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宣告了一個新時代的到來。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已經產生和將要產生的影響,從時間上說,不局限于中國共產黨誕生96年來的革命史和建設史,而是直溯中華民族的整個文明史;從地理上說,也不局限于中國96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而是世界性的。
要理解這個新時代,關鍵在于找準歷史基點。習近平總書記有一個動情的判斷:“今天,我們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有信心、有能力實現這個目標。”
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不但意味著一個古老、燦爛且連續的文明體系在全球化進程中再次自信地挺立,而且預示著來自東方的智慧和力量,將第一次以一個引領者的角色對現代性的秩序與倫理進行積極的重構。
“復興”這個詞,對中國人而言是飽含深情的。談及近代以來的中國歷史,習近平使用了“久經磨難”一詞予以概括。100多年前,中國農業文明與西方工業文明的相遇,以前者的全面挨打而告一段落,同時,中華民族也從此許下復興夙愿,世世代代奮斗不息。
不可否認,國家治理的落后與文化科技的僵化、停滯,是中國失敗的主觀原因,但西方民族國家誕生、資產階級革命完成、工業革命興起、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擴張帶來的叢林性質的國際關系法則,是當時的中國從未面對、無法適應也難以與之抗衡的。在西方語境下,這是文明對野蠻的勝利,而在中國時人與后人的理解中恰恰相反,某種程度上是善良對強權的失敗。只是,技不如人,一切就都由不得你分說。
如果國家無法擺脫挨打困境,那么民族復興、人民福利終歸是空談。一代又一代的民族精英為此奮起,從洋務運動到孫中山先生領導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從理論到實踐都取得了一定的階段性成果,但由于他們自身的局限性,始終無法掌握足以徹底重建中國的真正偉大的力量。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偉大成果之一,就是讓中國共產黨人認識到了人民的力量,繼而通過社會革命縫合了上層政治與基層大眾之間的斷裂,讓人民的力量爆發出來,讓民族解放與民族復興真正成為“眾人之事”,最終建立了一個獨立自主的新中國。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也就在革命實踐過程中成為了中國共產黨最根本的信念。
“復興”一詞的背后,是中國人在久經磨難之后發憤圖強的民族心理,而它的前方,則是近百年來盡管歷經波折但從未熄滅的社會主義理想。所以民族復興的過程,是一個找尋民族人格完整性的過程,也是一個向往美好生活的過程,是中國人在這個全球化時代自信而快樂地生活的心理前提。在此之前,我們最熟悉的復興是西方文藝復興,它是對古典時代燦爛文化和智慧的回歸,是對人性、人本的擁抱。而今天中國的民族復興,同樣包含對失落了的文化自信的尋回,對由于長期在世界強權斗爭中處于被動地位而被一再貶低的東方文化價值的再認識。
在實踐層面,復興過程同時是一個努力建立文化話語權的過程。中國人在由西方定義的現代化潮流下,被動地去適應現實主義政治、經濟規則,通過一定程度的借鑒與效仿,將外部經驗納入中國自身的獨特道路,不斷提升國家綜合實力。當國家實力發展到可以對國際關系發揮一定的引領作用后,向世界各國相處的秩序與倫理中加入中國價值觀,就成為了民族復興的必然要求。被載入聯合國安全決議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就結合了中國傳統文化里的性善論、“大同”思想以及當代中國人的社會主義信念。
民族復興不是具體指向歷史上的某個令人驕傲的朝代和時期,而是在繼承中華祖先開創和積累的優秀文化的基礎上,建設我們的美好生活,提升中華兒女的普遍福祉,同時對世界文明作出新時代里的大國貢獻,將中國的經驗和創造在人類社會范圍內分享。一方面,“己欲達則達人”,繁榮、和平、幸福是人之共欲,以“一帶一路”為代表的中外合作形態,就是中國對外輸出繁榮、共享太平的責任展現;另一方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中國對以拳頭說話的世界秩序病之久矣,所以國力愈盛,則對“國家不分大小、強弱、貧富一律平等”持之愈堅。
所有的現實與想象,最終都立足于一句大白話:把自己的事情辦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改革不停,是為天命。從長線上觀察中國的變化可以發現一個規律,那就是通過持續的改革,中國共產黨對人民的承諾總會在它的時限內兌現,這是它和世界上許多政黨的“承諾”在根本上的區別。正因如此,中國共產黨的理想與人民的夢想一直相互融合,國家的綱領、方略中對中國未來的描繪是實在的、可信的,哪怕它是長遠的,也總是與每一個個體息息相關。
這便是人們擁抱新時代,對美好生活充滿向往與自信的理由。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