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 馬
我把旗幟插在我的語言里是為了
度過那些似是而非的夜晚。
即使這面旗幟在深淵里飄動,
也不會與另一些人的
語言,發生糾纏。我在這里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培育果實,理解世界,
向每一個路過的靈魂脫帽致禮。
最后我將這面旗幟交給了
一個手拿風車的孩子,我理解他
是如何匆匆踏過我的墓地。
理解他忽略我曾經的語言,理解他
沒有捧出一朵花懷念我。
他一手拿著風車,一手拿著旗幟,
踉踉蹌蹌,穿過閃電,
穿過一張張從遺言里露出的面孔。
未來可能還有我的事物,那就一起
交給他。他會跨過語言的柵欄,
跨過無數的偶然性,把明天
歸還給明天,把骷髏歸還給靈魂。
把灰燼歸還給火焰,把人歸還給人性,
直到這面旗幟流淌出血液。
這樣,我才會在另一個世界,
帶著我的虛無,會見斑斑駁駁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