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就義全大節
——馮菊芬

晏星辰

1909年12月，馮菊芬出生于江蘇東海縣白塔埠一個地主家庭。從8歲起在家上私塾，后入石峰市完小上學，讀至四年級。1927年與表兄張鑒堂結婚。1928年秋，她由老師孫秉燾、葛曉天介紹參加中國共產黨。入黨后，在黨的教育下，馮菊芬逐步地認識到廣大婦女在舊社會被壓迫被剝削的痛苦。她不但積極地投入當地黨領導的反對土豪劣紳和封建壓迫的斗爭，還常利用白塔埠逢集的機會，組織學生和青年婦女，上街宣傳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反對封建包辦的道理。由于她帶頭剪發和放足，當地一些青年婦女也紛紛剪發放足。不少青年男女開始自由戀愛。由于馮菊芬的積極工作，婦女解放運動在白塔地區轟轟烈烈地開展起來。

1929年夏，馮菊芬參加了中共白塔區委領導的農民武裝斗爭。這次斗爭來勢猛，波及到白塔埠周圍幾十個村莊，引起了反動派的仇視。當年6月，國民黨江蘇省民政廳長廖斌帶軍隊來東海，對東海縣地下黨實行大逮捕，馮菊芬及其父親馮之繕、弟媳李韻華等5人被捕解縣。她丈夫張鑒堂和在當地以教書為掩護的孫秉堂、葛曉天、李秀芹等共產黨員則逃往外地。同期，東海縣還有陳秀夫、李成章、周恒晉、馮若愚等近十名地下黨員和幾十名同情革命的黨外人士也被捕入獄。敵人對馮菊芬和所有被捕同志，實行極其殘酷的法西斯刑罰。但他們始終未向敵人屈服。與此同時，敵人對馮菊芬父親馮之繕也動用了酷刑，逼他承認女兒馮菊芬是共產黨員，被其拒供。敵人毒刑施盡，無可奈何，只得把馮菊芬和她父親押送江蘇省高等法院清江第一分院監獄。由于她拒不承認自己是共產黨員，敵人又拿不出證據，后經獄外黨組織營救，次年夏，被宣布無罪釋放。其父馮之繕不久也取保釋放。

1930年5月，馮菊芬出獄后，組織上派她到上海工作。在上海，她與丈夫張鑒堂離婚，后與李也萍(即劉瑞龍，新中國成立后任國家農業部副部長)結成夫妻。

1930年夏，馮菊芬和呂勵之等共產黨員一行十余人，被派到南京建立軍委機關，專做兵運工作。她參加過挖地道、搞爆破等行動，后因南京軍委機關被敵人破壞，再次被捕，關押在南京警備司令部監獄。在敵人多次嚴刑審訊中，她只字不供。臨刑時，她忽然對敵人說：“把我松了綁再說。”敵軍官以為她愿自首交代問題，即令解下刑具。她待敵人把刑具解下來，猛然沖上前去，連打反動軍官幾個耳光，大罵國民黨反動派，高呼“打倒新軍閥蔣介石、中國共產黨萬歲”，當即被敵人開槍擊碎了頭顱。馮菊芬壯烈犧牲的消息立即傳開，聞者無不為之震驚。嗣后，上海《時報》《時事新報》《新聞報》均刊載了“東海女共產黨員馮菊芬被槍決”這個消息。馮菊芬遺體，被當地一戴姓保長掩埋在雨花臺西側，后又將她的忠骨遷到家鄉白塔埠安葬。1952年12月，劉瑞龍前往雨花臺憑吊，作詩一首，緬懷馮菊芬烈士。詩文是：

浦濱握別未六旬，

噩耗驚傳石頭城。

互勉忠藎非虛約，

臨危不忘自許名。

慷慨就義全大節，

堅貞不屈勵丹心。

大地回春酬宿愿，

九洲解放慰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