平臺競爭能力的直接體現。[21]因此，在線旅游企業要加大企業生態系統建設力度，加強與上下游企業的合作，在多平臺、多終端上設計并實現在線服務產品，打造在線旅游生態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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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詩靜

Empirical Study on Driving Forces of Innovation in Business Pattern of Online Tourism Enterprises

LI Fei-fei1，2and TIAN Jian1
（1.Jiangs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Zhenjiang，Jiangsu212003，China；2.Nanjing University，Nanjing，Jiangsu210093，China）

The increasingly increased citizens’income promotes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China’s tourism industry.And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IT significantly changed consumer behaviors and the operation pattern of tourism enterprises；it also promotes the development of online tourism market and the emergence of new business pattern.To better explore the new market，meet the consumers’requirements in terms of customized tourism products，and to be successful in market competition，online tourism enterprises should explore new development pattern，foster new and diversified business pattern，and make profound and differentiated innovation.The empirical research on innovation in business pattern，which is based on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shows that：such factors as customer requirement，the advance in technology，entrepreneur ability，corporate strategy，supply chain enterprise，organization capability for learning，and industrial environment have significant impact on online enterprise innovation in business pattern.Because of that，to effectively promote innovation in business pattern，online tourism enterprises should，first，consider customers’diversified requirement and provide them with diversified service；second，they should develop more advanced technology and establish the smart network platform；third，they should extend the tourism brand and formulate differentiated development strategy；and fourth，they should integrate online with offline and perfect the ecology system.

online tourism enterprises；business pattern；driving forces of innovation；differentiation

F270

A

1007-8266（2017）12-0014-10

10.14089/j.cnki.cn11-3664/f.2017.12.002

李菲菲，田劍.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動力因素實證研究[J].中國流通經濟，2017（12）：14-23.

2017-09-23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生命周期視角下眾創空間創業生態系統演化機理與運行績效研究”（17BGL028）；江蘇省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創新計劃項目“在線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動力機制研究”（KYLX16_0496）

李菲菲（1992—），女，江蘇省連云港市人，南京大學商學院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為商業模式；田劍（1971—），男，安徽省蚌埠市人，江蘇科技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電子商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