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深化改革中協調農民利益沖突的路徑選擇

鄧建華

全面深化改革中協調農民利益沖突的路徑選擇

鄧建華

全面深化改革是社會發展的必經之路，是全面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重要舉措。農民利益是關系社會進步、經濟發展的重要問題，協調農民利益沖突是解決“三農”問題的重要內容。筆者研究農民利益沖突帶來的影響，提出解決農民利益沖突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一項重要的任務，通過全面深化改革解決“三農”問題對解決農民利益沖突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農民利益；利益沖突；協調機制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國進入全面深化改革階段，當前已全面進入“十三五”發展時期，離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時間所剩無幾。農民作為我國社會集體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其利益能夠得到有效保障，對維護社會安定、政治安穩具有重要作用。在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進程中，由于各方面因素誘發的農民利益沖突問題，嚴重違背了黨的“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損害了黨的偉大形象。為此，一定要究其原因。筆者通過全面分析我國“三農”問題的深化改革內容，以及誘發農民利益沖突的機制，為協調農民利益沖突提出幾點解決措施。

一、農民利益沖突的起因

農民利益沖突形成的主要原因，可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1）社會因素。農民處于社會的底層，經常受到歧視。（2）政治因素。農民的政治權利不能得到充分保障。（3）個人因素。部分農民綜合素質有待提高。這種由于歷史因素遺留下的把農民作為社會低層群體的觀點，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部分人的眼里日益深刻。雖然我們黨時刻秉承“三個代表”的重要原則，把為人民服務作為一切行動的指南，作為社會建設的出發點和落腳點，然而在現代化建設過程中卻很難在短時間內消除這種不平等觀念。當前，雖然有明確條文列出要保障農民的各項權利，鼓勵農民參與社會主義建設，但部分基層干部仍以一己之私，強權牟利，完全拋棄了黨的治國之念、發展之本，黨內腐敗問題、強權政治問題等各項危害農民利益的問題時常出現。另外，我國當前農業生產力與發達國家相比還差距較遠，農民以農業獲得的經濟收入較低，農民接受的文化教育還很欠缺，這又阻礙了農業技術的進步與農民維權的主動性，農民利益得不到充分保障，為了生存，必定會誘發沖突。

二、農民利益沖突的影響

孫立平在其著作中提出“和諧社會的基礎是：利益均衡”，即和諧社會是一個有能力和化解利益沖突，并由此實現利益大體均衡的社會［1］。事實上，和平與沖突都是文明進步的重要形式，社會的發展與變革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由沖突造成的，因此農民利益沖突在推動農民變革與進步上發揮了積極作用，但對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卻起到阻礙作用。

（一）對農民階層的影響

我國是農業大國，農民在我國的組成中占很大比重，中國農民也是世界農民群體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法國著名作家H.孟德拉斯在其著作《農民的終結》中說：“每個新的政體、每個新的政治派別都力圖通過為農民‘辦點事’在農村中扎下根。”表明每個國家的發展都離不開農民的奮斗和進步。因此，只有農民利益得到充分保障才能使得國富民強。農民利益沖突對農民階層有以下影響：（1）推動農民運動不斷向前。每個時期的歷史發展和進步都需要一種暴力或文明的方式推動，農民利益沖突在一定程度上逼迫統治者不得不為解決農民問題而作出巨大努力，這樣會使得其他國家在看到成效后去效仿，從而推動國際農民社會的進步與發展。（2）促進農民性質變革。我國農民現階段存在的普遍問題同時也是制約我國農業經濟發展的重要問題，就是農業技術不發達、機械化水平較低。

（二）對國家的影響

農民沖突的原因之一是國家政策在一定程度上沒有滿足農民利益造成的，例如暴力征收土地、暴力拆遷等。農民誘發的沖突向我們黨發出了重要的信號——是時候該好好整治一下黨內不遵法、不守法的強權者了。因為農民沖突對國家的影響極大：（1）阻礙了社會主義經濟的發展。農民是我國農業的重要生產者，在農業上占據重要地位，如果不能有效地解決農民沖突問題，會嚴重阻礙農業的發展。（2）影響了政府的形象。部分政府的暴力執法使得部分農民對政府存在嚴重的誤解，另外部分政府工作者的辦事效率低、辦事效果差，尤其是對農民的態度差，這嚴重影響了黨和政府在農民群眾中的形象。

（三）對社會的影響

從農民自身來講，關系農民利益的因素主要包括：土地、宅基地、農產品、農業技術等。造成農民長期飽受社會偏見的重要原因是貧窮，造成農民貧窮的原因主要包括：可用耕地少、農產品價格低、農業技術不發達。耕地少是社會固有因素，這是不可抗拒的，所以歸根到底，是農業技術和市場引起的農民貧窮。農業技術的發達程度是由科學技術決定的，由此我們可以推出科學技術不發達或科學技術推廣不全面、市場經濟發展不平衡是誘發我國農民利益沖突的兩個重要因素。科學技術是推動社會進步的強大力量、市場是社會結構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農民利益沖突對社會的影響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1）促進科學技術創新與進步。只有當農民得到了全面的科學技術知識，掌握了農業生產技術才能推動農業技術改革與發展。（2）逐步平衡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完善市場的需求結構。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起步較晚，雖然現在逐步趨向成熟，但仍不夠完善，利益沖突在一定程度上會起到催化的作用，迫使市場更加迅速地趨向平衡。

三、協調農民利益沖突的路徑選擇

“三農”問題一直是我國發展過程的重大問題，李克強總理提出：“中國問題最終在于從根本上解決農民問題”，要“始終高度重視‘三農’問題”。事實上，解決“三農”問題就是解決農民利益沖突的有效措施。當解決了農民增收、農業發展、農村穩定問題，利益沖突問題也便迎刃而解了。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中國要強農業必須強，中國要美農村必須美，中國要富農民必須富。”“三要三必須”對解決農民問題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農民利益的協調過程即是“三農”問題的解決和完善過程，通過全面深化改革解決“三農”問題，進而協調農民利益沖突。

（一）深化農民改革

農民是“三農”問題的主體。在農民利益沖突的形成過程中，農民是形成沖突的重要參與對象。正如上文分析內容所示：農民個人因素也是形成沖突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要解決農民利益問題首先要從農民入手，只有把農民的個人能力和素質全面提升了，農民自身才能通過自己的智慧行使權利、創造財富。全面深化農民改革需要關注：

1.加強農民思想道德素質建設。習近平總書記提出“道德是社會關系的基石，是人際和諧的基礎。”思想道德建設是我國新農村建設的重要內容，也是摒除農民封建落后思想，打開新思想、接受新理念的重要過程。農民常見的頑固思想有：重男輕女、封建迷信、攀附權貴等。如部分地區農民間的攀比形成的農村大齡青年“娶妻難”問題；部分地區農民的封建迷信拜仙求醫、拜神求子問題；部分地區農民的女兒在家務農或外出打工，兒子去學校讀書問題，等等。這些問題源于農民本身，也危害到農民自己。除此之外，近年來我國農民也興起了不文明活動——“民間賭博”。每到年底，一場集聚了一年的財富的沖動在爆竹聲中豁然釋放。傳統和封建已經嚴重影響了農民的生活，嚴重阻礙了農民適應時代的發展，而新興的文明陋習也荼毒了農民美麗心靈。因此，摒除農民的落后思想、普及科學知識、加強農民思想道德建設是我國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任務，也是解決農民因固執、偏激進而誘發不文明利益沖突的重要手段。

2.提高農民文化教育水平。根據國家統計局2016年關于農民工檢測調查報告顯示，農民工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占73.6%，表明我國農民的文化教育水平普遍偏低，因此提升農民文化水平迫在眉睫。農民文化水平低是農民工收入水平低的重要因素，譚銀清等研究發現，受教育程度會對農民收入來源和結構產生較大影響，農民受教育程度越高越有機會和能力從非農產業獲取工資性收入［2］。而收入問題是“三農”問題中首要問題，也是事關農民利益的重要問題，因此提高農民文化教育水平是提高農民收入的重要環節，同時也是間接解決農民利益沖突、化解對農民偏見的重要手段。

3.鼓勵農民大膽創新。2015年，李克強總理在談及萬眾創新的時候明確表示：“萬眾創新是改革，高手在民間。”我國農民雖然存在部分陋習，但是其勤奮努力、踏實肯干的品質卻是歷史長期積淀形成的高尚品質。不可否認農民創新的產品在推廣、申報和專利保護上仍存在諸多問題，但是農民在參與發明創新的過程中會豐富農民知識、拓展個人技能，這對提高農民自身素質具有重要意義，同時也對推動我國創新型社會的建設與發展具有重要作用。農民的創新發明通常具有方便和實用等特點，這是由農民科研條件決定的，簡陋條件給農民創造發明提出了苛刻的要求，所以農民創造出來的產品通常生產成本低，另由于其主要是解決生活中的常用問題，所以其實用性也較強，便于批量生產和推廣。農民的發明創造會讓企業肯定其個人能力，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會增加自己的非農業收入。所以鼓勵農民創新，給農民創造更加優越的科研條件，對推動我國農業發展，推動我國農村建設具有重要意義，同時這對解決農民利益沖突也有重要意義：一方面農民創新會改變社會對農民的態度，另一方面農民創新能普遍提高自身科學文化水平，進而能創造更多收益。

4.優化農民服務過程。農民辦事難是普遍存在的問題，這和農民自身文化素質水平低有重要關系，農民不識字、不懂辦事流程這些問題都嚴重影響了辦事效率。針對這個問題我國各地方政府也因時因地各出高策。自2012年湖北巴東縣實施的“農民辦事不出村”項目以來，我國多地相繼效仿，這在解決農民辦事問題上起到了模范帶頭作用。“農民辦事不出村”也體現了黨員的積極帶頭作用，黨員干部要時刻牢記“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時刻把農民的利益放在心上。為農民辦事需要黨和政府重視以下幾點：①黨員干部是否能真正做到為人民服務；②農民的權利和利益在自身不清楚的情況下能否得到保障；③農民怎樣才能跟得上時代步伐，怎樣才能做到緊跟黨的思路。優化農民服務過程其實也就是保障農民權利和保護農民利益的過程，這與國家和政府密切相連，因此要求我們黨一定要加強黨性建設、加強政府機關建設，把保障人民群眾的權利和利益作為行動指南。

（二）深化農業改革

1.保障農民土地利益。土地是農民的根，農民一旦離開了土地將不知何去何從。在我國推進新型城鎮化的進程中，國務院明確提出農民落到城市戶口本著“依法”“自愿”“有償”的原則進行，這在很大程度上保障了農民的利益。不過，部分承包商在新農村或者城鎮化建設項目中常常會出現暴力拆遷、強行占地等情況，部分基層干部為了一己之私也有貪污勒索、賄賂腐敗。面對這些情況，黨和政府一定要高度重視。因為，土地引發出來的農民沖突是關系到農民利益的最根本問題，對土地問題和宅基地問題如果不能協調好，往往會引發農民嚴重的暴力沖突。陳明通過研究“烏坎事件”等三件土地沖突事件，發現目前我國農民權利缺乏實權性質，提出維護農民利益方面要加強公共權利約束性與落實農民自治權的重要性［3］。土地是農業的根本，維護農民土地利益是深化農業改革的第一步，也是協調農民利益沖突的重要一步。

2.加強農業技術培訓。農業是我國的重要產業，也是奠定其他產業穩定發展的基礎性產業。農民作為農業生產的主體，農民技術的高低直接決定了農業的發展水平。潘丹調查研究我國七省農業技術培訓對農民收入的影響時，發現農業技術培訓對農民的收入無顯著影響，經分析發現這是由當前政府的主導型農業技術培訓考核方式和行政命令式農業技術培訓方式所致，提出讓有需要的農民參加到技術培訓中，要改善官方的培訓模式［4］。目前我國大部分農民依然是技術缺乏性農民，政策到了，但是技術離大部分農民還很遙遠，因此很多農民的利益沒有得到保障。如何才能讓更多農民真實體會到農業技術帶來的便利與發展，這是解決農民農業收入的重要問題。加強技術培訓需要基層干部敢為農民群眾身先士卒；需要科研人員勇于深入基層農村，做到“科研到田間”；需要鼓勵農民敢于并踴躍提出各種農業問題；讓有需要的農民切身參與到培訓中去。

3.加大農業設施投入。農業收入提不高與農業設施跟不上有重要聯系，針對我國目前出現的農產品價格走低、效益下滑等問題，國家發改委明確提出“加大農業基礎設施投入，推進農業補貼政策轉型”。往日的“全村一條河，百畝一口井”等現象，現在早已變成“道路村村通，十步一口井”等現象，基礎設施雖然在逐步完善，但是農民需要的其他農業設施還需要進一步擴大投入，如無人機噴灑農藥、聯合播種機等設施，都可以做進一步投入，在充分農民利益公平的前提下向農民推廣使用。隨著機械化生產的逐步提高，傳統農業也正向現代農業逐漸轉型，這是時代發展的結果，也是社會進步的必然。

4.優化農產品結構。農產品是農民收入的直接體現，近年來，國外產品的大量涌入使得我國頻頻出現“瓜農摔瓜，奶農倒奶”等現象，這些現象明確告訴我們我國的農產品結構存在嚴重缺陷。2016年中央農村工作會議指出：“要適應市場需求，優化產品結構，把提高農產品質量放在更加突出位置。”這是對農民利益的重要保障，是提高農民生活水平的重要保障。對優化農產品結構問題，需要注意這幾個方面：農民需要培育什么農產品？這是由市場供需決定的，這需要政府研究人員向農民作出相關指示。農民怎樣培育該產品？農民培育的產品質量標準是什么？這需要專業的農業研究員提供技術培訓。農民培育的產品怎么銷售？其實農產品結構問題歸根到底是土地利用問題，解決了能讓土地創造更多的財富和價值這個問題，就解決了農產品的收益問題。

（三）深化農村改革

1.全面整治基層干部。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反腐反貪斗爭不斷加深，對于貪污腐敗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堅持“老虎”“蒼蠅”一起打，“蠅貪”泛濫,其害如“虎”，因此基層整治刻不容緩。在我國新農村建設進程中，基層干部與農民利益有著直接的利害關系。農民利益得不到保障，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由于基層干部不能做成“人民的父母官”反而成為了毒害農民利益的蛀蟲所造成的。他們貪污農民辛苦掙來的血汗錢，他們欺壓百姓實施強權主義，嚴重損害了農民的利益。基層腐敗常見的特點包括：吃拿卡要、挪用公款、涉足黑幫組織、包養情人等，如果基層組織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理和整頓的話，農民利益不可能得到保障，農民利益沖突也不可能得到解決，這會嚴重阻礙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進程。因此，在深化農村改革進程中，整頓基層組織應該放在首位，而且刻不容緩。

2.加大農村基礎設施建設。隨著農民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農民追求的生活內容和質量也將更加豐富。現階段，廣場舞早已成為了城市大媽的代名詞，而農村婦女卻鮮有健康的娛樂方式，農村現在普遍流行的娛樂方式就是打麻將。事實上，打麻將并不利于人的身體健康，長時間打麻將會誘發腰腿病等問題。另外農村醫療衛生服務站也相對缺乏，雖然在醫療政策上對農民有了很大優惠，但是農民看病尤其是看大病也存在很多不便。農村老人問題更加嚴峻，我國崇尚“老有所養，老有所依”，而農民工外出造成的“老無所養，幼無所依”等問題也日益突出。因此在農村建設上應加大健康娛樂設施投入、加大醫療建設投入、促進企業進村投資，鼓勵農民工返鄉創業等。

3.推動農村產業升級。隨著美麗宜居鄉村建設的不斷推進，我國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向前邁出一大步，我國城鎮化進程也在不斷向前邁進。在進行鄉村建設過程中，能夠開發旅游產業的鄉鎮要大力推廣旅游業的發展，以旅游業帶動經濟發展；需要大面積綠化治理的鄉鎮，要努力進行環境治理工作；能夠招商引資的鄉鎮，要積極推進各種利民利企政策，大力推動企業帶動農村、農村反哺企業的互惠互利發展。推動農村產業發展與升級，一方面要通過開發農村產業使得農村人文環境和自然環境得到改善，另一方面夠通過提供崗位，解決農民工外出問題。以往，農民工常常會出現討不到工程款、發生事故得不到賠償等問題，通過政府把關引進企業在農村建廠能很好地解決了這兩個問題，這既解決了農民工外出打工受到不公平待遇等問題，也緩解了農民工利益沖突問題。

農民利益沖突是我國社會發展及時代發展的產物，面對新時代的問題，需要我們黨沉著冷靜，果斷應對，這是對黨的考驗，也是對我國增強綜合國力、在世界舞臺上樹立偉大形象的一次鍛煉。事實上農民利益沖突問題需要政府、企業等方面作出更多更大的努力。政府是權利的保障，企業是利益的源泉，如果農民權利和利益得不到保障，農民為了自身的生存和發展，又怎么不會引發沖突呢？

[1]孫立平.博弈：斷裂社會的利益沖突與和諧[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6.

[2]譚銀清，王釗,陳益芳.受教育程度對我國農民收入來源和結構的影響 [J].西部論壇，2014（4）：9-15.

[3]陳明.土地沖突：公共權力失范與農民的權力建構[J].中國農村觀察，2016(3)：2-15.

[4]潘丹.農業技術培訓對農村居民收入的影響：基于傾向得分匹配法的研究[J].南京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5）：62-69.

F320

A

1004-700X（2017）05-0063-04

本文系鄧建華主持的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二等資助項目“全面深化改革中農民利益沖突與協調機制研究”（2014M562113）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單位：中共湖南省委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