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想買包

◎ 銀教授

老婆想買包

◎ 銀教授

老婆想買包，我說：“你買吧。”

她警惕起來：“這么爽快就答應？你是不是在外面跟別的女人開房了？”

我趁機氣她：“對啊！”

她說：“我想多買幾個包，所以你能不能多開幾次房？”

女人在包面前，所有的世界觀都已經崩塌，沒有什么事比包更重要。

研究半天，她指著一張圖片問我：“買這個好不好？”

“這么小的包卻這么貴？”

她說：“很多東西的價值是無法用大小來衡量的。”

反擊的機會來了，我說：“那是誰嫌棄我那兒小來著？”

她說：“你也知道你那兒小？那還不趕緊買包補償我？”

然而女人真的只看中一個包嗎？有這種想法的人太天真了。她又翻出一張圖片，說：“這款也不錯。”

我吸取了剛才的教訓，附和說：“是挺不錯的。”

她問：“那到底買哪個？”

我說：“看你更喜歡哪個。”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讓我開心一下？比如‘兩個都買’。難道我還真的兩個都買？”

“行吧，兩個都買。”

“這是你說的，我真的兩個都買。”

如果甜言蜜語有用的話，那女人還要包干什么？

我把包的價格看了又看，問：“為什么不等打折時買？”

“這個牌子永不打折。”

剛想問“那為什么不買那些可以打折的牌子呢”，但我沒敢問，只好沉默，去陽臺抽煙。

她問：“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想買兩個包吧？”

我回頭說：“別給我下套了，好嗎？”

“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敗家的女人，這樣吧，不開玩笑，我只買一個。”

我松了口氣，呼出一個完美的煙圈。

她又說：“本來要買兩個，現在只買一個，頃刻之間，我給你省了一個包的錢。”

“然后呢？”

“這樣吧，我就買那個貴的。”

我心想總比買兩個好，就趕緊答應了。

可抽完煙，我總覺得哪里不對，恍惚中想起魯迅先生曾在《無聲的中國》中寫道：“中國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想在這里開一個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愿意開天窗了。”

我被玩了。她壓根就沒想買兩個包，只想買貴的那個。

（摘自《別走，萬一好笑呢》長江文藝出版社）