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燁陽
(廣西師范學院 廣西 南寧 530000)
從21世紀視角論中國古代文學人與自然之關系
田燁陽
(廣西師范學院 廣西 南寧 530000)
自步入21世紀以來,至今已有17年。在這17年里,中國將“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主題提上重要議事日程,但這一主題在21世紀里,其表達的載體多數為政治篇章,今人少有追溯至古典文學作品中。而我們縱觀古典文學歷史的長河,可以發現“人與自然”的主題先人們早有預見,并多次運用之文學作品中,可見其之重要。如今這一主題再次重提,其原因在于當今自然環境形勢嚴峻,保護環境迫在眉睫,并號召全民皆動,提倡人與自然和諧共處。因此這一主題,除了付諸實踐之外,也形成文字作為倡導。鄧程的《中國古詩中人與自然關系》(《華北電力大學學報》2010年第2期)闡明了“人與自然”主題在古詩詞中的呈現。可以說,這一主題在古典文學作品中的研究正逐步擴大和完善。
21世紀;古代文學;人與自然
古代文化不僅包括其思想文化,也包括文學作品,因此對“人與自然”關系的研究既有思想的研究,也有作品的研究。“人與自然”主題在歷代詩詞中呈現的較少,因此這方面的空白需要今人去開拓和填補。
“人與自然”關系思想的萌芽可以追溯到先秦時代,人類懷著對自然的未知和敬畏創作了荒誕不奇的《山海經》,從里面可以看出巫術與祭祀之基礎“萬物有靈”的思想,先人開始用人類的眼光去關注自然,認為山川草木皆有靈魂,日月星辰主宰世界,降福禍于人類,因此它們成為人類崇拜的對象,而人類也為改造自然而做出嘗試。《山海經》里面有我們熟悉的故事,如《夸父逐日》中的夸父為了摘下太陽,在逐日途中干涸而死;《精衛填海》中的精衛溺海而亡后化作神鳥終身進行填海的復仇事業;《大禹治水》中的大禹率領民眾與自然災害的洪水斗爭,三過家門而不入,耗盡心血完成了治水大業;《女媧補天》水神共工因戰敗火神祝融因而怒撞不周山導致天空塌陷,天河之水注入人間,女媧不忍生靈涂炭而用五色石補天等。這些神話傳說都體現著人類為改造自然而進行不懈努力。
至春秋戰國之初,人類對于自然的還是處于一種敬畏和崇拜的態度,而后逐步轉化為同生共處的狀態,人類對自然的崇敬和畏懼在《詩經》、《楚辭》》和諸子百家學說中均有體現。這一時期的作品中除了感嘆了大自然的美好以外,還有諸子百家運用的唯物辯證法提出“天人合一”的共生理念,這個理念的呈現除了諸子講學之外,更多的是出現在盛行的散文和議論文之中。
漢代初期黃老思想盛行,在“人與自然”理念中“天人合一”依舊承襲了春秋戰國的風氣,各家學說學派以“天人合一”的指導理念進行講學和傳播。漢賦是這一時代盛行的文學體裁,因此“人與自然”的理念也多數呈現在漢賦中。總的來說,漢代“人與自然”理念仍處于初級階段,由于生產力低下和天文地理知識的匱乏,對這一理念的理解只停留在對山川河流的欣賞,以及為陰陽五行、風水禮俗和宗廟祭祀等服務。
魏晉南北朝實為多事之秋,戰亂頻繁、政權更替,但是這一時期對“人與自然”關系的理解向前跨越了一大步,可以說是一個轉折點,因為這個階段對“人與自然”的理解不再停留于風水祭祀、單純審美,而是將情景交融并開創了有標準的詩體。真正意義上的格律詩可以說始于南朝沈約的“四聲八病”之說,直至初唐沈全期、宋之問“回忌聲并,約句準篇”之說后,格律詩才得以完善。這一時期的“三曹”、“七子”、“竹林七賢”以及南北朝亡國之君對自然景物的詠嘆可謂游刃有余,一草一木都被附上一顰一笑一皺眉。南朝謝靈運開創山水詩,除了贊美大好山河,還寄情于景,感嘆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魅力。東晉陶淵明開創田園詩,將隱士之情與田園風光完美結合,表現出“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飲酒·其五》)的怡然自得的心態。陶淵明還給我們構造了一個“芳草鮮美,落英繽紛”的桃源世界,除了借景抒情之外,還描繪了一幅“良田美池桑竹”、“往來種作”的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畫卷。
唐宋時期分別是詩和詞的集大成者,上文提到,格律詩的完善得以沈全期、宋之問“回忌聲并,約句準篇”之說。詞的產生最早起于隋朝,宋張炎《詞源》中道:“粵自隋唐以來,聲詩間為長短句”,但盛行于宋朝。因此詩詞中的“人與自然”理念的出現可以說始于唐宋、盛于唐宋。筆者觀之,近年來有不少文章以宏觀的角度剖析古典詩詞“人與自然”理念,但以唐宋詩詞為專題的較少,因此這正是我們將要努力去開拓追尋的方向。唐宋詩詞中有不少作品展現了“人與自然”共適之美,如:王維《鳥鳴澗》“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此詩句描寫詩人內心的閑靜,更突出了人與自然的融合。張志和《漁歌子》“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蓑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鱖魚肥”體現的是大自然對人類的饋贈,是漁夫和自然的另一種和諧。蘇軾名篇《前赤壁賦》中“且夫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茍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此賦句淋漓盡致地道出了人類對自然饋贈的感恩,以及期盼與自然“共適”的愿望。
元明清時代的詩詞數量較前代甚少,文學造詣主要歸于戲曲和小說的創作,內容的主角均為人,突出的主題也不外乎人情事理,對自然景物的描寫只用于陪襯,所以“人與自然”的主題沒有成為這個時代的重點之一。除了清代被譽為“滿清第一詞人”的納蘭性德和少數詞人之外,其余作家的詩詞成就都較低。
“人與自然”理念在春秋戰國時期和漢代可謂大放異彩,資料比比皆是,在唐宋詩詞中也體現甚多,但并不是平白直敘,而是暗藏深意,因此需要我們廣搜材料,剖析內涵,集中整理。
同時,有不少“人與自然”理念的研究來自于海外和少數民族地區,文章如下:王寧《論中西方文學中人與自然的關系》(《中國文化研究》1988年)、《中西文化比較與人與自然的和諧》(中大網校論文網2013年5月30日)、王曉華、韓德信《基于文化差異的古代中西方人與自然關系之比較研究》(《管子學刊》2011年第4期)、韓曉玲《中西方人與自然和諧觀之比較》(今日湖北理論版2007年第1卷第6期)、南文淵《藏族傳統文化中協調人與自然關系的幾種方式》(《青海民族學院學報》2001年第27卷第3期)等。
綜上所述,中國古代文學中關于“人與自然”理念的研究還沒有形成比較完整的體系,特別是對于唐宋詩詞中所體現的“人與自然”理念沒有形成專題研究。目前學術界的研究大多集中于春秋戰國時期的思想學說和文學作品,對中國古代文學內在的理念沒有深入挖掘,缺少專題和系統的著述。因此,研究中國古代文學中唐宋詩詞“人與自然”理念還是很有價值的,這也是需要我們認真著手去完成的一項重要任務。
田燁陽(1993-),女,壯族,廣西南寧人,碩士研究生,廣西師范學院,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學唐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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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7)12-027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