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它

高歌

我不知道它屬于誰，也不知道它去了何方。如今，在車窗里遠遠望著這條以往上學的必經之路，卻再也看不見那小小的身影。也許，它和我一樣，去了別處？

兩年前的秋天，它來到了這里。每天清晨，在店鋪前悠閑地走著。有時，也不是孤身一人，還有一條黃色的和一條白色的狗。日子久了，人們也漸漸給它們一點剩飯。晚上放了學，也總能看見它們低著頭，默默地吃著別人施舍的食物，尾巴也時不時地搖晃幾下，仿佛在表示愉悅。

它，通體黑色。蓬亂的毛里還隱隱約約透著些野性和長期流浪的滄桑。因為黑，所以也很難分辨出它的眼睛。耳朵不大，但總是在人走過時不住地忽閃。它經常在柏油路上舔著一些碎骨頭，這是從隔壁面館叼來的。它總是獨來獨往。

因為它的孤僻，人們更愿意親近另外兩只狗。。每天早上，便利店的餅干、火腿腸總賣得特別快。那兩只狗也不兇，對送吃的人示好。每天早晨，它們搖著尾巴跟著食物走，或者伸著舌頭，睜大了雙眼，搖晃著尾巴，跑向人們。

暑去冬來，漸漸不見了它黑色、瘦弱的身影，那兩只胖得像球一樣的狗在人行道上飛奔倒成為每天早上不變的風景。

一天，它回來了。黑色的毛愈發地長了，糾結在一起，襯著它骨骼分明的身體，冬天里令人憐惜。它的行蹤越來越捉摸不定，有時在垃圾箱邊看見它的黑色的身影，也只是一閃而過。

天愈來愈冷。一日，我看見它孤獨地佇立在路中間。冬日的天空曠的發白，它的身影格外分明：細弱的骨節，每根骨頭都緊貼著皮膚。它的眼睛不再清亮，變得渾濁，毛發微微發白，不再黑亮如初。它望著這里，望著和人們肆無忌憚玩耍的同伴，望著自己常去的面館，常翻的垃圾桶，眼中滿是不舍……

后來，聽說它走了，再也沒有回來。也許，它又開始了流浪，無依無靠。我不知道它屬于誰，也不知道它去了何方，不過，我遇見過它——流浪狗小黑……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