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陽

彭陽

筆名山月，1992年生于江西萍鄉。南昌大學醫學研究生。萍鄉市作家協會會員。

乾坤尚風塵

我老是發音不清，把豐城讀作風塵

你說，你的豐城里有農田雞舍

河流小溪、野魚、遠山

我的風塵包括體內沒有開封的酒

贛州的浮橋、標準鐘

寺廟附近的墓碑，和只長落葉的梧桐

你說我們結婚后，可以在豐城

蓋一棟房子，養一些雞，給這些姑娘取好聽的名字

它們干凈純潔，一點兒不像在風塵中

我一想起這以淚為生的家伙

一塊魚肉，口味發酸，肉感結實

我猜想它剛剛一定哭過

我記起我曾養過的兩條魚

在玻璃缸里，它們惟一要做的

就是把清澈的生活，攪得渾濁

它們一定在水里流過淚

并時常靠淚水里的氧分呼吸

而我一想起這以淚為生的家伙

就感覺生活泄了氣

要是你在我身邊多好

你平靜，淡然

只有你能注意到，我剛剛在嘆氣

此刻鼻翼煽動

把嘆出的氣，再次收回體內

走過的都是小橋

惟有小橋，你能走到對岸

有時候是在田野間

有時候在山腳下

你總會見到墳墓如佛廟

同樣的，焚香燒紙，祈福

惟有小橋，有你不懼怕的流水

流水淺慢，能容下你

浣洗，摸魚掏蝦，感受

后一陣流水

如何追憶前一陣流水

惟有小橋反對大橋

反對照不見你我的大江里

城市虛渺，塵世動蕩

我們走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