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旭
(大連大學 遼寧 大連 116000)
堅持或背叛:談《洪堡的禮物》中西特林的選擇
周 旭
(大連大學 遼寧 大連 116000)
作為跨世紀的猶太作家,索爾貝婁為美國文學的發展和繁榮做了不小貢獻。猶太知識分子是其小說中主要人物,他筆下的知識分子是生活中的理想主義者,也是現實生活中的流浪者。《洪堡的禮物》是其代表作,通過對西特林的轉變反復體現出自我、本我、他我的沖突,系統分析美國社會及文化對其身份建構的內涵,解讀作品的獨特魅力。
索爾貝婁;西特林;精神分析理論
索爾貝婁是享譽當代文壇的美國猶太裔作家,他的很多作品都不約而同地涉及到物質社會和猶太知識分子面臨的精神困境,其代表作《洪堡的禮物》也不例外。研究者往往從主題、寫作手法等方面來分析這部作品,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讓西特林由淳樸到唯利是圖最后又繼續追尋文學夢想的呢?從精神分析理論的角度來看,西特林的性格演變實際上是自我、本我、超我互相制衡的過程。本文主要運用弗洛伊德人格理論來分析主人公的性格演變,為讀者和后續研究者們更好地理解作品的內涵。
在遇見好友洪堡之前,西特林是一心追求文學理想的小鎮猶太青年。出于崇拜的心理,當時還是學生的西特林驅車去拜訪了當時的大詩人洪堡。長途跋涉之后,洪堡親切地接見了西特林,當時在西特林的心中,洪堡為人和善。好景不長,洪堡的成功只維持了十年左右,西特林見證了文學偶像洪堡的衰落以及美國社會的殘酷現實,這也迫使他自己考慮自己未來的文學和人生道路。他清楚地認識到:倡導拜金主義和實用主義的美國容不下嚴肅純正的文學創作。為了名利,西特林允許導演把自己的劇本改的面目全非,盡管他心里嗤之以鼻。一切都是為了利益,文學也不例外。
洪堡與西特林的人生軌跡是交錯進行,在洪堡為世人所忘記時,正是西特林事業蒸蒸日上之時,這時的他已經被金錢沖昏了頭腦,在參加與政府官員的宴會時,偶遇落魄奄奄一息的洪堡,但他卻見死不救,棄友情于不顧。
貝婁在作品中一直塑造著猶太知識分子以一種精神流浪漢的形象出現在作品中。其主人公“要么無法找到工作或在生活中找不到立足之地;要么沒有精神寄托。無論是個體內心的體驗還是在他人眼中都找不到自我,處于困苦的邊緣。”[1]西特林在金錢名利的腐蝕下的迷失生活下的精神自述:“我由于自己變得如此天真,并且指望得到這種不夠純潔的人的保護,得到這種混跡于這個墮落的世界而如同魚之得水的人們的保護,而要付出代價,這是完全對的。我把這個墮落的世界強塞給別人,而我又逃向何方呢?”[2]
醉心于燈紅酒綠的都會生活的西特林,卻并沒有忘記一個做兒子、兄弟和父親的責任。他的內心仍有著對家庭的責任。兄長朱利葉斯雖然常常欺負他,讓他做虧本買賣,但當哥哥生病時,他仍會為兄長的囑托全力以赴。
西特林是一心想著自己的文學理想的,在深入接觸洪堡和踏入文壇后,他發現文學在社會中并不是那么純粹,更多摻雜了物質利益,就連洪堡也試圖用文學作為跳板來換取既得利益。二戰后美國更為注重實用主義哲學,實用主義不僅為美國政治經濟發展提供思路,并且對知識精英予以反抗。美國需要實用性人才。知識分子處于美國社會,便需提高個人的智力水平,而非提高思想敏銳度和高度。
整個社會呈現出一種荒誕之景,不學無數的人上了報,好人反而受到冷遇。西特林和洪堡合作的“游戲之作”《考夫多雷多》備受追捧的原因竟是荒誕不經的劇情,以及令人發笑的人肉場面,社會的變革,物質文明的高速發展致使道德淪喪。
甚至在名利雙收時,西特林作為文學青年的內心仍然有著對美國文壇改革的心愿。
“啊,我們是可憐的靈魂,我們的行為是何等的拙劣。我是多么希望發生變化,棄舊圖新,干一點兒事兒啊!”[2]
成名之后給西特林帶來了諸多好處,可是也帶來了無盡的煩惱。狐朋狗友一直算計西特林的財產,哄騙投資,妻子因為西特林混亂的感情生活以及無心政治而與之商討離婚和財產分配,情人的若即若離。他疲于應付,思考文學的時間所剩無幾。
西特林在十年的時間里,從一個默默無名的文壇新人一躍成為擁有赫赫有名的作家。他圓滑的為人處事方式成功的證明了“美國夢”,使他名利雙收。而世人眼中的光鮮是他在人前的表現,私下的西特林陷入空虛和痛苦。他一直在尋找自己的真正價值所在。與洪堡一樣徘徊在兩種文化之中。一方面他希望得到美國主流社會的認同,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如哥哥朱利葉斯一樣完全同化,拋棄猶太身份。
根據弗洛伊德的理論,由于各方面焦慮的產生,自然就有相對應的防御機制。防御機制是自我為減輕或抵抗焦慮二否認現實的動力過程。本文中西特林主要精神防御機制是升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善過重的焦慮,又能釋放本我,不與道德沖突。
經歷了從事業最高峰跌落的西特林明白了洪堡的感受,他開始思考自己真正的價值所在。在他一無所有之時,洪堡臨終前的禮物——劇本,讓他的命運得到改變。為了救贖自我和完成夢想,他完成了洪堡的囑托,安葬了西特林,自己也開始計劃新的人生。這是新的開始,也是他人生的升華。
《洪堡的禮物》通過西特林的性格演變向我們展示了二戰后物質社會下人們的精神狀態,貝婁在這部小說中刻畫的人物所含有的精神問題具有社會普遍性,而小說結尾西特林的新生暗含著作者的美好向往,表明了作者的樂觀態度。
[1] 吳玲英,蔣靖芝《索爾·貝婁與拉爾夫·埃里森的“邊緣人”研究》[M].中南大學出版社,2005年8月
[2] 索爾·貝婁,《洪堡的禮物》[M].普隆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12年7月:389
[3] 吳光遠.弗洛伊德:欲望決定命運[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5
周旭(1992—),女,漢族,湖南人,學生,碩士研究生,大連大學,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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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7)12-003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